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伦大喝一声,将剑拔出,如同根本感受不到痛的铁人一样,继续战斗。
暗卫们何曾见过如此诡异景象,纷纷睁大眼。
都愣着作甚,继续上!就算是铜人,也给老子捅烂!
丛英厉声喝。
暗卫们不敢再走神,再次一拥而上,将阿伦止住。
另一头,元黎一剑劈开车厢,将呼延玉衡逼了出来,呼延玉衡瞳芒闪烁,笑:是我低估了殿下。
元黎面冷如冰,雷霆一剑紧跟而上。
呼延玉衡根本无力抵抗,闪避了几下,便慢悠悠道:罢了,今日是本座大意,太子殿下,咱们来日再会。
他迎着元黎剑锋,隔空抛出一物。
同时命令:阿伦,走了。
元黎看清那是个人,急撤剑,将云泱接在怀里。
另一头,阿伦再度拔出胸口剑,大喝一声,震退诸暗卫,继而调头蹿出丈远,去追呼延玉衡。
元黎把剑插在一边,解开云泱手上的青藤。
少年立刻蜷成一团,急促颤抖,喘息,冷汗涔涔如雨下,两手紧握成拳,抵着心口。
丛英带人奔过来,见状一惊:太子妃这是怎么了?
元黎愣了顷刻,没说话,而是握住少年手腕,将一股熨帖内力,缓缓渡了进去。
云泱症状稍缓,然而还是喘息颤抖个不停。
丛英更惊:这是
应该是心疾。
元黎震惊之余,脑中掠过无数疑问。
这小东西怎么也会有心疾?
是以前就有?还是被呼延玉衡带走后新吓出来的?
若非他于这个病有些经验,刚刚恐怕要出大事。
元黎不敢耽搁:立刻回程,孤内伤未好,无法全力给他医治,需令御医先开些急救的药丸。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支持!
第79章
呼延玉衡并未带走马车。
元黎依旧抱着云泱坐回车上,命丛英驾车。
马车在夜色里奔驰如飞,快抵达城门口时,遇到了前来接应的聂文媛。
听到云泱已被救回,聂文媛立刻翻身下马,上车探看。看到幼子鲜活的出现在面前,聂文媛再忍不住红了眼。
元黎将云泱心疾发作的事说了。好在聂文媛早有防备,立刻从怀中取出药丸,喂给云泱两颗。
云泱仍轻轻喘息,过了好一会儿,呼吸方慢慢平复下来。
今夜多亏殿下,这份恩情,我长胜王府铭记于心。
聂文媛郑重向元黎致谢。
元黎:孤也是恰巧察觉不对,才顺藤摸瓜,查到此事。对了,他的心疾是怎么回事?
聂文媛便将云泱幼时贪玩落水的事说了。
元黎一怔。
也是落水?
这样说,当初在书院后山,这小东西爬山时突然惨白着脸走不动路,其实不是累的,而是心疾发作。
这小东西突然拜师父为师,千方百计缠着师父打听纯阳心法的修炼方法,也是为了治疗自己的心疾?
元黎心情复杂。
聂文媛这时道:央央刚服下药,须尽快静养才行,前面就是王府,不如先将他放下养伤,等病情缓一些再回东宫。
元黎自然没有意见。
一则因为东宫的确还有些距离。
二则因为自己还要忙着料理残局,不一定能腾出精力照顾这小东西。
有聂文媛夫妇在,他也可以放心。
王府门口灯火通明,管家接到消息,已提前带人在外面等着。元黎抱着云泱进了府门,就看到了一身家常武服、带着两个儿子立在正厅前的云清扬。
双方目光在暗夜里相撞,空气犹如弦,霎时绷紧。
臣见过殿下。
云清扬当先打破沉寂。
云泽、云海跟着行礼。
云清扬正色道:事情臣已从内子那里听说,今夜多亏殿下出手相援,这份恩情,长胜王府铭记于心。
元黎没说什么,直接抱着云泱进了寝舍。
云清扬这才来得及问妻子:央央这是?
聂文媛后怕不已:央央应是受了惊吓,心疾发作了,若非太子及时赶到,我真不敢想象后果。
云清扬握住妻子手,以作安抚。
咱们也去看看吧。
聂文媛点头,两人一道往寝舍走去。
云泱已被安置在床上,小脸惨白,乌发悉数铺于枕,身上盖着锦被,神色安宁许多,只眉心仍蹙着,紧抓着元黎手臂不放。
元黎稍稍一动,云泱便做出十分激烈的反应。
元黎只能坐在床边,听丛英汇报情况。
聂文媛和云清扬看到这一幕,皆微微一愣。
不多时,云鬟带着府中医官过来为云泱检查身体。
丛英汇报完便退下。医官终于找到机会近前,行过礼,便跪到床前,仔仔细细为云泱把脉,检查身体。因云泱右手抓着元黎不肯放,医官只能将金线系到少年垂在里侧的左手手腕上。
医官很快收回线。请殿下、王爷王妃放心,太子妃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吃副安神药,再静养一下就好。
众人皆松一口气。
之后便是煎药喂药,一番折腾下来,三更已过。
整个过程,云泱都紧抓着元黎的手,不肯放开。
聂文媛只能命两个儿子上前,强行去将云泱手掰开。
然而少年拒绝任何人靠近,云海云泽刚握住少年手腕,便各被狠狠咬了一口。
少年凶巴巴如小野豹。
云海捂着被咬伤的胳膊,直皱眉,觉得这个幼弟实在太骄纵太妄为,分明闯了这么大祸事,竟还敢咬人。
云海便不再收着力气,让云泽让开,再度攥住少年手腕。
云泱又要咬人。
云海直接挺拳,要给幼弟一个教训。
谁料拳风扫到一半,毫无预兆被一只半空伸来的手隔住。
云海暗惊,他自幼跟随父母上战场,一拳一腿都是在军中实打实练出来的,平日在军中切磋都罕逢敌手,眼下竟被人徒手阻断攻势。
云海扭头,看到元黎冷若冰霜的脸。
殿下这是何意?
元黎淡淡:你会打伤他。
云海一愣。
聂文媛已大步走过来,将二儿子喝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