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绷着脸看他。
季宵说:笑一个嘛。
我礼貌地:不好意思啊,想到我已经死掉了,就笑不出来了。
季宵眼睛眨动一下,凑近我。
这样也不行吗?他亲我,呼吸落在我面颊上,一下一下,轻轻的触碰,笑一下?
我还是绷着面色。
我们都是活人啊,季宵说,老公?
他讲话的时候,又离我远去一点。此刻捧着我的面颊,微微抬头,用一种很专注的目光看我。
在旁人来看,这理应是非常美好的一幕。两个年轻的、俊朗的男人,一起站在月季丛中。
旁边月季晃动。
有轻微的沙沙声响,引得我侧头去看。
季宵略有不满,再过来,头埋在我颈间。
我一顿,手抬起,是身体先意识一步做出反应,想要扣住他的腰。
季宵说:你好像真的有点不高兴,为什么?
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我沉默,却觉得季宵放下去一只手,扣在我的手背上,引着我抱住他。
怀中的身体柔韧,温暖,我能听到季宵怦怦的心跳声。
他在我肩膀上侧头,一只手搂着我的肩膀,另一只手虚虚抚摸我的面颊。
邵佐,季宵问我,你在想什么?
我闭了闭眼睛,手顺着他的背脊往上。
季宵笑了下,我看着、听着,心头有愈多冲动。
但到最后,我说:这个报纸,为什么会那么写?
季宵端详我片刻,像是要确认我到底是否安好。
过了会儿,他才说:有两种可能。要么,我们真的死了。但是,我们现在发现这点,依然没有其他迹象他再亲我一下,说:老公还是好帅。
我失笑。
季宵的神色愈发放松,再说:要么,就是他们被骗了。这说得过去我原本还以为,是这个房子有什么上个世纪的传说。毕竟是民国留下来的屋子,有点问题也正常。
我挑眉。
季宵:不过没有。有问题的是我们,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我问:什么?
季宵说:他们里面有鬼,弄出这个,好误导他们、弄死他们。
他话音落下,月季丛中又传来一声沙沙响动。
这一次,季宵蓦然转头看去。
他轻轻推一推我的胸膛,我会意,松开他。
季宵往前走去。
他一只手拦在我身前,此刻背对我。
我看着他的背影,从肩膀,一直到腰身他总是想要保护我。
天际尽头,原本平静的海面又一次泛起浪花。
季宵走近月季丛,从旁边拿了栽培时用的工具铲。
月季丛静悄悄的,不再有什么响动。但我知道,季宵也知道,里面一定有什么。
他掂一掂工具铲,说:之前看到有人说,他家用这种铲子,直接铲下来一个老鼠的头。
月季丛中依然安静。
季宵笑一下,说:他们把你丢在这儿,你应该高兴啊。
没有回应。
季宵若有所思:人的脖子应该比老鼠脖子粗不少吧有人私闯民宅,我这算是正当防卫?
在他这句话后,蹲伏在月季丛中的人终于承受不住,站起身来。
他惊恐地看着季宵,说:别杀我!别杀我!
季宵看他片刻,将工具铲放下,手肘撑在上面。
他的嗓音里带着一点笑意,更多散漫,说:说什么呢?我可是守法公民。一顿,行了,出来吧,别把我的花弄倒了。
月季丛中,魏松海面色忽青忽白,似乎还是犹豫。
但季宵和善地说:你旁边这个品种,估计够你再给我们洗三次车了。
魏松海:
魏松海脸色煞白,倒是比真的见了鬼还更害怕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有小天使猜对啦,玩家们的确发现了指向佐佐和元元的线索。
下午见啦 ̄
第63章魏松海
行了,别抖了。季宵问,怎么回事儿啊。
距离方才找出躲在月季丛中的魏松海,又过了五六分钟。我们回到客厅,季宵还对我撒了一句娇,说他渴了,要喝茶。
我就去厨房泡茶。
等到我端着茶壶出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我在季宵身边坐下,见季宵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起来,一只手放在沙发背上。
我坐下时,恰好就在季宵的怀抱之中。
季宵转头,看看他的手臂,再看看我。
我说:喝茶。
季宵乖乖喝茶。
他坐直了,就剩下我来看他。
在我们身前,魏松海看着我们,像是下了好大决心,忽然说:我相信你们!
季宵挑眉。
他嘴唇上沾了茶水,透出一种宛若清晨的月季一般的湿润。
魏松海说:早上那会儿,其实我看到、看到
季宵说:请组织好语言再说话。
我忍俊不禁。
魏松海一噎,又搔搔头,说:我是个粗人,不懂那么多。但谁好谁坏,还是可以看出来。
季宵没再开口,只剩下魏松海说了下去。
我梦游出去那阵儿,好不容易看到车了,想着可以得救。可后面停车之前,我好像、好像看到那小同学往前面,然后车子就开始打飘。我好歹也干了那么多年司机,车子什么时候该是什么样,我清楚!
我当时就一个咯噔,想着,是不是那小同学不想让我上去啊?好在季先生你呼,后来到了车上,我一身水,季先生也不和我计较,还让我拿毛巾擦擦。后面,后面遇到那种事儿,那女鬼的意思就是让咱们把那小同学扔下去!可季先生你把我们好好地带回来了!
要是只有那两个小同学,我先是没办法回来。
回来以后吧,季先生也好声好气的。唉,要是你真的要拿我们怎么样,完全没必要嘛!
他讲了很长一段,而在这当中,季宵喝完了一杯茶。
他再倒一杯。这一次,把一个杯子推给魏松海。
我忍不住笑了下,魏松海更是受宠若惊,说:啊,谢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