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凛内心宛如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纵然心里直冒火星子,但面上卫凛还端着君王的威严。
别装蒜,你在孤喝醉之后做了什么?卫凛语气微凉。
九歌这才像反过来似的,他先是露出了恍悟的表情,紧接着便用一种虽然羞愧,但却自然的口吻道:是臣一时没忍住,在陛下面前失仪了。
卫凛:你特娘在说什么屁话?
什么叫一时没忍住?是他理解的那个一时没忍住吗?
无cp的世界男主一时没忍住亲了一个男炮灰,这像话吗?
什么叫无cp?
就是没有感情戏,可以打个社会主义兄弟情的擦边球,但绝对不能踏出这一步。
谁家社会主兄弟会趁着别人喝醉了偷亲?
说是偷亲都冤枉九歌的狗胆子了,他可是在看见卫凛还能睁眼,没有完全醉的情况下亲的!
现在无cp的兄弟情都特娘玩这么大了?
如果要是换成其他人干出这种事,卫凛搞不好看他长得帅,也可能会跟对方发展一下后续。
但九歌绝对不行,尼玛一个无cp世界男主不去搞你的事业,瞎撩几把啊!
卫凛这边正进行吐槽风暴,但九歌却像没事人似的,他撂下一句暧昧不明的一时没忍住,骚完之后就将这个话题甩一边了。
大概见熬的差不多了,九歌从火炉上的汤盅里盛了一碗,然后递给了卫凛。
前些日子离东南海近,最常见的也只有鱼跟龙虾,陛下应该吃腻了,所以臣打了些别的猎物。
九歌笑着道,也是臣运气好,正好碰上了两只金乳燕,然后打下来给陛下熬了一盅汤。
金乳燕是十分珍贵的东西。
上古的时候凤凰诞下五子,赤者为凤,黄者为鵷鶵;青者为鸾;紫者为鸑鷟,白者为鸿鹄。
而金乳燕就是鵷鶵的后代,长在北海,跟鵷鶵一样,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非醴泉不饮。
凤凰灭绝了,它诞下的五子也在神妖大战中陨落,就是金乳燕都十分珍贵。
如今的神族跟上古凤凰似的,也是一代不如一代,上万年过去了就剩下临渭这么一个宝贝的纯女娲血统了。
虽然金乳燕跟凤凰的血统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好歹也是它的后代,这东西对中了妖毒的卫凛来说是大补的。
卫凛自然不知道书中有关金乳燕的设定,可现在作为一个吃货,没什么东西能比吃更重要了。
关于偷亲这个话题,就这么暂时岔过去了,卫凛也没心思追究了,他接过了九歌递过来的那碗汤。
也不知道九歌熬了多久,汤都已经成胶状了,肉跟其他食材炖的软烂,根本瞧不出里面放了什么,十分的粘稠,像捣烂的果冻似的。
汤色呈淡黄色,跟鸡汤的颜色很像,却比鸡汤更浓。
因为刚从火炉上拿下来的,即使盛在碗里还咕噜着小泡,随着蒸腾的热气,一股浓郁的香气溢了出来。
卫凛低头喝了一口,虽说上面飘着油腥,却一点都不腥,只有一种独特的浓香醇厚刺激着味蕾。
口感软滑丝质,而且非常丰富,九歌应该在里面放了许多食材,那些食材熬的软烂,入口即化,卫凛根本分别不出里面有什么。
九歌只炖了一小盅,盛出来也就一碗,但却炖了整整一天,所以才熬成这样。
不得不说九歌心细如尘,善于揣测君心,卫凛的确吃海鲜吃腻了。
在二十一世纪龙虾于他算是小奢,但再美味的东西连着吃几天,尤其是每顿一只十几斤重的龙虾,他也是会腻的。
这一顿没有鱼没有龙虾,一小盅金乳燕汤开了一个好头,卫凛吃的很满足。
九歌没动筷子,他也没浪费那个火炉,煮了一壶好茶便倚着案几,身子也不如方才那么端正,反而透着几分懒洋洋。
九歌偶尔喝一口茶,偶尔笑着看一眼大快朵颐的卫凛,模样很是悠闲。
吃饱喝足,卫凛用九歌递上来的素色手帕擦了擦嘴上的油腥,又喝了一口九歌递过来的茶,然后卫凛翻脸无情了。
卫凛坐回了刚才睡的软塌上,他端的是君王的尊贵睥睨,声音淡淡的,颇有一种找后账的意味。
卿还是跟孤说一说,你的一时没忍住。
这茬事揭,是不可能揭过去的,他一定要九歌说出个子丑寅卯。
卫凛的脸翻的很突然,不知道为什么看他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威然,九歌有几分想笑。
他压下唇角快要溢出的笑意,然后笔直地跪坐在卫凛旁边,眼眸微垂,倒是一副戴罪应该有的模样。
看见陛下躺在河畔,面上染着醉意,臣心里突然觉得很喜爱,所以一时没忍住。九歌规矩的跪着。
这番话任谁听都是在调情,也难为九歌能用一种肃然认真,近似乎朝堂议事的正经口吻说出来。
卫凛被九歌这种类似告白的话堵的憋闷,心里也是难以言喻的复杂。
忍了又忍,卫凛终于问出了自己此时此刻的所思所想,九歌,你特娘到底是穿越,重生,还是穿了品如的衣服?
这下九歌轮到复杂了,他抬眸诧异地看着卫凛,陛下?何为穿越,重生,穿了品如的衣服?
九歌这个表情倒是不像作伪,因此卫凛才格外的蛋疼。
半晌后卫凛摁着眉心朝九歌挥了挥手,示意他若是没其他事的话,就赶紧滚蛋。
第20章
看懂卫凛的手势后,九歌压下心中的诸多疑问,他颔首道了一声臣告退,将案几上的东西收到自己的灵界,九歌便走了。
九歌在车厢外设着结界,他打开结界后,卫凛才听见呼啸的风声。
拉着车厢的是六只威风凛凛的青狮,蹄下踏着滚滚火焰,驾着马车穿梭在云层里,御风而行。
青狮车后面便是随军的神将,他们骑着赤兔天马,声势浩大地班师回朝。
蕉叶酒十分烈,卫凛饮醉后睡了一日一夜。
为了不影响会朝的进度,也为了能让卫凛舒服些,九歌这才让青狮驾车。
当时还在昏睡的卫凛,便被九歌安放在了软塌上,他在软塌上睡了整整一日。
从车厢出来后,九歌回到了自己应该待的位置,为九牧皇朝的陛下护驾开路。
九歌上了坐骑,便一直锁着眉,似乎在沉思什么。
九歌少有这样的表情,身侧的驰远忍不住问道,大人,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
你说。九歌面上带着思量,开口时显得有些迟疑,何为
九歌这样明显是有事没想通,驰远跟在他身边好几百年了,十分了解他的性子,所以并没有开口问什么,只是静静地等着九歌的下文。
驰远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等到接下来的话,九歌摆正了身子,道:还是先赶路吧。
驰远虽然有些好奇,是什么事让九歌困惑为难,不过却没有问。
gu903();九歌这样的性子,他自己不能解决的事从来不开口说,说出来的一定是他想透彻,心里拿好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