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低头,心说,我的天,我能当做没听见么?
李威说完这话,见老板脸色不对,立刻捂住嘴,但已经来不及了。
贺凌寒脸色又沉又冷,半分钟后,他阖上文件夹,问:什么时间?
秘书说:下午。
贺凌寒继续处理文件,随口道:把明天下午的行程排出来。
秘书点头,记下话,悄然离开办公室。
待门一关上,办公桌那边轻飘飘传来一句话。
李威,这个月奖金扣三分之一。
李威:???
老板我错了!
第二天。
秦宁他们到福利院时,已近下午三点。
夏日炎炎,气温极高,两三点正值最炎热的时间,孩子们午休后,在教室上课,没有在户外活动。
林护士和她的母亲陈院长在院门等候,接到秦宁两人,便一起进去,由陈院长带两人参观福利院。
林护士则去忙别的事,福利院人手不足,周末时她偶尔会来帮忙。
陈院长引着两人在院中观览,福利院场地很宽,是租赁地,该地皮属于温家,当初温家因陈院长开的是福利院,租金折扣许多,当初为他们缓解了不少压力。
秦宁默然听着,心想,没想到这地方属于温家。
三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季应闲全程帮秦宁撑遮阳伞,伞檐朝秦宁那方倾斜,他个头又高,整个人除了撑伞的胳膊,其余部位完全暴露在日光下,晒得满额大汗。
陈院长正讲着这家福利院的由来,话音方落,忽听秦宁礼貌出声。
陈院长,请稍等。
陈院长微笑点头,安静等候。
秦宁从衣兜中取出叠好的手帕,给季应闲递过去,擦擦吧。
陈院长这才注意到季应闲满头大汗,她抱歉道:怪我没注意,二位先在礼堂休息,稍等我片刻,我这就去拿水过来。
秦宁点头,麻烦了,陈院长。
陈院长笑道:哪能算麻烦,如果不是秦先生多次捐款,我们这家福利院也快开不下去了。
她说完,摆了摆手,先一步离开。
秦宁转头看季应闲,先擦擦。
季应闲没挪动撑伞的那只手,也没伸手来接,两颊微红,不知是晒的,还是别的原因。
他理直气壮道:我帮你撑伞,你帮我擦汗,等价交换。
秦宁:
秦宁抬手去捏伞柄,你给我吧,我自己撑伞。
季应闲倏然往上抬了几寸,避开秦宁的手,拒绝道:不行,这不公平。
秦宁气笑了,你说怎么算公平?我也没有让你帮我撑伞,现在自己撑伞,你也不答应。
你不给我擦汗,那我能亲你么?
秦宁无语的默然几秒,说:不行。
要不你亲我?
秦宁:
秦宁把手帕塞给他,自己擦。
他转身朝礼堂走,季应闲见他有两步路程会被阳光照射,连忙把伞伸过去,挡在秦宁头顶,以免他照到一丝阳光。
两人走进礼堂,凉意瞬间扑面而来。
季应闲捏着手帕把遮阳伞收拢,随手放置旁边,不舍的望了眼手帕,低头轻轻闻了下。
秦宁:
季应闲拿出便携的餐巾纸包,抽出几张,动作狂野地抹去额头的汗水,却没用秦宁的手帕。
秦宁奇怪问:你怎么不用手帕?
季应闲把使用过的餐巾纸扔进垃圾桶,他轻哼一声,眉眼飞扬。
不告诉你。
嘴里这样说,可满脸写着你快问我快问我,再问问我就告诉你。
秦宁:
秦宁:哦。
见秦宁当真不追问,季总憋死。
这时,陈院长紧步回来,手里端着两杯茶饮,一杯是薄荷茶,一杯是柠檬茶。
她将薄荷那杯给了季应闲,柠檬那杯给了秦宁,两人握着手里的茶饮,不约而同抬头对视。
秦宁明显瞧见季应闲蹙了下眉,但转瞬即逝,很难察觉。
秦宁说:我更喜欢薄荷茶,不如我们换换?
季应闲点头,两人交换。
陈院长带着他俩在室内转悠,走了半个小时,季应闲时不时低头睨秦宁,目光凝在秦宁脸上,眼神炽热。
秦宁转头看他,不禁拧眉。
季应闲直勾勾睇着秦宁,视线停留在沾了水色的浅淡唇瓣,他喉结不经意的滚动,口干舌燥。
宁宁,薄荷茶好喝么?
秦宁下意识舔了下唇角,黑眸平静。
很清爽,稍后请陈院长给你泡一杯尝尝。
季应闲嗓音沙哑,现在不能尝么?
现在?
秦宁低头睨着自己的茶杯,迟疑瞬息,转了一圈,把没喝到的那方递过去,不如你尝尝
他抬头瞬间,某人抬起遮阳伞挡在两人侧边,避开陈院长视线,迅速低下头,蜻蜓点水地偷亲一下,继而退后站直,动作一气呵成。
这番举动非常迅捷,叫人难以反应。
秦宁看着他,缓慢地眨了眨眼。
前面的陈院长听不到回应,转头来看,却见季总突然抬手揉着膝盖,表情既痛苦又幸福。
陈院长:?
季总嬉皮笑脸道:不小心磕到了。
陈院长叮嘱说:是需要多留意,我们这里东西杂乱,一不小心就容易磕着碰着。
季应闲点头,确实,我会注意的,下次躲快些。
秦宁睇他一眼,捧着茶,飞快走到陈院长身边,不再理会季应闲。
季应闲瘸着腿跟上,唇边笑意却是越扬越高。
接下来,陈院长领着秦宁与季应闲步行在走廊,她边走边给两人介绍墙壁上的儿童绘画。
这些都是孩子们平时上课的作品,老师评选后,贴上墙壁,也能让大家观看。
他们在智力发育上,与其他孩子并无差别,只需要一点耐心,给予他们足够的关心疼爱,逐渐让他们敞开心扉,就能更好融入新的家庭。
秦宁也认真阅览着这一幅幅卡通画,多数是画了一家三口,可见这些孩子渴望着完整的家庭,期待与父母共同生活。
陈院长最后带两人去往活动室。
她笑着道:最近儿童节活动,我们因为某些原因延迟了,今天也恰好是活动当日,我们同时也邀请了别的捐赠人,二位不介意吧?
秦宁温和一笑,不介意。
季应闲紧跟着说:宁宁不介意,我也不介意。
他本来也无所谓,只要和秦宁待一起,谁来这里都与他无关。
陈院长回之微笑,并顺手打开活动室的大门。
咱们也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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