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跟着的小太监倒是嘴甜,总会说些哄人听的话,道,“大人在后宫里,哪宫的娘娘没有伺候过,若是看到两三个眼熟的奴才,算得上是什么新鲜事呢?”
听着阿谀奉承的话,掌事倒也心情愉悦,掏出两颗碎银子扔过去,算是赏赐。那小太监自然也乐得眉开眼笑,将银两揣进怀里。
佛堂,太后软禁到心情烦躁,身边的嬷嬷看着进来的人,还有摊开的食盒,冷声说,“送完便出去。”
“太后
娘娘……”掌事的将食盒拎着退到外面,而背后始终遮挡着脸的人,轻声说了一句,摘掉兜帽。
原本躺在卧榻上的太后听闻也坐起身来,看着眼前沧桑的男人,惊讶的说,“兄长?”
来人正是陈宰辅,他寻了所有的机会,才能够进到后宫。毕竟,此刻已经是危机瞬间,皇帝心中想要做什么,他心知肚明。
陈宰辅俯身想要行礼,却被太后赶过来给搀扶着,说,“你跟我之间还用这些虚礼?今日冒险前来,可是外面要翻天了?”
太后想到什么,回头吩咐着嬷嬷退出去,留两人独自在佛堂的内阁里。
陈宰辅单手撑着桌榻淡淡的说,“怕是皇帝有了想退位的心。”
“退位?”太后瞪圆眼眸,护甲深深的扎进掌心,几乎是有些癫狂的说,“我费尽心力的扶他上位,他竟然想退位?”
陈宰辅叹口气,也怪太后当年膝下只有李景丰一个子嗣,若是想名正言顺的把控朝权,并没有其他选择。
“如今李景行得了胜,朝臣们已经对其有些拥趸。况且,李景行身边的夫人正是镇国将军的遗孤,那个我们始终都没有寻到的女婴……这两人,怕是足以让我们筹
谋的事情一败涂地。”
陈宰辅说罢,太后愣住,问,“镇国将军的遗孤?”
陈宰辅点点头,“是。”
佛堂里一阵沉默,而佛龛上飘散起来的香烛烟气,也调转了几个弯,像是有灵似的。
兄妹两人当年暗中做的龌龊事,那些陷害忠良的手段,如今都随着故人深埋黄土,可只要做过必定会留下痕迹,断然不会无迹可寻。
若是苏玉知道真相,那怕是连佛堂的软禁都留不住。
陈家一脉,曾经威风赫赫,难道真的要毁在他们的手里么?
“如今不是有太子和皇子养在陈儿的殿内膝下,莫不如,直接弃了他……”陈宰辅看着太后,低声说。
太后愣住,抬头看着眼前已经被欲望和贪念给侵蚀到不顾亲情、骨肉的兄长,说,“他是我的儿子!”
陈宰辅掏出怀中的一包粉末,推过去,说,“不会要了他的性命,只会像是中风般瘫软在床,无法动弹。”
“皇帝没有办法上朝主事,自然是要太子殿下来替他分忧。而太子殿下年岁尚小,有我来替他摄政,也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前朝就曾经有过如此的……若是犹豫,会酿成大祸,何去何从,你做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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