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过不去自己那关。
季应闲对他的喜欢,似乎基于某一个人,他那夜的哥哥二字,是在叫别人。
他认错了人。
或者说,他喜欢的是那个叫哥哥的人。
秦宁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认错,但至少,自己不想成为那个人。
这算什么,替身?
他又摇头笑了笑,神情无奈。
改天再找时间跟季应闲说清楚,这样拖拉下去,对他们两人都不好。
秦宁想好应对方式,又问了汪海日期,后天是温辞父亲温玮良的追悼会,他邀请了秦宁。
秦宁算了算时间,决定后天去追悼会,找时机跟季应闲说这件事。
汪海听着室外聒噪的蝉鸣,说道:秦先生,先进来吧,快到中午,温度也快热起来了,别中暑。
秦宁点头,走进室内。
他刚进来坐下,就接到陈院长的来电,对方言简意赅的跟他解释了福利院能对上年纪的孩子,目前只有女孩子,唯一贴近年纪的,只有沈见溪,但沈见溪实际年龄在二十一,与秦宁描述的年纪有差别。
再则,沈见溪在很小时候就被一对教授夫妻领养,与秦宁别的描述并不符合。
秦宁也能想到沈见溪并不是,只是不明白,kiko当时为什么会对他说那样的话。
他感谢陈院长之后,挂断电话,又收到申总的微信。
申总发的是语音,在音筒中,他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又不太方便,一直吞吞吐吐。
秦宁直接回复过去,问他有什么事。
申总这次没有回语音,而是发来几张图片,拍的是A4纸质资料,上面密密麻麻的黑体字。
秦宁大概看了下,是有关这次试验数据泄露嫌疑人中的一个,文字中详细勾画了此人的行踪,没有任何可疑之处,甚至非常正常。
也是这份正常,让人觉得不对劲,好像对方料知会被人发现,刻意制造不在场证明。
很奇怪。
秦宁目光扫过这人的信息,不禁顿了一下。
申总那边问:秦先生,这该继续查下去么?
秦宁回答:继续查,如果真的是这人,我会自己去处理。
申总闻言松了口气。
秦宁也觉察出他的为难,安抚几句,结束对话。
他默然看着申总发来的图片,若有所思。
汪海没去打扰秦宁,安静的泡了杯薄荷茶,给秦宁解解暑。
越临近七月,气温也越高,室内不使用空调,简直没法呆,这也是滨城一大特点,冬季寒冷干燥大雪不止,炎夏酷暑又宛如闷在蒸笼中,跟冰火两重天没差。
秦宁抿一口薄荷茶,手机滴的一响,有人发微信过来。
他随手划开,低头看。
【xian】:(可怜巴巴.jpg)
【xian】:宁宁,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哭唧唧.jpg)
【xian】:你说,我改(乖巧坐姿.jpg)
秦宁:
难以相信倨傲自负的季总会发这样的表情包,秦宁唇角不禁浅浅上扬,无奈摇头。
他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
不多时。
远在季氏公司的季总收到回复,只有简短两个字。
【后天】
季总倏然从办公桌前抬头,喊了声刘勋。
刘助理不明所以看过来。
季总把手机一放,正色道:手机拿去,帮我多下载一些卖萌表情包,越可怜越好,最好是一见就忍不住心软那种。
刘助理:???
双秦公司。
老钱看着申总放下手机,追问:跟小秦说好了?
申总点头,我已经将资料发过去,秦先生看完后,心底应该有决断,我们听他安排,再考虑之后怎么做。
老钱嗯了声,说:这件事也确实需要他拿主意。
辉城集团那边,季总也拿到对方获取资料的渠道,顺着查下去,用不了多久,应该能牵出幕后主使。
是哪。
申总道:秦先生这项目牵扯利息太多,难免有人觊觎,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是那个人。
老钱也叹气,不说你,我也很郁闷,这谁能料到,如果不是碍于小秦,我都想直接去问问。
两人相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无奈,随后,两人又商量着聊了会儿辉城集团的事。
时间飞逝。
温父追悼会当天。
季应闲清晨很早就到病房,将秦宁接到,两人出发前去温家举报追悼会的地方。
在途中,秦宁给柯松发了一则短信。
汪海今天有事请假,秦宁没法自己开车,他让柯松晚点过来接他,原因在于,他如果和季应闲摊开说两人间的事,难保不会同行尴尬,到时候避开比较好。
再则,他找柯松有事要说。
柯松那边回复得很快,说随时准备,让秦宁只管吩咐。
秦宁放心摁灭手机,默然望着车窗外郁郁葱葱的绿意。
季应闲几天不见,想秦宁都快想疯了,他切实体会到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短短几天,岂止三秋,感觉像过了几十个秋天。
如果不是怕惹秦宁生气,对他身体不好,他早□□爬上二楼那间病房卧室,哪能规规矩矩等到今天。
秦宁自然不知道季应闲内心情绪涌动,目光沉静的眺着一帧帧晃过的行道树,黑眸沉沉,思绪飘远。
季应闲则透过那扇车窗,近乎贪婪地望着秦宁的倒映,他就像一尾搁浅后缺水干渴的鱼,而秦宁是他赖以为生的汪洋大海。
他不由自主地靠过去,挨着秦宁。
秦宁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以及他手背穿透布料的灼烫温度,他不自然地往车门挪了挪。
季应闲没皮没脸的跟着挪,把秦宁挤在无法再动的狭窄空间,他炽烈潮湿的呼吸扑在秦宁耳侧,整个耳廓不受控制地发红发烫。
秦宁:
秦宁神色不自然道:你再挤,我只有下
一辆车突然从盲区驶出,速度极快,司机迅速转方向盘,车身猛地急转弯,轮胎在柏油路划出刺耳的摩擦声。
车厢内的人因惯性使然,全部偏向一边倒。
秦宁来不及握住车门把手,就朝季应闲那边倾倒,撞进他的怀里,季应闲顺势搂住,手掌捧着秦宁额头,以防磕撞。
两人双双撞在车门,秦宁有季应闲做肉垫,毫发无损,倒是季应闲撞上车门扶手,闷哼一声。
司机老丁有一二十年驾龄,应急措施及时,稳住方向盘,再回归正常路线,宾利车也没磕着碰着。
秦宁先回头看了眼停在不远处的那辆车,是辆不起眼的白色大众车,对方察觉秦宁他们的停顿,迅速掉头离开。
秦宁疑惑几秒,转头见季应闲疼得龇牙咧嘴,忙问:撞疼了么?
季应闲摆手道:我没事,就是有点磕到后腰,伤到腕骨,不严重,真的不严重。
秦宁道:让我看看。
他伸手去握季应闲的手,拿过来认真看起来。
季应闲拼命压制上扬的唇角,嘴里却说着:真的没事,宁宁,你真的不用担心。
gu903();他说话时,偷瞄秦宁一眼,看秦宁满眸紧张与担忧,不禁在心底为自己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