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卫凛仰头喝了一口酒,然后才轻嗤道:说的孤好像不该杀流裳似的。

自然该杀。九歌看着卫凛,他的目光柔和而缱绻,但臣总觉得朝晖死了,再以九牧律处死流裳,会叫陛下心里难受。

卫凛面无表情,他的声音也毫无起伏,你从哪里得到这种破结论的?

昨夜臣见到陛下去了幽囚。九歌低声道。

卫凛拧眉看了一眼九歌。

迎着卫凛不善的目光,九歌道:臣其实昨日并未离开,见陛下心情不太好,臣便坐在殿前那棵古树上,想着陛下若是睡不好,给陛下送一壶酒。

卫凛的确是睡不着,所以他去了一趟幽囚,他并不知道九歌跟在他后面。

卫凛去幽囚是去见流裳了。

烷娥想流裳活的更好,便将自己的仙髓给了她。

朝晖想要流裳活下来,然后在朝堂自裁了。

白矖族人也为了能让流裳活下来,愿意替她去死。

如今就连文武百官,也看在流裳是白矖大神最后的血脉,为她求卫凛的恩典。

没人问过流裳她想不想活?

卫凛问了,她说,她不想。

自流裳知道烷娥是怎么死的,她便开始厌恶自己这具总是长不大的身子。

尤其是看见朝晖不经意失望的眼神,以及族人殷切的盼望,她就更恨了。

恨自己这具身体无能,到底是承受不住她阿娘的仙髓。

也恨朝晖,怎么能答应她阿娘这种事?

更恨她阿娘,明知天命不可违,却非要逆天道而行。

便是女娲族,天帝族,盘古族,神农族这些上古巨神部落都衰败了,白矖的凋零又算什么?

物极必衰,天道如此,为什么要强求?

最后流裳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恨意,都化成了狠戾跟杀戮。

活着太累了!

即便是活着,她也改变不了这具畸形的身子,她兴盛不了白矖族,她无法孕育后代。

她这样便是爱上别人,都会被嫌弃。

像她这种废物,活在这个世上有什么意思?

若是阿爹能问一问她的意思,她宁可自己死,也不是不想她阿爹死的。

她对她阿爹的那种恨,也是在怨自己不争气,并不想他真的去死。

见卫凛垂着眸,面容寡淡,九歌缓缓开口道:虽说人生总有不如意的时候,但不知道为什么。

九歌仔细看着卫凛的眉眼,臣却见不得陛下这样。

总觉得陛下要是开心。九歌的唇覆上卫凛的眉梢,臣心里也会开心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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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九歌的唇带着一丝凉意,就像浸了水的绸缎那般,带着奇异的柔软。

卫凛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他倒是没躲开,任由对方贴了过来。

他看着九歌的颈线,然后开口道:孤有一样东西掉到了地上,爱卿可否帮孤捡一下?

九歌的唇离开了卫凛,他问道:陛下掉了什么东西?

卫凛一脸面无表情,爱卿没看见,孤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九歌嘴角含了一丝笑意,他规矩地又坐了回去,然后道:臣的寒气如今越发压制不住,陛下所中的妖毒了。

听见九歌突然提起这事,卫凛的心情有些不好了。

之前九歌的寒气还能压龙蝇两三日,但现在时间越缩越短,就如同九歌说的那样,妖毒快要压制不住了。

压制不住的后果是什么,卫凛一时不敢深想,或许不等他变成妖,曦辰为了保住女娲族的颜面就将他杀了。

毕竟这世上已经没有凤凰了,他身上的龙蝇毒无法拔除。

九歌静静地看着卫凛,虽然臣一时还找不出拔毒的法子,但也想到了暂且压制它的办法。

以臣的能力不足以冰封龙蝇,但在极北炼冶的冰川之下,有一种名叫冰凝的晶石,臣想着它应当能压下妖毒。

冰凝不能根除妖毒,却能让它不继续扩散。

等过了这几日,臣便启程去极北练冶,一定会为陛下找到冰凝。九歌的神情颇为认真。

极北练冶是个神族不曾踏足的地方,那是九牧的极寒之地,雪山连绵万里,冰川常年不化。

九歌的寒毒就是在极北练冶落下的,他在极北修炼了好几百年,这世上没人能比他更熟悉那里了。

九歌这么一说,卫凛才惊觉他这条小命,竟是一直都是靠九歌这个大男主吊着。

倘若九歌不用寒冰帮卫凛压制着龙蝇,这玩意儿早在他尾巴上产卵了。

这个认知让卫凛内心有些许的复杂,他闷头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见卫凛没说话,九歌又道:这番去极北练冶,臣想陛下跟臣一同去。

闻言卫凛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头,孤也要去?

陛下自然是要跟臣一同。九歌幽幽的笑了一声,毕竟马上就要春祭了。

卫凛感觉九歌那句春祭说的意味深长,九牧的春祭就是入春的意思。

春祭是妖族的发情期,也是龙蝇产卵的时候,臣这一走,便没人压制龙蝇了。

九歌望着卫凛,那双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春祭这段时间龙蝇应当会诱陛下发情,臣怕回来了,女娲族的蛋都不知道有多少颗了。

卫凛: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由,极北练冶离神域路途遥远,而且冰凝还有一只大兽守着,臣已经许久没有去过极北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归。

所以在春祭这段时日,陛下还是跟着臣一同去,以免龙蝇在陛下尾巴产卵。九歌道。

说实话卫凛并不想跟九歌去极北,因为他还没有弄明白九歌的心思。

要是九歌是在诓他,将他骗出去只是为了杀他篡夺皇位,那他答应就等于送死。

可就目前而言,九歌会干出半路劫杀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就算他死了,这个皇位也暂时轮不到九歌做。

除非他有什么万全之策。

就在卫凛思量时,九歌的嘴角一点点扬了起来,陛下要是担心半路妖毒会发作,臣想,臣也是可以的。

卫凛一时没反应过来九歌那句臣也是可以的是什么意思,他抬眸掀了一眼九歌,正想问时,九歌又开口了。

他道:倘若陛下因龙蝇有了情动,臣可以帮陛下纾解。

九歌看着面容一点点扭曲起来的卫凛,他倒是笑的很从容,眼底仿佛被石子搅乱的湖面,荡着一层又一层的笑意。

陛下若接受不了,臣可以用手,但陛下若是不嫌弃臣。九歌缓缓道:臣还是想为陛下用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