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两个字,像是在九歌舌尖缠绕了一圈,才轻轻吐出来了,带着缠绵悱恻。
他这口吻让卫凛的鸡皮疙瘩抖了又抖,心底蹿起来的无名火一直烧到了耳根,修长的脖颈也是一片红痕。
你特娘哪来那么废话?卫凛吼了一声,然后自暴自弃似的将胳膊埋到了脸上,遮住了发红的眼角,要艹就艹!
九歌的笑眸逐渐幽暗了起来,他拉开了卫凛脸上的胳膊,吻着他的眉心,眼角,一路滑下脖子,连后颈都不放过,凡是能下嘴的地方都要啃几口。
卫凛再一次想把自己埋进珊草里,但九歌却一直摁着他。
然后将他撑开,进入,翻搅。
卫凛整个人犹如一条随波逐流的鱼,只是那水滚烫的很,烧的他意识逐渐模糊。
珊草,海水也在他眼里朦胧了起来。
但九歌依旧不知餍足那般,死死纠缠着他。
久的卫凛受不了,他刚要挣扎,就被九歌狠狠压了回去。
九歌酒醒后,便瞧见了满身痕迹的卫凛。
他躺在细软的沙粒上,身上并没有穿衣服,只盖着一件宽大的衣袍,躺在九歌旁边睡的很熟。
这并不是九歌第一次经历这事,上上次醉后醒来,他就睡在了卫凛的床榻上。
看着卫凛身上那一片又一片的红痕,有些地方还有牙咬出来的印子,九歌扶上了额。
这次好像比上次情况更不妙,九歌着实有些头疼,也不知道对方会生多久的气。
九歌替卫凛掩了掩身上的衣袍,默了片刻,他终是将手摁在了卫凛腰上。
一种奇异的酸麻自腰眼的位置,向四处慢慢地散开,卫凛睡的再熟,他也被身体这种怪异的感觉弄醒了。
卫凛无声地扫了一眼九歌,片刻后他又闭上了眼睛,继续接着睡。
他倒是没拍开九歌的手,因为被对方这样摁一摁,揉一揉确实是舒服的。
见卫凛什么也没有说,九歌的眸掀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他嘴角松了下来。
卫凛很快又睡着了,他睡颜很平和,纤长浓密的羽睫覆在眼睑,透出一片好看的剪影,鼻梁高而挺,唇竟破皮了,上面有许多细小的伤口。
不用问也知道伤口是谁弄出来的。
看着卫凛唇上点点的猩红,九歌贴过去,一点点给他疗好了细小的伤口。
其实九歌的嘴上也有伤,比卫凛的还要重。
那是卫凛在九歌的故意压榨下,气的发飙咬出来的。
卫凛再次被九歌吵醒,他掀眸看向了九歌。
陛下睡吧,臣不会再扰了。九歌笑着跟卫凛拉开了一些距离,但他的手仍旧摁在卫凛的腰间。
九歌说话倒是算数,真没有再打扰卫凛,让卫凛睡到了自然醒。
卫凛再睁开眼睛时,日头已经西下,天色暗了下来,只有他一人躺在细沙上,九歌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
卫凛身上还盖着衣袍,旁边放着九歌准备的衣衫,里衣外袍叠的整整齐齐。
他在原地躺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便起来穿上了里衣。
卫凛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迹太多了,九歌也不是傻子,即便他没有醉酒后的记忆,卫凛上次骗他的那个托词也不能再用了。
卫凛拧着眉往身上套衣服,穿到一半时九歌带着猎物回来了。
见卫凛醒了,九歌放下手里的猎物,走过来为卫凛整理衣服。
卫凛也不是废物,来这个位面这么久,除了宽大庄重的朝服需要人服侍着穿,其他衣物倒是一点点琢磨出来了,也不用宫娥在他身上折腾。
他本来是要拒绝的,刚跟这人发生不可言明的事,即便他脸皮厚,此刻的心情也是有些微妙的。
然而九歌的分寸掌握的很好,他只是上前帮卫凛理了理衣服,却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逾越的举动。
卫凛到嘴边的话就这么吞回去了。
这里虽然远离极北,却还是的荒凉,尤其是妖族被驱赶,留下来的都是尚未化形的凶兽。
九歌从海里打了两条鱼,能入口的食材是很多,但味道好的却很少。
九歌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食谱大全,打上来的鱼已是深海肉质最好的,但卫凛也没有吃多少。
不合陛下胃口?九歌问道。
卫凛看着手里那条大到夸张的鱼,鱼皮被烤的焦黄油光,味道自然是不错的,只是他不太饿而已。
闻言九歌笑了笑,那是好事,说明陛下暂时摆脱了龙蝇的影响。
卫凛之所以变成一个吃货,完全是因为妖毒,现在没有那么强烈的饥饿感,自然是一桩好事。
但卫凛却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他嗯了一声,然后低头咬了一口鱼。
看着情绪明显不佳的卫凛,九歌抿了抿唇,然后递过去一壶酒,陛下要喝么?
卫凛抬头瞧了一眼,他放下手里的鱼,接过那壶酒,坐在沙粒上慢慢喝着。
喝了几口后,卫凛才觉得九歌颇有心计,竟然给他拿的是窖藏百年的蕉叶酒。
卫凛前几日在极北的时候一直喝蕉叶酒,对这种烈性如火烧的味道已经熟悉,再加上心情不太好,灌了几口才反应了过来。
等卫凛回神时,醉意也涌上来了。
只不过,他即便是醉了,也不会像九歌那么闹腾,他喝醉只是觉得困。
烈酒烧的卫凛又燥又疲乏,他躺在沙子上,望着墨色夜空上的星辰,神情怔怔的。
在一次又一次袭来浓烈的倦意下,卫凛阖上了眼睛。
不多时卫凛就感觉一个柔软的东西,贴在了他的眉眼上。
卫凛并不在意,毕竟睡都特娘的睡了,一个吻而已。
但等一双手解开他的衣袍,想要褪下他亵裤时,卫凛怒了,把他灌醉是又打算上他一次?
卫凛压下了汹涌而至的醉意,他艰难地睁开了眼皮,然后狠狠地瞪着九歌。
九歌安抚那般似的,他在卫凛唇上蹭了蹭,臣不会做什么,只是想看看陛下有没有伤到。
从醒过来卫凛就蔫的很,实在不像他往日的作风。
看见卫凛这一身痕迹,九歌大概能猜到昨晚自己多轻狂,他自知醉后,脾气秉性实在不敢恭维。
因此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有让卫凛吃苦头。
依照卫凛的性子,九歌开口问他,多半不会得到什么实话。
卫凛没有因为九歌这个解释变得和善,他的脑子一抽一抽的疼,又困又累,还极为生气。
他一个大男人被人扒裤子检查,这尼玛也太羞耻了吧?
九歌的脑子被驴踢了,怎么想的?
卫凛在恶狠狠地瞪了九歌一眼后,便拼着自己最后的清醒跟理智,将双腿变成了长尾。
检查你麻痹!
看见卫凛那条金色长尾,九歌喉咙滚了滚,他忍不住笑出了声,但眼神却极为暗沉。
陛下。九歌看着昏昏欲睡的卫凛,他下嘴咬了卫凛一口。
这点刺痛又拉回了卫凛一丝神智,他勉强看着九歌,就见对方的嘴一张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