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偏院亮着某盏烛火,绿莹儿坐在床榻旁摩挲着步摇,回想着贺大伟的甜言蜜语,难以入眠。
景肆热闹数日,羽牌分发数量都供不应求,李伯特意前来员外府邸询问是否要扩大规模,将隔壁的那家即将要盘出去的铺子给收过来。
苏玉犹豫片刻却拒绝,摇头冷静分析道,“景肆是药膳,其中的药量掌握火候需要谨慎小心,并不像是寻常食楼,随便雇佣两三个伙计便能够成事。”
“春红得我指点,如今能够应付,可若是扩张,人手势必不足。”
苏玉盘点着铺面的进项,流水般的银钱倒是也不少,充分足够。
“李伯,我不妨与你交底实说。我和景行是想要去京城里做活计的,到时候怕也还要你跟着我们同行……景肆若是做得大起来,也不好收拾。”
“恰巧你前来与我说这番,不若你这几日就着手去寻些能够信任的伙计,作为账房先生带带。”
苏玉将老乞丐当成是值得信任的知心人,李伯也是颇为震惊感慨,表情出现震动,当即便表忠心的说,“苏娘子若是想带着老夫,不管刀山火海,老夫定然都会跟随。替苏娘子扛些重负……”
“那就辛苦您了。”苏玉温柔笑着,让春红送他离开员外府邸。
偏院,绿莹儿换成粉红色罗衫裙,马面褂,头顶簪着价值不菲的翠玉步摇,苏玉只瞄了一眼,便心中暗暗感慨道,贺大伟果真是财大气粗,想要泡妹子就如此下本钱。想起自个儿首饰盒里的那些物件儿,也不过是头顶的这根翡翠簪子稍微值些银两,还真是有些羡慕。
“绿莹儿?”苏玉忽而开口,吓得她倒退两步,将手里连夜绣制的荷包藏在背后。
定情信物都亲手做起来了?动作够快的,苏玉想到这儿,眼角眉梢的笑意更浓,问,“妹妹这是要去哪儿?身为女儿家,若是身边没有伺候的陪同,遇到些胡搅蛮缠的粗夫该如何是好?你想去逛逛,我去唤景行来陪着,昨日不是一同去百花楼了?”
“姐姐,你莫要误会。昨日我只是见姐夫有些烦闷,便想着劝劝他莫要跟你争吵,劝你们琴瑟和鸣些。”
绿莹儿话锋忽转,变脸像是变戏法似的,苏玉忍不住笑意瞥着天边几朵浮现的白云,故作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妹妹小心些,莫要天黑时被谁欺负了去。”
“姐姐放心。”绿莹儿皮笑肉不笑的慌忙离开,李景行从屋榻里踱步出来,自后面抱她,问,“我已经派言墨去盯着。”
苏玉颔首垂眸,说,“你做事何须跟我交代,自然是妥帖的。”
李景行得了如此高看,心情格外舒畅。
员外府邸外,绿莹儿躲躲闪闪的瞧着,听见角落处传来声响,见到贺大伟执着纸扇飘飘然飒爽站着,顿时心花怒放的扑过去,控制着几分矜持道,“你怎在这儿?”
“想带你去郊外赏花,不过,那些花儿生得都不如你娇艳,思虑片刻不若带你去对酌赏诗。”
贺大伟的甜言蜜语哄得绿莹儿头晕脑胀,当下便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言语,跟贺大伟牵着手离去。
暗中盯着的言墨忍不住唾弃,鄙夷道,“真是不知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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