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2)

蒋晶摸出手机,调整手机电筒,照亮脚下的泥路。

她得罪季家,现在无法呆在滨城,更不能去女儿居住的精神病医院,只有暂时去偏远地区,躲避一段时间。

可能最坏的是,她不久后会被警方逮捕,但她无所谓,躲一时是一时,总好过回去面对季家的人。

可惜。

可惜她车技不行,在那个地方没把两人撞死,真是后悔。

希望他们不会找到她女儿,但应该不会,她女儿有精神疾病,季家又是滨城大家族,多少人看着,他们再怎么生气,也不会拿精神病人出气。

蒋晶心中有了盘算,抠出手机电话卡,以防被警方和季家那边的人定位寻找。

她握住背包肩带,手拨开乱草,向远处隐隐亮着灯的居民区走去。

市医院。

凌晨三点,被刘助理引路领来的着名专家气喘吁吁抵达。

很快专家被主治医生等人带去开会,讨论秦宁病情问题,而贺凌寒联系的知名教授,也被人送过来。

他们在会议室讨论复杂的病情,而季应闲和贺凌寒则在主座,听着他们相互讨论。

贺凌寒停留的时间不久,天亮前,他被数个来电催走,临走时不甘心的看向季应闲。

贺氏的重点项目,年前全部交由他经手,包括有关双秦的合作,贺凌寒无法不闻不问的留在医院。

而季应闲不同。

在季氏公司,季老爷子的话他勉强听几句,其余的,没人敢干涉他的决定,连他爸都不敢管他。

不然怎么会有小魔王这个绰号。

季应闲在医生教授们讨论的空隙间,让刘助理派人查查一辆红色桑塔纳的车主。

刘助理很快得到信息,发给季应闲。

红色桑塔纳的车主,是先前的娱乐记者郭强,如今郭强入狱,当然不会是他开车。

能有这辆车钥匙的人,除了他的女儿郭佳莹和老婆蒋晶,再也没别的人选。

郭佳莹是精神病患者,早在控制范围。

那只能是蒋晶。

季应闲吩咐道:刘勋,去查蒋晶现在的住址,以及昨夜她在什么地方,找到她后,先别报警。

刘助理秒懂他要做什么,点头应和。

在刘助理离开后,季应闲转头看几位医生和教授。

一个小时后,有了新结果。

有医生提出新的方案,在置换传统瓣膜材料后,辅助药物治疗,如果出现排斥现象,再根据患者情况调整,等将来有更好的瓣膜材料,可以进行更换。

昨夜为秦宁做手术的医生也非常赞同目前的方案。

如今医学技术无法达到微创,置换手术必须开腔,难度系数很大,但倘若不做手术,患者寿命会逐步削减,并且常年伴随的心绞痛。

无论是哪一种,免不了秦宁痛苦。

季应闲问:意思是必须开腔,否则往后会痛苦?

医生回答:季先生的理解也没错,综合考量,手术置换最适合秦宁目前的情况。

季应闲嘴角压直,没有再开口。

良久。

他握紧手机,说:我不能为他做决定,等他醒后,由他自己决定。

医生道:麻醉效果在十点左右会完全消失,秦先生会在这个时间点清醒。

季应闲点头。

接下来时间过得很慢,季应闲在病房内等候秦宁醒来。

刘助理出去时为他买来午餐,但季应闲没吃。

季应闲说:去买些清淡的粥和开胃小菜,少油少盐那种。

刘助理点头,好的。

季应闲低头看了眼腕表,时间快到十点半,可秦宁依然没醒。

秦宁背对他侧着睡,双脚微微蜷缩。

这个姿势似乎有心理方面的依据,缺乏安全感的人,休息时,会不自觉以这种姿势睡觉。

季应闲起身,伸手替秦宁掖被角,动作轻柔又仔细。

在压实秦宁背后的被褥时,不知为什么,他脑子里突然浮现昨天灯会,秦宁听不懂滨城话的那件事,以及当初拾荒匠王汉城对当年的回忆。

那个人的背后,有一颗黑痣。

季应闲目光从秦宁娴静睡颜移至脊背,内心不禁动摇。

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

他迟疑片刻,手小心掀开被褥,慢慢撩开秦宁衣服

你在干什么?

软糯的虚弱声音响起。

季应闲猛地抬头,对上秦宁茫然的黑眸。

秦宁不知什么时候醒的。

那一瞬间,季应闲脸颊蹭地通红,烫得宛如煮红的青虾。

我我

他神色慌张。

秦宁身体不适,默然闭眼,转过身平躺着,没说话。

季应闲看了他一眼,略心虚的说:我在给你擦药。

临时编造的借口,但也不全是借口。

季应闲从边柜拿过药盒,摸了摸鼻子,说:我让医生给你开了治淤青的药膏。

秦宁看了眼他手里的药膏盒,慢慢坐起身,季应闲正要给他披上外套,就听秦宁说了两个字擦吧。

季应闲又挠了挠眉心,语气带笑的哦了声。

他用棉签沾取少量白色药膏,另只手伸向秦宁后腰,压下满心乱七八糟的思绪,正要卷起衣摆

秦宁嘟囔一句:你动作好慢。

他说完这话,顾自撩起衣摆,露出白皙细腻的皮肤。

他的腰肢格外纤细,脊背瘦削,薄薄一层肌肉,微弯着腰时,脊骨浅浅凸起,像一件精致的玉雕艺术品,富有骨感美。

秦宁卷起衣摆的动作大方又自然,毫无扭捏感。

他低声嘱咐,季应闲,我有点怕疼,你轻点。

嗓音温润,带有一丝病弱的软糯感,叫人(季总)情难自禁。

这话本来没什么暧昧,但落在正要敲门的刘助理耳朵里,那意思简直转了三百六十度。

刘助理冷静的脸瞬间崩裂。

季总未免也太狗了,秦先生刚醒,就强迫秦先生做晋·江审核不允许的事情,甚至在医院病房这种地方!

狗男人!

不对。

或许正是这样禁忌的场景,令感官更刺激,更亢奋。

刘助理无师自通了豪华列车。

他站在门口,在进与不进间徘徊。

而室内两人,对他的脑洞一无所知。

季应闲俊脸赤红,嗓音也莫名沙哑几分,我会轻点。

他眼睛不自觉瞄了眼雪白又纤细的腰,匆匆转开视线,不敢多看,主要怕又丢人的流鼻血。

秦宁转头看他,你又感冒了?

季应闲有几次经验,回答很流畅。

是上火。

欲·火也是火。

没毛病。

秦宁随口说:多喝热水。

季应闲心头暖暖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