之前可有人服用过?
当然,军中息月数量虽然不多,可也是有的,他们身体不适时,都是从臣这里取药丸。
元黎眼睛轻轻一眯。
沉吟片刻,点头:好,给世子服下吧。
是。
军医重新将药丸放在掌中,递上前,正要开口,斜刺里忽伸出只手,反拧住了他手腕。
军医大惊失色,霍然转头:殿下这是何意?
元黎冷笑:这话该孤问你吧。
说话间,他手起掌落,已直接卸了那军医一臂。
军医反应极快,就地跃出半丈,望着元黎狞笑:太子殿下好身手。
可惜啊,晚了。
元黎拧眉,下一刻,就见那粒被他打落在地的朱红药丸突然爆开,化作一阵红色浓雾。
元黎大怒,直接掷出手中剑,一剑刺穿了那军医胸口,将人钉在了帐门上。
国师说这是他送给那位小世子的礼物,比一年前的更有后劲儿,让他好好享受吧若想要解药,就让聂文媛夫妇拿大王子和秋回、春来两镇的粮草来换。
军医寒瘆瘆说完这句,便断了气。
元黎奔过去,将已经倒在榻上的云泱扶起来,急问:如何?吸了多少?
云泱手指紧扣着榻板,眼睛水汪汪一片,面上亦浮起不正常的潮红,显然痛苦至极,还是咬牙道:是、是他。
什么他?
一年前,也是他。就是这种味道。
元黎一愣,电光火石间,骤然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一年前,有人给你下药,你才会潮期提前发作。
呜。
少年已经说不出话,蜷成一团,可怜巴巴望着元黎,目光迷离。
元黎心念急转:如果下药的人是呼延玉衡,那那个纯阳难道也是可孤听呼延廉贞说过,他并非纯阳。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
元黎心底一寒,不敢说出后面的猜想。
呼延玉衡为了掣肘北境军,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聂文媛夫妇的软肋永远握在手里。那份阵法图,分量显然远远不够。
可长胜王府的小世子就不一样。
众所周知,长胜王府的小世子是大靖朝最金尊玉贵的小息月,自小与皇家定了娃娃亲,等过了十八岁,就会嫁入帝京,如果呼延玉衡要从中作梗,赶在小世子满十八岁前,下药提前引出这小世子的潮期,再暗中派一纯阳将这小世子标记,一石二鸟,既将长胜王夫妇的软肋握在掌中,又能借刀杀人,给长胜王府安上与外敌勾结的罪名。
因按正常情况,只要这小世子嫁入帝京,无论嫁给哪个皇子,被发现已被标记是迟早的事,届时,呼延玉衡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将那朔月人推出来。
只因东宫情况特殊,后来起了种种变数,对方阴谋才没得逞而已。
元黎倒吸口凉气。
难怪云濋会说,这些年云清扬与聂文媛派了府中最精锐的暗探,都没能揪出那纯阳,原来,那纯阳竟是朔月人么。
呜。
云泱再度轻轻呻/吟了一声。
元黎暂收回思绪,把人轻轻抱起,低声道:央央,你现在屏气凝神,不要想其他的,孤先试试,能不能用内力替你压下去。
然而他话刚说好,本来安静蜷在他怀中的少年,突然浑身一颤,照着他胳膊就狠狠咬了下去,
这是潮期发作的小息月,得不到纯阳纾解时才会有的激烈反应。
元黎由他咬了好一会儿,方轻声问:好一些了么?
云泱被唇腔内弥漫的鲜血味儿刺激的清醒了一些,睁开被汗水黏湿的眼睛,颤了下,道:对、对不起。
没关系。只是一点血而已,只要能助你缓解,孤无妨。
云泱眉心紧蹙,手指仍紧紧攥着元黎衣袍,显然痛苦并未缓解多少。
轻声道:元黎,不要将这事告诉父王母妃。我已经做过一次罪人了,不想再做一次罪人。那两镇的粮草无论如何,都不能给呼延玉衡。
我如果再发疯,你就,把我杀了吧。
说完,少年又是狠狠一颤,但这次云泱显然极力忍住了,没再去咬元黎。
元黎心头一痛,道:不要说傻话,既是毒药,这世上总有解药,孤一定帮你找来。
云泱摇头:你不了解呼延玉衡这家伙,他邪门的很,他自己一身的毒,一身的邪术,你斗不过他的,千万不要去招惹他。我
不要再说话了,孤先帮你运功。
帐中都是红色药粉,只会加重症状,元黎将云泱抱到另一处干净营帐放好,试着将内力往云泱体内推了几次,然而云泱的经脉却仿佛被上了锁一般,无论他如何推,都无法将内力打进来。
云泱症状反而越来越严重,到最后,又迷迷糊糊往他臂上咬了几口才罢休。
元黎没办法,只能先点了云泱昏睡穴。然而云泱的情况根本拖不得,即使如此,也仅是让他安安静静的睡一会儿而已,若再没有解药,便有经脉爆裂之危。
这时又有人报:殿下,大公子派的军医到了。
因有前车之鉴,前来报信的小兵询问:要不要先将人扣起来,搜查一遍?
元黎摇头:不必了,立刻将人请来。
同样的伎俩,呼延玉衡没必要使第二遍,更何况,药已经下了,他也没必要再派人下一遍。
军医一进帐便道:殿下恕罪,臣刚出军医不久便被人打晕,故而晚了
元黎摆手:不必解释,先给央央诊脉。
是,是。
军医来到榻前,没诊脉,看到云泱身上沾染的红色药粉,就先遽然变色。
月朔丹!
此等、此等阴毒至极的虎狼之药,是哪个混蛋
元黎:什么月朔丹?
军医叹道:这是本朝禁绝已久的一种下流丹药,专门对付未经人事的小息月的,没想到,又重现人间了。而且,这味月朔丹里,还加入了蛊蛇之涎,药性更为阴毒暴烈。
那要如何才能解?
gu903();军医摇头:若是普通下流药,臣还能一试,可月朔丹的炼制方法本就极复杂,又加了蛊蛇涎,臣亦束手无策,唯一的办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