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的事不够他忙,看来是事太少。
柯松明白他的意思,点头应下。
他又说:先生,季总那边也开始行动,那个女孩子
温辞不等他说完,便接上话道:她犯了忌讳,把她赶走。
柯松嗯了声,似乎想说什么,但有点犹豫,最终选择缄默,按照温辞的意思来办。
温辞合上书,放在书桌旁的落地书柜。
以后找人给阿宁,先了解背景,不允许任何人在他的房间停留过久,至于卡娅跟什么人在接触,不用想也知道。
是季应闲。
吩咐完,温辞回身看他,季应闲目前到哪里了?
柯松说:在前往我们所在的小岛。
温辞不紧不慢道:你去安排,明天清晨七点出发,离开小岛,防晒使用的东西备好。
柯松答:我明白了。
柯松又问:需要我通知秦先生么?
温辞眸色冷淡的看他,柯松察觉这话触及对方的禁区,不由避开温辞的目光。
许久,温辞拢回视线。
我去见他。
留下这句话,温辞离开书房,前往秦宁的卧室,柯松迟疑了瞬息,跟上温辞。
两人未到秦宁所在位置,忽见派去守在秦宁门口的大汉快步奔来,跑得满头大汗。
对方隔着回廊看见不远处的温辞,脸色刷白。
温辞微微皱眉,非常敏锐的问:他出事?
大汉一把抹去汗水,先生,秦先生被人挟持了!
柯松神色慌张,什么人?
温辞顾不上柯松的反应,立刻奔向秦宁的居所。
他们在这几栋别墅间安装了数个摄像头,更别说秦宁房间的监控,究竟是什么人闯进来?
小岛上除了本地马来人,鲜少有人登岛,不太可能是岛外的人,莫非是岛上的居民?
柯松思绪万千,意识到事态非常不妙,紧跟其后,两人迅速抵达秦宁居住的木屋别墅。
这时别墅大门敞开,室内悄然无声。
温辞与柯松整齐站定门外石阶,目光均望进室内客厅,盏盏壁灯的暗橘光芒,集中在客厅尽头的落地窗边。
温辞目光骤敛,神色渐沉。
柯松越过温辞肩膀,看向不远处,瞳孔紧缩,整个人猛地屏息。
落地窗边,秦宁被捂住嘴巴,双手挟制反绞背后,太阳穴被冰冷的武器抵住,他背后的两人身形魁梧,均戴着黑色头套。
柯松拳头紧握,他分明时刻查看监控,这两人是怎么潜进别墅区,竟敢闯进居所,挟持秦先生!
温辞眸光亦冷若冰霜,周身笼着肃杀气息,令室内挟持秦宁的两人不禁寒战,但他们是经过历练的,无论多惧怕,也不会动摇决心。
柯松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绑匪之一不答反道:你管我们是谁,马上准备一辆车和一艘游艇,否则立刻让他脑袋开花。
他嗓音凶狠,说的话是英文,为证明言出必行,木仓狠戳秦宁的太阳穴,让秦宁闷哼一声,却没收力,仿佛下一秒就会扣动扳机。
秦宁太阳穴被戳得留了红印,有些疼,他微微蹙眉,秀美干净的脸格外苍白。
温辞抿紧唇,低声道:给他。
柯松隐忍喊住他,先生,真要给他们?
温辞冷冷看向那两人,那两人同样目光森冷的看他。
给他。
柯松见秦宁现状,也明白必须给,否则难保秦先生的安全。
一段时间后。
柯松联系到游艇在码头等候,两名绑匪挟持秦宁朝外面走去,坐上柯松准备的一辆红色轿车。
秦宁动作慢,被绑匪催促着推了一把,趔趄进入后座。
温辞惯来温敛柔和的眉眼,冷得惊人,我给你们东西,相对的,你们要保证他毫发无伤,否则我必定让你们付出代价。
为首绑匪冷笑,英文回答:自然,我们当然会按照约定还给你。把尸体还给你。
温辞并不相信他们的承诺,在三人上车瞬间,迅速掏出后腰的微型手木仓,对准那人手臂开木仓。
他速度非常迅捷,两个绑匪反应不能,掣肘秦宁的绑匪被击穿手臂,疼得瞬间松开手,温辞趁机上前救秦宁,但他不料对方有两把木仓。
受伤绑匪猛地把秦宁推上车,自己反手掏出裤腿上的木仓,扣动扳机,对准温辞大腿崩了一木仓。
温辞猝不及防,腿部失力,一下跌倒在地。
绑匪抬起手,准备再开一木仓,柯松从后方抱住温辞,飞快滚进旁边灌木丛,避开一木仓。
他一气呵成做完,跳上车,汽车迅速发动引擎出发。
秦宁被受伤的绑匪挤在一侧,车厢内满是血腥气味,秦宁嘴巴被胶带粘着,无法说话,他也没什么可说的,只专注观察,看有没有办法逃脱。
他正低头沉思这个问题,忽听身旁绑匪恶狠狠说了句脏话,这句话本身没什么,但他是用越南语说的。
前排开车的绑匪也用越南语说话,两人情绪激动的交流,能听懂越南语的秦宁全程低头,心底却微微震撼。
这两人居然是温奕派来的。
他们想暗杀温辞,但没成功。
他俩还把他错认成温辞,造成现下的局面,难怪会绑他,否则不就暴露真实目的。
另一边。
柯松将温辞从灌木丛中扶起,目露惊慌,先生,你的腿需要马上
温辞冷着脸扫过流血的左腿,眸色沉冷如冰,异常可怕。
没事。
立刻派人跟上他们,绝不能让他们上船。
一旦上船,再救秦宁,难度会增加数倍。
柯松迟疑一息,考虑秦宁的安危,说:先生,你先去找医生治疗,贯穿伤不能耽误,秦先生那边我想办法救秦先生,岛上有警察,我立刻联系。
温辞却道:不用,尽快救回秦宁,我再去治疗,他被绑架,会害怕,不能让他一个人。
闻言,柯松犹豫着点了下头。
不多时,两人带着数人,定位秦宁他们车辆的行踪,开车前去西侧码头,追上秦宁他们行驶的车辆。
西侧码头。
一辆游艇在微亮的天色下,停靠在码头,一行人迅速下车,为首那人衣着简单,脸色格外阴沉,肩头隐隐可见绑着的一层绷带。
刘助理从船舱走出来,抬头看向郁郁葱葱的小岛丛林,翻开电脑定位页面,指着前方道:季总,我们距离定位有十公里。
季应闲灰蓝眼眸沉若深海,不要耽误,立刻过去。
刘助理点头,转身与游艇驾驶员沟通。
驾驶员是马来西亚籍人,居住在这座小岛,他女儿卡娅正是那位帮季应闲送信的女孩。
他了解刘助理所说的意思,联系到汽车司机,等车一来,一行人纷纷坐上车。
季应闲与刘助理单独乘坐一辆轿车,上车后,刘助理给季应闲递去药瓶与矿泉水。
季应闲就着水吞下两片止痛药,便依靠后座小憩,手指在太阳穴轻轻揉按。
不知为什么,他有些心绪不宁,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难以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