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开瓶盖,倒出一粒白色药片,借着壁灯的光线观看。
从外观看,跟维生素b2极其相似,秦宁无法肯定这是安定药,但至少能确认不是维生素b2。
维生素b2是黄色或橙黄色药片。
秦宁问:这是医生许可,还是他的个人行为?
保镖沉默一晌,回答:个人行为。
秦宁提议说:这种情况,你该找的是医生,而不是我,我不是医生,不能为他做出专业的判断。
给出解决方式,他转身欲走。
保镖一个箭步冲上前,展臂拦在门口,满目急色。
秦先生,请等一下。
秦宁后退半步,眉心微蹙。
保镖迫切道:秦先生,老板的病无论是失眠,还是梦游,说到底都是心理问题,如果医生有用,他也不会再次住院了。
秦宁偏头看躺在病床上的贺凌寒,暖色微光打在他冷俊的脸庞,柔和了布满阴霾的眉宇。
秦宁转过头,说:既然这样,就更应该配合主治医生和心理医生的治疗,绑他对治疗没有任何帮助。
不。
保镖紧盯着秦宁,肯定道:我每晚会偷记药片数量,你绑他那晚,他没有吃药。
秦先生,老板他需要休息,而你,是第一个让他脱离药物,自然入睡的人。
秦宁忽然问: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
作为一个保镖,对雇主的事特别上心,很奇怪。
除非
保镖滔滔不绝的话音骤然卡住,他瞪大眼,整个人都愣住了,然后渐渐沉默。
这段长达三分钟的沉寂中,保镖面色很复杂,也很纠结。
秦宁以为揭穿他某种难宣于口的少男心事,正考虑是否改口。
保镖说话了。
他说:老板给了我很高的雇佣金,但他爸按这标准给了我双倍,叫我别让他死了,其实我心里很慌,毕竟是第一次,秦先生,你别说出去,我还得靠工资养儿子。
身材魁梧的大汉,朝他悄咪咪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画面简直诡异到不敢直视。
秦宁:
你还真是清新脱俗毫不做作哪。
秦宁说:治疗多次没效果,我建议他换医生。
保镖:国内外知名心理医生都看过,但
他瞄了秦宁一眼。
秦宁懂了,对方这是讹上他了。
他看了眼手机时间,距离微波炉成功加热的提醒过去五分钟,晚餐也快凉回去。
秦宁道:仅此一次。
保镖眼睛登时亮起,谢谢!
下一秒,他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摸出一卷麻绳,麦色脸颊浮现一抹兴奋的红色。
秦先生,请。
秦宁:
准备这么充分,你真的不是在公报私仇么?
秦宁拒绝,不用这个。
保镖:?
秦宁说:假如他睡着的原因在我,那我用任何方式,都可以。
保镖哦了声,语调听着颇为失望。
秦宁:
你果然是想公报私仇。
接下来,秦宁将贺凌寒压在被褥上的双手放入被窝,非常顺手的掖了掖被角。
三分钟后。
保镖看着眼前的老板,笑不出来。
他眼角一抽,秦先生,这样真的没问题?
秦宁点头,嗯,没问题。
他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欣赏两秒,回了自己病房。
直到病房门嗙地合上,保镖慢吞吞回头,睨着病床上的老板
贺凌寒整个人被强行裹进棉被,剩张脸露在外面,脑袋上搭着两卷毛巾,像极了一只绵羊。
保镖:
老板醒来绝对要骂他!
绝对!!
秦宁回病房后,吃完晚餐,看kiko精神不好,给kiko喂了温热的舒化奶。
kiko小口小口舔着舒化奶,很乖巧,秦宁见它稍微有点精神,便去浴室洗澡。
冲澡出来特别热,他擦干净头发,没急着换衣服,而是拿起手机,看韩律师有没有回复他。
距离上次跟韩律师联系过去有一周,最近应该会回复他。
秦宁翻看微信,没有收到韩律师的信息,又随意翻了翻。
原主微信好友人很少,也不常发朋友圈,四舍五入就是透明人。
但偶尔也会有人联系他,就是季老爷子,他多数是发微信来询问他的身体状况。
季老爷子现今尚未退休,仍旧是季氏掌权人,事务繁忙,他来看秦宁的次数不多,但隔三差五会给他打电话,亦或是微信询问身体状况,跟亲爷爷一般上心。
秦宁很感谢他,他是为数不多对原主真心好的人。
他记得季老爷子并未活到尾声,在剧情中段,一场意外夺走他的生命,男主季应闲与其父才接手季氏,事件大概是在三年后的年末发生。
此事,他一直留意着,以便提前预防。
只是
不知道他对原着的改动限于多少,更不知道他的存活,是否会产生蝴蝶效应。
一切只能随机应变。
他正要退出界面,季老爷子就发来消息,照例询问他身体情况。
秦宁和他寒暄几句,便要关闭微信,忽见有不少人申请微信好友,全是陌生人,也不知从哪儿得知他微信号。
原主没有加过任何陌生人,秦宁自然也不会。
他关闭微信,换衣睡觉。
第二天清晨,微信提示音将他吵醒。
秦宁揉着惺忪睡眼,摸索着摁开微信,迷迷糊糊看见好像是韩律师回复他了。
他渐渐清醒,坐起身。
脑袋顿时有股难以形容的胀痛感,非常口干舌燥,整个人都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秦宁无暇顾及,拿着手机确认一遍。
没错,是韩律师。
同时发来的,还有一个名为律师函dox的word文档。
秦宁睡意全无,他披上外衣,起身洗漱。
喉咙干哑,很不适。
他倒了杯热水洇嗓子,之后感谢韩律师,下楼去医院内部的打印店,打印出数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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