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很快接通。
年轻人道:先生,视频用邮箱发给你,你吩咐的鲜花,也放在病房,相信秦先生醒来,会看见。
那方嗓音冷淡的回了句好。
挂断通话,年轻人也从楼道离开。
次日。
秦宁醒来时,天光大亮。
他动了地眼珠,想在室内看一圈。
你醒了。
旁边的人敏锐发觉他的动静。
秦宁慢慢转头,见到满目疲倦的季应闲,他显然很高兴,眉眼飞扬,带着无法忽视的笑意。
秦宁睡的时间太长,反应有点迟钝,茫然的嗯了声。
季应闲帮他小心坐起,背后垫了两个柔软的枕头,以免秦宁感到不适。
他关切的问:疼不疼?
秦宁脑袋正浑浑噩噩,思索几秒,摇头说:不疼。
有点不舒服,但在能承受的范围。
饿么?
不饿。
季应闲看他脸色依旧很白,不禁担心,伸手碰了碰秦宁的脸颊,指背一片温凉,他又去握秦宁的手,也不太冰。
他这东摸西摸,秦宁脑袋混沌,也没制止,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反正热烘烘的,很暖和,跟暖手宝似的。
刘助理今天不在病房,回公司,幸免被迫吃粮。
季应闲也察觉秦宁没有反感,顺杆爬地捧住秦宁的手,给他暖着,暗中感受着掌心软绵细腻的触感。
秦宁的手又软又嫩,那别的地方岂不是
想法如脱缰野马刹不住车,越想越不可描述。
季总突然并紧腿,背脊挺直。
秦宁微微歪头:?
季应闲耳尖泛红地抽回手,陡然站起身,说:我、我我去一下盥洗室。
秦宁点头,你去吧。
季应闲堪称逃一般的步入病房配套的盥洗室。
秦宁不太舒服,又微微闭着眼,小憩。
而盥洗室内。
季总脸颊涨红一片,想强行把反应给压回去,可越压越盛。
柔软细嫩的触感仍旧存留在掌心,那抹清浅若雪的气息如蛛网,紧紧缠住他的呼吸。
欲望越来越烫,越来越火热。
他不禁看向自己摸过秦宁的那只手,抬起头,轻轻闻了下。
一段时间后。
季总红着脸在洗手池清洗手。
他脏的不止是手,心也脏得透彻,甚至想弄脏秦宁。
想让秦宁全身上下沾染他的味道。
室内。
秦宁听到开门声,慢慢睁开眼,见季应闲耳尖通红的走出来,脸颊也红红的。
他问:你感冒了么?
季应闲说:没有。
他坐至窗前,准备拿电脑处理工作的事,秦宁却朝他伸手,似乎想碰他的额头。
秦宁的手还没碰到季应闲。
季应闲迅速避开,动作过快,连座椅也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响音。
秦宁一愣,默然圈回手。
怎么了?
季应闲生硬的回答,没、没事。
季应闲哪敢让他碰自己,他怕自己难以自制,更怕自己吓到秦宁。
对秦宁,他该循序渐进,否则吓坏他怎么办。
秦宁低声嗯了声,没再伸手。
季总扫过秦宁那白嫩的手,心头直懊悔,可现在又不行。
秦宁默然看他一眼,转头时,见边柜有一束鲜花,问:这是哪儿来的?
季应闲倒没注意,回头看了眼,说:或许是上一个病患留下的,我帮你扔了吧。秦宁迟疑了一瞬,摇头,不必,让它留着吧。
我找花瓶插/上去。
好。
季应闲起身拿过那束鲜花,在房间找了个玻璃瓶,正将鲜花一把取出,却见花茎间夹着一页卡片。
他心中隐隐觉察出什么,皱眉抽出,目光扫过上面那排字,脸色登时就黑了。
秦宁见他背着自己,忽然不动。
季应闲,怎么了?
他问。
季应闲眼神阴冷,大掌猛地攥紧,卡片被他瞬间捏成小团。
他转过头,神色如常。
没什么。
季应闲把鲜花放进玻璃瓶,转手把小纸团和包扎鲜花的包装纸一起扔进垃圾桶。
他冷冷睇了眼垃圾桶中的小纸团。
在非洲都不肯安分,下次直接送南极。
季应闲原以为两人能一直独处。
谁知下午四点,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掐点走进病房。
陆修手捧一束鲜花,桃花眼灼灼望住秦宁,宁宁,我听说你做了手术,专程来探望你。
季总老大不爽,探病就探病,别瞎叫,什么宁宁,叫秦先生。
陆修转头瞥他一眼,我爱叫什么叫什么,你管不着。
季总:【气die.jpg】
秦宁看向某人黑成锅底的脸色,低声一笑,礼貌道:陆先生,我更习惯你叫我秦先生。
他这话结合前几句,难免有维护的意思。
季应闲忽然转头看秦宁,目光炽烈。
陆修笑脸垮下,有些无可奈何道:那好吧,我听你的,你让我叫什么,我就叫什么。
季应闲拳头登时就硬了。
陆修在秦宁面前见好就收,客客气气寒暄几句,被门口的小九催促多次,迫不得已的离开。
贺凌寒紧随其后过来,指挥李威往病房搬了不少东西。
季应闲看不惯他这副把秦宁当自家人的态度,冷嘲道:季家也有这些,用不着你买。
贺凌寒转眸看他,眉眼冷酷,我做我的事,跟你有关系?再说,秦宁跟季家什么关系,你凭什么养他?
季应闲要气出心梗了,无法辩驳半个字。
他现在当真是没资格。
贺凌寒看他吃瘪,心情舒畅。
季应闲又冷笑,那你算什么?
贺凌寒道:追他的人。
季应闲冷呵一声,你真可怜,他没同意过你追他,你自己只是一厢情愿,呵。
这个呵就很有灵性了,简直嘲讽意味满格。
贺凌寒当场脸色阴沉,紧紧抿住嘴唇,俨然生气到不行。
秦宁确实明里暗里拒绝后很多次,连机会也不给他,甚至以他名义捐赠,一样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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