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李琪树赶紧冲到跟前,看着纱布渗出些红色的血迹,说,“娘的心意已决,您……”
李景行看着嫡子的那张脸,跟苏玉是极其相似的,高高抬起的手掌无法狠狠的落下去,只能咬紧牙关的训斥着说道,“枉费你在京城里读着许多的圣贤书,竟还想不到其中的问题?玉儿是女子,若是逼宫,难免被天下所不容,哪怕有着再合理的缘由,哪怕她是镇国将军遗孤的身份!”
这世道就是如此的荒谬,仿若是只要扣着女子的
名讳,便有许多事情是不能做的。
“况且,玉儿现在一心觉得镇国将军当年是父皇所亲自谋害,可事实并非如此。若她真铸成大错,到时候得知真相,岂不是会更加愧疚!”
那样,苏玉跟他之间就真的再无任何可能!
李景行此番话脱口而出,言墨和春红也是怔楞住半晌,才回味过其中的门道来,“王爷,你的意思难道是,将军并非是先帝所害?”
李景行拽着身边的外袍,顾不得心口被撕裂的痛楚,说,“备马,即可赶往京城!”
“拿笔来,我要书信寄往京城。”李景行看着庭院里的小苍,潦草的写下几行字,迅速让它振翅而飞,希望能够来得及。
而此刻的京城,唯独驻扎着等候差遣的茶楼里,有人将书信从小苍的信筒里取出,在烛火下仔细辨认着字迹,随即惊讶的放大瞳孔,连夜召集所有京城里的人,低声吩咐着。
次日夜间,苏玉一身劲装却无法遮挡住腹部,她腰间挂着镇国将军的令牌,眼眸坚定。
许慕寒却独自来到她的庭院外,说,“你如今身子不便,不如就在府邸里等候消息。”
苏玉高高束发,让
她的面容多几分英姿而少些小女儿的娇态,自像是翩翩少年郎和俊俏的少帅将军。
“我知道小少爷是担心挂念我,可此事,唯有我亲自入宫才是名正言顺,否则,便会让你们扣上谋逆篡位的罪名。我哪里能够就心安理得的坐在府邸里?放心,既然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就不会生出变数来。”
苏玉的这番话,说出倒是没有什么信心。最大的变数远在蓉城,她用镇定的剂量是在安全范围内,最为大的,就算是强状如牛的人,也总该是睡两日,到时候,事情已经办妥。
李景行,你莫要怪我。
苏玉这样想着,手持着腰间佩剑就要离开,却看戚猛慌慌张张的自外面跑来,看他这副模样,苏玉便心底一沉,觉得事情有些不妙,问,“怎么回事?”
戚猛抬起手,指着外面,随即又吞吞吐吐,似乎有些说不出的样子来,眨巴着眼。
这可将许慕寒给急坏了,拧着眉说,“你倒是说啊!”
“小姐,今夜,怕是走不成了……”许朗自院外进来,沉着脸道。
苏玉的心底咯噔一声,抬头望着已经快要破晓的时辰,难道,李景行已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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