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往后退了几步,假山后方乍然响起一道清脆的耳光声。
我只需要顺从的儿子。
第47章
滨城某高档酒店。
餐厅奢华包厢。
服务员领着李坦从前厅一路走向走廊旁侧,抵达包厢地点。
李坦示意服务员离开,他整理衣服后,从容推开包厢的双扇大门,进入室内。
这间豪华包厢靠江一面,落地窗能见贯穿滨城的那条江河,室内空间很大,足以容纳十多个人。
餐桌也非常硕大。
正对门的主座坐着个偏瘦的中年男人,他正在倒酒,脸色相当不好。
见李坦推门入内,他抬起头,面色更加阴沉。
你来了。
他语气不咸不淡,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愠色。
李坦在他身边拉开座椅,谄笑着喊了声展哥。
他和李展是表兄弟,李展他爸是他小舅,两人一起长大,关系也近。
而他小舅混迹官场多年,关系广,识人多,他进双秦做到管理层,也是托他小舅的关系。
李坦接过对方的酒杯与白酒瓶。
展哥,我来给你倒。
李展没说话,目光定然看着李坦,神色莫测。
李坦殷勤地倒酒,满面谄媚。
须臾,他斟好一杯,递出那杯未满的酒杯。
来,展哥。
李展拿过酒杯,一口喝完。
李坦看他豪饮,显然有心事。
他问:展哥,怎么了,心情不好?
李展盯着他,冷哼一声。
你说我心情为什么不好,你心里没点数?
李坦不解的笑了声,展哥,你这么说,可就让兄弟不明白了。
李展盯着他看了几秒,说:李坦,不是你说想整双秦老板么,他妈你怎么不早说他跟季家有关系。
你知道季家都是些什么人?
但凡知道他跟季家有牵扯,老子才不趟这浑水,惹得一身腥。
说到双秦老板,李坦眼神也变了。
展哥,不说你,连我也被他揪出来,现在工作都黄了。
李坦给自己斟了杯白酒,仰头喝尽,重重搁下桌面。
他擦了下嘴,恨声说:姓秦那小逼崽子,城府深得不行,居然放钩子引我出来,妈的,我他妈的还真就着了他的道。
双秦现在将这事儿告知整个行业,我是没法在这行混了,暂时还不知道该做什么,艹,姓秦那病秧子是真的绝,姓申的老玩意儿也不是个好东西,胡倩倩那个女表子更他妈恶心死人了。
李展默然听他说完,冷笑。
你好意思到我面前哭惨。
李坦,我为了帮你,现在被通报批评,弄不好连饭碗都保不住,我领导整天在我面前数落我,老子头都抬不起来,要不是为你,我至于成现在这样?
李坦不大乐意,皱了皱眉。
展哥,你这么说,可太没意思,帮忙时答应得飞快,临到出事,怎么事情全赖在我头上。
李展瞪他,不怪你,我怪谁,怪我自己多管闲事,你那点破事我管得少?
李坦像被踩了痛叫,愠怒道:你怎么是这种人。
他起身,敛起一贯讨好的笑脸,变得格外冷漠刻薄。
亏我们还是表兄弟,这点事你居然跟我在这里掰扯,算我看错你,李展,以后我的事,自己处理,再也不会求你办。
李坦!
李展将酒杯往他身上一砸,老子才是看错人,白眼狼。
李坦瞪他一眼,怒而离去。
李展也气得不轻。
李坦返回自己家中,气得摔门进卧室。
他父母追到门口询问,反被恶声恶气地吼了一通。
李氏父母也不知他到底怎么了,前段时间突然离职,也不急着找工作,整天在外喝酒,今天又是一身酒气回来。
李坦是李氏夫妻老来子,李母从小宠他,儿子三十多,也宠着,恨不得把饭嚼碎喂到嘴里,媳妇就是受不了她这副模样,坚定离婚,带着孙儿远去省外。
李母见他这番样子,忙打电话把自己小弟叫来。
她小弟人脉广,又有能耐,在某些大场合也能说上话,她家就仗着她小弟,在这个片区风光。
一小时后,李坦小舅赶来。
他看李坦躺在卧室呼呼大睡,气不打一处来,心头不太舒服,但又不好发作,毕竟是亲姐姐的宝贝儿子。
把李坦弄醒后,他忍着一肚子火,说:到底怎么回事,你在双秦做的好好的,怎么突然被开除?
李坦抹了把脸,还不是双秦新上任那个愣头青,屁事不懂,怪我苛责新人,现在新人都骑到我头上,他还给我降职,公司一出事,顺脚把我踢出去。
小舅,你说有这么做人的么,我李坦兢兢业业在双秦工作快十年,他一来就这么对我,我哪能咽得下这口气。
他避重就轻,颠倒黑白,完全不提对双秦做的阴损事,将自己置身之外,疯狂卖惨。
李小舅听信他的话,也相当不悦,这毛头小子做事也太绝了,他是想把公司老员工挤兑走,换上自己的人?胃口倒是不小。
你找你展哥没,双秦是医学科研公司,随便找个借口去督查,让他关半个月长长记性。
李坦表情闪过一丝不自然。
李小舅懂了,说:找过他,没把事给你办妥?
李坦嗯了声,展哥怪我把他牵扯进来,双秦新老板跟科技局有点交情,对方把展哥压制着,他心情差得很。
他又嘀咕一句,我出去跟他喝个酒,差点没被骂死。
李小舅也算了解详情,说:这件事交给我,我李家的人能让一个毛头小子欺负不成。
李坦就等这话,笑着说:小舅,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实在是那小子欺人太甚。
我好歹也是双秦老员工,他这种为人处事,实在不配做老板。
李小舅呵笑,不会为人,我去教他。
正好我就喜欢教做人。
私立医院。
清脆的耳光声在沉静的绿植区响起。
秦宁下意识转头,不经意地看了眼假山后方。
透过稀疏的石缝,他看见坐在轮椅上的陆修。
陆修微偏着头,展露出来的侧脸赫然浮现明显的红色掌印,印在他俊朗的脸色,格外醒目。
他转正头,舌头顶了下被打的侧脸,扬起唇角,挑衅一笑。
妈,你没吃饭?
秦宁清晰听到女人的吸气声,显然被气到极致。
求打的要求,真是闻所未闻。
陆修!女人愠怒声传来,她修长的手臂高抬,将要落下第二记耳光。
陆先生。
争锋相对的两人骤然听到第三道声音,立即循声望去。
青年从假山后快步绕来,步入两人视野。
陆修浅浅蹙眉,似乎很奇怪秦宁怎么在这儿。
而他的母亲,张仪兰女士同样皱眉,疑惑这个长相秀丽的青年是谁,为什么会跑来过问别人的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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