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狐疑瞅元黎一眼。
你怎么知道这些?
元黎倒坦然:孤在书院读书时,读过一些医书。这并非孤杜撰,而是医书上记载的。
那要怎么办才好?吃抑息丹可以吗?
恐怕不行。抑息丹可以抑制信香,但同时也会抑制胎儿生长。
我都说了没有那什么!
云泱又忍不住想发脾气,发到一半,还是忍了下来,道:那要怎么办?医书上有写吗?
元黎点头,却没吱声。
被云泱一连催问了几次,方神色晦暗不明的道:最好的办法,就是纯阳用自身纯阳信香安抚你体内纯阴信香,这样不仅能帮你稳定信香,还能促进双方信香相融,对胎儿亦无损失。准确来说,能帮助胎儿生长。
云泱羞恼:你不许再提那两个字。
元黎不明白这小东西缘何对有孕之事如此抵触。
见云泱情绪不稳,是真生气了,便点头:好,孤不提就是。你现在可有办法联络到他?
什么他?
问完,云泱就意识到元黎指的是标记他的那个纯阳。
便又愤愤扭过头。
联系不上。
他要是能联系上那个混蛋,早让父王母妃一把剑把他砍了,何至于受这么长时间的罪。
元黎以为云泱是不愿暴露对方身份和行踪。
默了默,慢吞吞道:你若不介意,其实,还有一种方法。
云泱眼睛一亮:什么方法?
这一会儿功夫,他浑身冒热汗,寝袍都要湿透了。
元黎尽量一本正经:孤可以借一些信香给你。
借?
嗯,孤虽与你没有契约关系,但孤体内的纯阳信香,应该可以暂时将你体内的纯阴信香压制下去。
云泱没料到是这个方法。
有点别扭道:那、那要怎么借?
元黎低声:你只需要抱住孤就行,剩下的事,由孤来做。
云泱半信半疑。
就这么简单?
元黎点头。
就这么简单。
你试试。
左右他不可能再被标记第二次的,云泱便伸出手,试探着抱住了元黎的腰。
对方身体几不可察的僵了一僵。
继而,一股浓郁如竹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弥漫起来。
云泱起初只觉得这味道很好闻,有些熟悉,渐渐的,就感到帐幔间的竹香正化作一丝又一丝清凉气息渗进自己的四肢百骸,驱散经脉间的燥热。
一片浓黑中,少年颈间朱砂痣现出血一般的剔透颜色,灼灼夺目。
元黎本能冷静自持,看到那抹血色的一瞬间,体内登时如烧起火油一般。同时察觉到,一缕缕浓郁的花香,正自那抹朱红中争先恐后溢出,往他鼻息间钻去。
元黎被呛得险些打喷嚏。
这小东西的信香竟是如此味道么?
这无疑又添了重折磨。
偏怀中少年还小兽似的,舒服了,不断得往他怀里拱。
元黎低低唤了声央央。
少年毫无反应。
元黎只能屏住呼吸,隔断那蛛网似的浓郁的花香。
等云泱身体终于变回正常温度,元黎方把人放下,塞回衾被中。自己则迅速起身往浴室走去。
次日,云泱神清气爽起来。
往旁边一看,竟是空的,正奇怪,就看到了顶着两眼乌青,坐在案后看书的元黎。
云泱想起昨夜的事,有点别扭,但还是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落落大方一些,道:唔,昨夜真是多谢你。你怎么不睡觉,是不是被我影响的?
元黎自然不会说是因为他好不容易从浴室出来,嗅到那股浓郁刺激的野百合香后,又险些被呛住的事。
免得伤了这小东西自尊心。
毕竟,这小东西信香味道虽然过于浓烈艳俗了一些,但毕竟是其作为小息月,最引以为傲的信香。
元黎便只说有公务要忙。
云泱虽然觉得对方表情哪里怪怪的,但也没有多想,就穿好鞋袜,准备下床。
下到一半,云泱忽然僵住。
元黎敏锐捕捉到,问:怎么了?
云泱低头,看怪物似的看着自己腹部,好一会儿,结结巴巴:你、你过来看看,我的肚子,是不是,变大了一些?
元黎也愣了下。
起身走来,看了眼,果见少年昨日还平平坦坦的腹部,隔了短短一夜,竟真的鼓了一些。
元黎:
云泱已经急得眼睛都红了。
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他真有了那玩意儿?
元黎起身也困惑。
他昨夜虽帮这小东西压制住了体内信香,但仅是压制而已,他们之间没有契约关系,信香自然也不会相融,更不会有催动胎儿生长的功效了。
你先别急,待会儿进宫,孤找御医给你瞧瞧。
恰好丛英也准备好了进宫的车马,元黎简单收拾了一些两人随身物品,便寻来披风,将云泱裹住抱上了马车。
宴会还没开始。
进宫后,元黎先带云泱去了太医院。
为了安全起见,直接将德高望重的院首传了过来。
云泱正好也想验证验证,之前那个老御医和清源大师是不是都误诊了,便紧张的盯着老院首一举一动。
老院首把过脉,微微一笑:殿下放心,太子妃放心,胎像很稳,胎儿很健康呐。
云泱:
云泱整个人都不好了。
老院首还在耐心询问:不知太子妃是哪里不舒服?
元黎便将胎儿突然变大的情况说了。
老院首神色微妙了下,继而一脸肃然的望向元黎。
殿下应注意节制才是。这小息月怀孕,虽说不必避讳房事,可纯阳与息月双方信香融和,是会催动胎儿生长的。胎儿生长太快,对身体也会造成很大的负担和压力。殿下不能光顾着自己痛快,也要疼惜一下太子妃才是。
大皇子府那边的苏侍妾三月就诞下胎儿已经是极限,太子妃本就体弱,最好还是养够五个月以上。否则,对胎儿也不好。
元黎神色一动。
对胎儿不好?
是啊,就说新出生的皇长孙,个头比一般婴儿小一圈不说,至今仍不哭不闹,哪里像个正常婴儿,恐怕要费好一番功夫喂养呵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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