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这样,九歌还是喂了他两滴自己的胆元。
不过这次九歌准备充足,知道卫凛怕苦,所以他给卫凛带了蜜浆。
胆元这种东西修为越高越是苦涩,蜜浆并不能完全将这种苦味压下去。
被喂了一嘴甜腻却不顶用的蜜浆,卫凛心里的火气直往头顶蹿,他脸色极差地拽住了九歌的衣襟。
陛下?九歌困惑地看向他。
你特娘就不能喂我点顶用的东西!卫凛满脸的暴躁,说着他拽过了九歌。
清醒的时候九歌从来不会给卫凛血,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血统并不好,对卫凛来说是糟粕。
喝醉后他不会想这么多,但无论是饮酒前,还是饮酒后,全都是九歌自己,并没有不同的地方。
无非是一个能忍,一个从来不想忍的区别罢了。
所以看见这样装腔作势的九歌,卫凛是有些火气的。
九歌要是有喝醉后的两成直白坦率,卫凛也不会因为琢磨不透他,迟疑这么久才敢正视自己对九歌的感情。
因为尾上撕裂的剧痛,卫凛生出了无数戾气,他恼怒的想,你特娘装什么装,老子都不装了!
卫凛咬上了九歌的喉结,锋利的牙齿划破九歌的皮肉后,卫凛便重重地吸了两口血
九歌吸了一口凉气,他的眸色逐渐变得幽暗,声音带着哑意,陛下。
这个时候卫凛自然没有什么暧昧的心思,所以他也没有理九歌。
从九歌身上咬出两口血后,卫凛便吃痛地窝回了水池的一角,然后烦躁地甩着尾巴上的冰。
九歌深深地看了一眼卫凛,最终还是叹息了一口,他游了过去将卫凛的尾巴抱进了池水里,然后为卫凛抚顺那些四处乱窜的寒气。
这次的冰凝晶块小,卫凛疼了大半日,尾巴便将它化开了。
卫凛被折腾的筋疲力尽,躺在池水底不愿意动弹,还是九歌将他捞起来放到了酒窖的地上。
地上铺着九歌的外袍,卫凛瘫在上面躺尸。
看着颓废如老狗的卫凛,九歌有些无奈,他从灵界拿了一条披风给他盖上了,末了低头碰了碰卫凛的唇。
卫凛毫无反应,仍旧保持挺尸状态,像是懒得说话似的,连看都没有看九歌。
九歌倒是没再跟卫凛腻歪下去了,他将水池里的酒一并收走了。
酒窖里的池子跟上神府内的湖打通着,九歌将堵着流水的机关打开后,不多时池子便灌满了水。
卫凛这才掀眸看了一眼,他问九歌,你在酒窖挖这个池子做什么?沐浴?
长尾一族都爱戏水,所以无论是九歌,还是渊临的府邸都有内湖,便是一向无欲无求的原主也在王庭挖了一片湖泊。
爱戏水不难理解,但在酒窖里面玩水这就略显奇葩了。
对于卫凛这个猜想,九歌忍不住笑了起来,臣不在这里沐浴,在酒窖挖水池只是为了方便酿酒。
蕉叶酒跟其他酒酿制的法子不一样,它需要挥发一两日。
除此之外,有时候酿酒的时候,九歌府邸的奴仆会在这里洗蕉叶。
卫凛还以为九歌寒毒发作的时候,喜欢边在这里泡澡,边喝酒。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也幸亏他水性好,否则就他那个酒量,不知道哪天就怎么淹死了。
就在卫凛脑子里乱跑马的时候,九歌用水反复冲洗水池后,才将池子灌满了水,他本来是想把卫凛抱到水里,但想了想对方的性子。
默了片刻后,九歌问道:不知道陛下还有没力气,臣打好水了,陛下要不要在这里清洗?
卫凛泡了好几日的酒,就连头发丝都带着酒气,他倒是没客气,起身游进了水池里。
九歌上前给卫凛解开了长发。
墨色的长发浸了水便散开了,如同一团墨色的浮云,缠绵在九歌的指间。
虽说卫凛已经想通他对九歌的感情了,但对方给他洗发,仍旧让卫凛有些微妙的别扭。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娘炮唧唧的,还总想起鸡皮疙瘩。
我自己来!卫凛推开了九歌。
他一摆尾,便一头扎进了水池里,卫凛胡乱地用水冲了两下,又挨个抓了一遍头皮,然后便游了出来。
做神族的好处便是不出油,好几日不洗澡不洗头也不油腻,不像在二十一世纪那般,跟糊了一层地沟油似的。
即便如此,卫凛这个洗头方式也太过简单粗暴了,他游出水面时,九歌笑出了声。
看着九歌那双清润含笑的眸,卫凛面无表情地问,你这样瞧着我做什么?
陛下这样是能洗净,但酒气却消不掉。九歌笑着说,臣这有凝露膏,陛下不用担心,它的香气并不重。
卫凛:尼玛,事事的!
最后卫凛到底还是将头发交给九歌了。
卫凛的别扭不作伪,九歌清楚地瞧见他后颈那层柔软浅白的寒毛竖了起来,乍一看去就像覆了一层薄薄的雪。
陛下不舒服?九歌含着笑故意问他。
卫凛从始至终都拧着眉头,他翻了一个白眼,并没有搭理九歌的调戏。
如是九歌眸中的笑意越发深了,他继续问道:陛下尾上的鳞片缝隙也需清洗,不知道陛下可否允臣?
这下卫凛的后颈不仅是寒毛竖了起来,就连鸡皮疙瘩都吓的跳出来抗议了。
卫凛的肩胛极漂亮,肩膀绷起来时,那两片对称的薄骨越发清晰了。
其实九歌只是在逗卫凛而已,却没想到他的身子会有这样大的反应。
看来让他接受交尾并非一时半会儿便能做到的!
九歌眯了眯眸,最后埋首在卫凛后背其中一片薄骨上,落了一个很轻的吻,他道:臣是在同陛下玩笑而已,陛下不用当真。
自从这次他醉后醒来,便发现卫凛的称呼变了,不再是君臣,而是你我。
以往卫凛用你我的时候,是因为被九歌气极了,脱口而出的多半是骂人话,如今他却用了平和的语气,十分自然的称呼你我。
九歌是一个聪慧又心思细腻的人,卫凛这样的变化,他很快分辨出里面的微妙,他心里自是高兴的。
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愉悦一些。
九歌为卫凛洗干净了长发上的凝露膏后,便从后面半环住了他,然后沿着他肩骨的线条吻着。
卫凛没动,他看着荡着点点涟漪的池水,只觉得后背那点麻意一直延伸到了心里,让那颗心脏狠狠撞击着他的胸口,几欲冲出来。
九歌的吻没有半点情-欲,温吞而柔和,但仍叫卫凛烧了起来,耳根都烧的通红。
他之前一直不喜欢九歌这样,觉得他墨迹又腻歪,所以九歌每次这样,卫凛心里都很暴躁。
如今卫凛才想明白了,他并不是觉得九歌油腻,暴躁只是因为情难自控。
卫凛本以为他想睡九歌是欲望作祟,可对方跟他缠绵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被勾引的方寸大乱。
如果这都不是喜欢,那什么叫做喜欢呢?
卫凛在某些事上很果断,既然想好了,也不再压制自己的欲望。
所以他并没有推开九歌,而是将自己的长尾变成了双腿。
gu903();卫凛至今仍旧不能接受用尾巴做那档子事,他在这个时候变出腿,已经是一个很明显的讯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