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的手覆到了卫凛的腰间,力道不轻不重地摁着。
卫凛睡意正浓,他起初没反应过来,毕竟九歌按的也算舒服,这让卫凛整个人都懒洋洋的,骨头也酥软了几分。
但尔后情况就不对劲了,九歌的手一路向下,摸到卫凛的尾椎骨时,他就像被千万根银针扎了那般,立刻清醒了。
卫凛猛地掀起了眸子,他的脸色委实不好看,语气也带着压抑的怒气,你做什么?
陛下也知道,臣饮酒后行事孟浪。九歌面上带着真挚不作假的愧色,所以臣想看看,有没有伤到陛下。
这番话在卫凛脑子里前前后后的过了三遍,他才琢磨过来了,然后似笑非笑地盯着九歌。
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卫凛的目光从不善就变成了戏谑。
九歌:
卫凛这是什么意思,九歌倒是猜不出了。
这次卫凛总算可以确信,他之前是多想了,九歌喝醉后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不然也不会以为睡了他。
他们俩基本上该做的都做了,但在谁睡谁这事上没谈妥。
虽说九歌是这本的男主,可卫凛觉得,有cp的一般都是主受的,所以九歌这个主角理所应当躺平给他压。
九歌清醒的时候,也许会同意,但就他醉酒的那个狂妄样子,自然不是一个屈居人下的主儿。
因此他们俩并没有做到最后。
卫凛坐了起来,他像没事人那般将双腿盘了起来,然后斯条慢理地整着自己褶皱不堪的寝衣。
上神想到哪里去了?孤怎么会伤到?卫凛挑着眉,声音让人辨不出喜怒,倒是上神,大半夜摸到孤这里,非要当着孤的面自我慰藉。
卫凛斜着九歌,孤想着爱卿毕竟是九牧的肱骨之臣,丢脸也不能丢到外面,所以就将爱卿安排到了外殿,谁知道爱卿什么时候爬上孤的床榻。
这口锅卫凛甩的很稳,但九歌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他抿唇片刻道:以陛下所言,的确是臣行径荒唐了。
只是。九歌话锋一顿,他的手覆上了唇,问道:臣嘴上的伤是谁咬出来的?
卫凛:
卫凛身上带着九歌的气息,而且很是浓郁,旁人或许闻不出来,但九歌很轻易就能分辨,他昨日肯定又喂他血了。
如今卫凛情况特殊,他见到神族的血会有什么反应,九歌很清楚。
所以卫凛会咬伤他,这倒是不难理解。
至于他们俩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九歌尚且不知,但至少不会像卫凛说的这么清白。
看着床榻上坐的端正,一脸讳莫如深的年轻陛下,九歌眸里染了一点笑意。
他最终还是没有追问下去,再问估计会将对方惹毛了,到时候就不太好收场了。
九歌拿起放在一旁的朝服,陛下,时辰不早了,该上早朝了。
见九歌要给他更衣,卫凛皱了皱眉头,其他人呢?
臣怕她们打扰陛下睡觉,便让她们退下去了。九歌笑着解释了一句。
卫凛的眼皮子抽了抽。
也不知道这里的人有没有断袖之癖的观念,看见九歌大清早出现在他的寝殿里,会不会传出什么闲话?
见九歌倒是一脸从容,似乎没有不妥当的地方,卫凛的脸色变幻了数次,最终还是下了榻,让九歌为他更衣了。
卫凛的朝服十分宽大,一个人的确不太好穿,为了显得庄重,上面纹饰了很多图腾,每一样都有特殊的意义。
九歌的动作倒是十分熟练,给卫凛穿好朝服,他便站在卫凛身后,认真地整理着后领跟层叠的山章。
朝服的领口并不高,露出了卫凛一大截白皙修长的脖颈,一片暧昧的痕迹,从他的耳后一直延伸到了衣领,细细密密的,怎么也遮掩不住。
九歌漆黑的眸子波动间,似乎有什么光影掠过,他伸出手,指肚摩挲在卫凛的耳侧。
九歌的手指轻如羽毛,触碰时带着一种酥麻的痒,卫凛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他浑身不自在,所以回头冷冷地剐了一眼九歌。
九歌眸中的情绪不着痕迹地抹去,他对卫凛微微一笑,陛下马上便好了。
卫凛这才黑着脸又摆正了脑袋。
九歌的指肚覆在卫凛后颈一处深色,很容易被察觉的痕迹上,再抬手时那地方恢复了白皙。
将卫凛的朝服整理好,九歌又重新为卫凛束发,戴上了玉冠。
收拾妥当后,卫凛瞧都没有瞧九歌,他迈着大步走出了寝殿。
现在已经过了上朝的时辰,卫凛的仪仗在殿前候了许久,没有他的命令神侍自然不敢轻易离开。
看着卫凛挺拔修长的背影,九歌嘴角带着掩不住的笑意,到底还是惹他不高兴了。
不过,卫凛不高兴的程度比九歌想象的要轻上许多,但以他的性子大概也会冷他几日。
九歌有些头疼地摁了摁眉心。
文武百官觉得今日的早朝很是古怪,陛下晚了时辰不说,九歌上神竟比陛下还要晚来一步。
九歌一来便规矩地跪了下来,臣请罪。
卫凛掠了一眼九歌,然后道:爱卿乃九牧肱骨之臣,一点小事不妨碍,起来吧。
卫凛这话听在其他朝臣耳朵里是纵容,也只有九歌能听懂内中深意。
那句肱骨之臣,卫凛在寝殿的时候就说过一次,现在再提多少有点挖苦的意思,九歌既好笑又无奈。
臣谢陛下。九歌站了起来,回到自己该站的位置。
早朝结束后,卫凛回到寝殿换了一件轻便的衣衫,他就将几个毛球从笼子放了出来。
卫凛本来是想让它们几个放放风,谁知道这五个毛绒团子竟然造反了,跳到他的后背,撕碎了他身上的衣袍,最后连里衣都不放过。
看着地上那堆破布,卫凛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还不等他开口训斥,五只月球就齐刷刷地哭了起来。
卫凛:
一个个委屈的跟卫凛怎么样它们了似的,它们边哭,边在卫凛的身上蹭自己的眼泪。
月球既霸道,又十分爱吃醋,卫凛身上带着九歌的气息。
这种气息让它们很恼火,所以才会在卫凛身上蹭自己的眼泪,把它们的气味染上去,其实是在变相的争宠。
卫凛琢磨了好半天,才终于明白了这些团子的逻辑思维,他顿时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卫凛将五只月球揪到了怀里。
其中一只仍旧不肯罢休,挣扎着跳到了卫凛的肩上蹭着他继续哭。
卫凛将它拽下来,它还是爬上去,如此反复了好几次,直到他觉得不太对劲。
卫凛幻化出一面巨大的铜镜,他侧身一照,顿时脸就黑了。
那密密麻麻的一大片是特娘什么东西?
是九歌摁着他啃出来的印子!
卫凛已经做好离开神域,做一个无拘无束妖的准备,大概也因为这个原由吧,所以他昨夜想要放纵一下。
谁知道九歌并不同意在下面,卫凛也不觉得该是自己躺平挨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