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2)

磨砂玻璃门被人从外推开。

秦宁和季应闲转头,见到衣着笔挺西装的青年慢步走进。

他黑发微卷,戴了一副金边眼镜,气质沉稳,长相清隽俊逸,大概二十**岁,很年轻。

秦宁翻阅过原主的记忆,获取少量任西见的信息。

他是原主父亲的同校学弟,名牌大学高材生,毕业后白手起家创业,短短六七年,将一家小型科技公司发展为上市公司,他也成为极具影响力的青年企业家。

后半部分是秦宁通过网络百科得知。

任西见目光扫视室内二人,落在旁边稍矮半个头的秦宁。

他问:你是秦宁?

秦宁点头,你好,任先生。

任西见说:上次见你,你还是初中生,个头大概这么大。

他抬手在身前比划了一下。

秦宁低眉浅笑,任先生与那时变化倒不大。

任西见轻轻一笑。

他转头看旁边的季应闲,小季总,麻烦你暂时回避。

季应闲微微挑眉。

任西见道:我和他单独会面,小季总倘若有事,可另行预约。

季应闲微微眯眼,神色危险。

任西见礼貌回视。

几秒后,季应闲看了眼秦宁,默然移开视线,也没说什么,径直离开办公室,秘书跟在他身后,带他前去会客室。

磨砂玻璃门合上,任西见示意秦宁坐下,他到另一侧沙发坐着。

秦宁落座,直言来意。

任先生,我今天过来,其实有事拜托。

我爷爷临终前,曾在律师见证下自书遗嘱,但律师别有用心,偷梁换柱,与家里的亲戚里应外合,将遗嘱替换,拿着假遗嘱继承我的遗产,双秦就是其中一样。

现在我拿到真正的遗嘱,以这种方式谋家产,无法接受,想通过诉讼的方式拿回属于我的遗产。

在双秦的事上,或许需要劳烦任先生,代为证明,不用出面,只消一封盖有私印的证明书,就足够了。

任西见默然听秦宁将来龙去脉讲清,时不时为秦宁斟水,待秦宁说完,略微沉思,不紧不慢的回应。

关于你父亲的股份,你的大伯并未转移到秦晖名下,据我所知,仍旧在他手中,直接通过诉讼方式,便可拿回。

至于秦晖,他在双秦工作,是你父亲当初为他安排的,夺回双秦,你想如何安置他,可随意,我没有任何意见。

我很高兴你能在无助时,找到我。当年我创业艰难时,是你父亲一手扶持,现在你需要我的帮助,我自然义不容辞。

秦宁不料他这么爽快,预备的大量腹稿,也没用上多少。

但经过韩律师一事,秦宁不敢轻信旁人,没有将遗嘱内容告诉他。

他舒了口气,感谢道:多谢任先生。

任西见看他那么紧张,不由笑道:别那么紧张,我这人没你想的那么严肃哈哈。

秦宁也笑了笑。

两人又闲谈几句,一起办公室出去。

旁边会客室的季应闲看见他俩,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朝这边走来。

他目光迎上任西见的视线,丝毫不避闪。

任董事长。

任西见眸光在他身上停驻,小季总有什么事?

季应闲抬手横指,借一步说话。

他另一只手臂挂在身前,明显是个骨折病号,但说话的气势却不减半分,眉眼鲜明,眸光凛厉。

任西见莞尔一笑,请。

两人进入会客室。

秘书请秦宁回董事长办公室稍等,秦宁走回去坐下。

他坐下没片刻,办公室的磨砂玻璃门突然被人推开,有人愉悦的声音响起。

西见

秦宁偏过头,见到一个穿着高中生制服的俊美少年。

他眉心紧拧的盯着秦宁,脸色骤冷,说话的声线沉冷,夹杂着浓烈的敌意。

你是谁?

他语气极其冷厉。

秦宁不知道怎么解释,就说:我有事来找任先生。

少年追问:什么事?

秦宁不好说,答:私事。

闻言,少年眉眼凛冽,感情问题?

秦宁:???

他紧盯着秦宁,不错漏任何表情,见秦宁一脸茫然,满目写着你在讲什么鬼我怎么听不懂。

少年神色稍霁,没再追问,顾自走到办公桌,坐下皮椅,有条不紊地拿出试卷,摊开,安安静静写作业。

办公室内响起签字笔在纸面活动的沙沙声。

秦宁:

这少年究竟是谁?

不容他思考,门口传来敲门声。

少年抬头,谁?

门外那人愣了一秒,回应:我来找任董事长。

少年没理。

但秦宁听出来了。

外面的人,是秦晖。

秦晖以为对方同意他入内,自作主张将门推开,正满面谄笑,冷不防瞥见右侧沙发的秦宁。

他一愣,面容冷了下来。

秦晖走进来,先瞪了眼秦宁,又转目看办公桌,见到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对方正在奋笔疾书。

任西见根本不在。

他挺直腰背,指着秦宁问:你怎么在这儿?

秦宁冷眸睇他,不答。

秦晖近日接连受气,有家不能回,整天住酒店,公司又频繁被总裁压制,让他十分恼火。

他思前想后,季应闲原先从不插手秦家的事,这次突然猛袭,必定是受了谁的教唆。

虽说是秦宁的可能性很低,但季家老爷子宝贝秦宁这小杂碎不是一两天,指不定是秦宁说了什么,他指挥季应闲办事。

光是想想,秦晖就恨得咬牙切齿。

不知秦宁这小杂碎有什么宝贝的,能得两个老头子青睐。

得不到回答,秦晖走过来,恶声恶气说:问你话,你是哑巴了?

他走得急,没注意秦宁的脚。

秦宁抬眸看他,脚下轻轻一勾。

秦晖被他猛地绊倒,额头撞在茶几上,嗙地一声闷响,疼得他眼冒金星,扶额痛叫。

秦宁缓慢起身,站起来走到旁边,冷眸斜睨,居高临下睇着半蹲在地的秦晖。

不懂礼数,我可以教你。

秦晖瞪着秦宁,满目怨毒,奈何脑袋太疼,瞪了几秒,目光就不受控制。

正在写作业的少年抬头看来,没发表任何意见,继续忙他的。

秦宁抬腿出去。

不多时,保安和秘书陆续入内,将秦晖架出办公室。

这个小插曲结束,季应闲和任西见从会客室出来,季应闲脸色不太好。

办公室的门没关,一眼看见两人,少年一见任西见,眉目疏朗,与看他时满目阴鸷的模样,完全不同。

他喊道:西见。

任西见看少年粘他,秦宁又望向这边,尴尬解释,这是我朋友的儿子。

秦宁笑了笑,跟任西见告辞。

从地下室上车,司机正要发动引擎。

出去。

季应闲冷声道。

秦宁:?

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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