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秦宁在护士台问到韩澄的病房,拎着从医院门口买的各种水果,进入病房探病。

韩澄很多年没见秦宁,一时没认出来。

秦宁倒是倚着原主记忆,跟他聊了许多事情。

秦宁边聊边削苹果给韩澄,问了些关于韩律师的近况。

季应闲跟汪海一起站在门口,他百无聊赖朝内看了眼,见秦宁愣是把一个巴掌大的苹果削得只剩果核,还温柔笑着送给那小屁孩。

季应闲:

那玩意儿能吃?

他原以为秦宁出来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跟来看看,谁知是来探望一个小屁孩。

季应闲毫无兴趣,转身离开。

去电梯间时,与一名拎着公文包中年男人擦肩而过,他不禁回头。

季应闲记忆好,认出这中年男人,是秦宁前段时间在咖啡店交谈的人。

他没走了。

韩澄见秦宁还有要削苹果的意思,赶紧阻止他浪费。

阿宁哥哥,不用削,我吃不下了。

秦宁有点意兴阑珊地放下苹果与水果刀。

这时,韩律师来了。

他在病房见到秦宁,很明显的怔了一秒。

秦宁温和一笑,喊了声韩叔叔。

韩律师说:怎么突然过来这里。

正好路过。

两人相视一笑。

在病房陪韩澄又待了半小时,秦宁和韩律师一起出来,韩律师慢慢合上病房门。

韩澄睡着了。

秦宁没说话,出门便朝着电梯间走。

韩律师跟上他,汪海也跟着,不过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季应闲也不紧不慢地随同。

到楼下僻静的亭子里。

秦宁停了脚步,回过头,看着眼前这位长辈。

原主曾经很崇拜他,敬重他。

秦宁说:为什么?

韩律师笑了笑,一脸不解,什么为什么?

秦宁目光渐冷,韩兆,你还要装么?

闻言,韩律师叹了口气。

宁宁,你知道了。

秦宁问:为什么要寄那种快递,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

给崇拜你的原主一个解释。

其实秦宁心中隐隐有了答案,从原主被那份协议哄骗,他就隐隐觉得那不是秦家人能想得出来的,这中间必定还有一个人。

只是没想到会是韩兆。

韩律师叹了口气,对不起,宁宁。

我也是迫不得已,六年前,我被秦家明撞见转移秦老爷子的一笔资金,用于韩澄治疗费,在秦老爷子病逝后,他以此要挟,逼迫我协助欺骗你,并答应给我一笔不菲的金额。

那个金额诱惑性太大,韩澄需要那笔钱,我作为父亲,这也是唯一能为他做的。

我拿了那笔钱,做全违心的事,我想过自首,但韩澄他需要我,我不能扔下他。

谁知秦家明不肯放过我,他又找到我,以此要挟我,继续欺瞒你,我真的不想。

秦宁不想听他无力的辩白,这些话留给警察听,他直言自己的目的。

拿出来吧。

什么?

韩律师没明白过来。

拿出你手里的那份真遗嘱。

秦宁复述。

韩律师目光微诧,似乎不明白秦宁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秦宁深黑的眼眸一瞬不眨的望住他。

你整理那么多的遗产份额资料,单凭工作几年就能做出来,那不可能,你又不是爷爷本人,所以

你一定有参照物。

把真正的遗嘱还给我。

韩律师笑了笑,那抹笑容中竟有一丝苦涩。

你长大了,心思深重,我瞒不过你了。

秦宁现在头很疼,不想多言。

在哪儿?

韩律师从公文包中取出那本《福尔摩斯探案全集·四》,慢慢翻开,从夹层中取出一张折叠过的遗嘱。

秦宁拿过来展开,是一张并不完全,甚至有点破烂的遗嘱,全凭胶水修补粘合。

与关如慧那张代书遗嘱完全不同,这才是真正的那张。

韩律师合上书籍,我会去自首。

宁宁,辜负你的嘱托,我很对不起你。

秦宁抬头看他,冷静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人,是秦宁。

是那个死去的秦宁。

秦宁揉了揉胀痛的眉心,说:警方已经掌握你的信息,正在来抓捕你的路上,你好自为之。

他拿上遗嘱,转身离开。

但走了没几步,眼前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骤然一黑。

季应闲离得近,立即上前,在秦宁倒地前接住他。

汪海也立刻跑来。

季应闲手臂有伤,不方便抱住秦宁,他把秦宁交给汪海。

汪海将秦宁打横抱起。

这时,一张皱巴巴的白纸悄然落地,静悄悄的落在雪地。

季应闲捡起从秦宁手里落下的纸,目光掠过纸上内容时,灰蓝色眼瞳倏然敛起。

这是一张遗嘱。

他敛目细看。

与几年前季老爷子给他看的全然不同,遗嘱落款却是同一人。

秦宁的爷爷,秦正书。

他猛地转头,盯住旁边怔愣的韩律师,眼神冷若冰霜。

韩律师解释:不是我啊!

韩律师这句话刚起头,便被季应闲一拳击中正脸。

他不喜欢听无用的废话。

季应闲有锻炼拳击的爱好,一拳下去,少有人能抵挡住,韩律师直接被打得鼻血横飞,门牙都崩飞一颗。

他倒在地上,哀嚎痛叫。

汪海都看懵了,不愧是季少!

季应闲朝汪海:你先带他进去找医生。

汪海点头,抱着秦宁飞快冲入医院门诊部。

季应闲转身,抓紧韩律师的领口,将他硬生生拽起,冷声诘问。

韩兆是吧,你还是人么?

韩律师左边嘴角挂着血痕,闭了闭眼,没有说话。

早在他动手私拿别人钱财,他就已经不是人了。

但为了儿子。

即便再来一次,他依旧会选择这条路。

季应闲见他那副任人鱼肉的麻木表情,却无丝毫悔意,更来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但一想到秦宁脸色苍白的倒下,他胸腔中就有股暴戾在攒动。

他下手重,但却拳拳避开要害。

韩律师被打得血肉模糊,他直接扔给旁边吓傻的护士。

送去治,药费我给。

护士吓得发抖,见季应闲离开,才忙招呼人来一起抬。

季应闲捏着那张遗嘱,眼神阴沉。

半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