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不仅早就已经不是以前的顾东来了。他还成了臭名昭著的吞佛孔雀。
现在在这世上,也根本没有人能够阻止内心他想做的事。最关键的是,如果他不按照自己原定的和转轮天母的约定回到欲界立刻复命,那么他身上现在埋藏的五欲之毒就会第一个发作要了他的命。他等不起。也不能等。他还有自己没有那一件件完成的事,他必须摆脱掉这个人回到那一刻不停盯着他的欲界去。
但燃灯太子。燃灯佛。自己竟然直到现在,今晚,或者说,刚刚那一刻才真正知道这个法号。一别五年,二人之间天差地别,对方历劫之后,做回了自己高高在上的太子,自己却成了他的手下败将,堕落为了真正的魔头,被这个人看尽了自己的丑态。
这被人踩在脚下,仿佛踩上脸羞辱的一口气。这像是痛打落水狗一般的穿肩一刀。就算这个人在这之后变相救了他一命,他也不可能忍。绝对绝对不可能轻易忍得下去。
心想到这儿,心里一团邪火,伴随着心魔欲念带来魔障的顾东来已经流露出阴森森的魔物表情,甚至带着杀意的一眼冷冷地注视着前面那个人。
月光下,嘈杂引擎声遮掩住了二人之间的太多声音。
这个人黑色头盔下显露的一只耳朵上的银蟒耳钉在若隐若现,也令二人在这种恐怖片一样的氛围下,谁也没能发现有一个魔头已经耐不住又要杀人放火了。
可他的一只手被对方在前面单手按在腰上,暂时不能动。
这让失去发挥空间的他只能以另一只黑色指甲下的手就汇聚起一团紫色魔光,又完全不讲交情的举起来,就对着这个人的后脖子直接用手刀要砍他个措手不及。
真挨魔菩萨这一下,前面这个怎么都得浑身骨折趟半个月了。
毕竟,今晚的前一个受害者月光菩萨本人估计现在还在和他哥一起被送医院抢救,想也知道,以前被顾东来这么发狠报复过的人具体有多倒霉了。
可惜,所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今夜似乎完完全全贯彻在了他身上。因为就在顾东来这种人等不及要抢占这卑鄙又危险的时机,亲手还了这个人刚才出现时,捅他那一刀的仇时。
前面那个载着他的人却在这时已经毫不留情松开了他原本的一只手,又猛地一踩刹车将车头向着左边向一顿,并使后头那个受了重伤,还是那么阴险狡诈的魔头一下摔了出去。
这狼狈丢脸到极点,一点没有方才一人杀一群人的欲界大魔头架势的向前一摔。
一头长卷发顺着剧烈粗喘的锁骨滑落,洒在肩头的顾东来就像是一件被甩开了的包袱一样被有个人给丢在了地上。
他面具下的下巴被擦破在了地上,开始流起了血,前半生心高气傲,如今沦落至此的惨白手掌擦破了一大块皮,这难看的皮卷着血红肉,令疼的只能抱住手臂发出咬牙下的低吼抽搐。
听到他躺在地上,抱着一条胳膊的粗重低吼,刚才险些被他偷袭的黑色摩托车头盔下的人还是无动于衷,甚至连他隐藏在头盔下的下巴和嘴唇都没有动过一丝一毫。
他仿佛看穿了顾东来内心的丑陋残暴。
更看穿了他身上的一切能帮助他无往不利的各种阴暗可耻的把戏。
因为这个人早已经是佛,他的那双看似眼盲其实比谁都能看穿世间一切的眼睛早把这世上脏的臭的什么都看穿了,所以才会漠然,所以连一个字都不想施舍给他。
见此,第一次暗算不成,反被成了这人眼中可笑一幕的长发魔头心里又恨又恼,那早就干涩了的眼眶里挤不出泪,深紫色染着毒素的嘴唇死死咬紧。那早已经变得被魔欲控制疯癫极端的内心支配着他的行动,那根本再也站不起来的双腿本来就接近于没有力气了。
明明,他这五年从没有这么在别人面前这么失态过。
即便是再生不如死,再周旋于群魔,他都还是顾东来,他的自尊不想成为别人眼中的弱者和笑话,他始终有着自己的生存价值,可当他再遇见对方,即便这个人仅仅只是对他一语不发,都足以成了他的诛心一刀。这让他怎么不恨,怎么不去恨!
我杀了你,方定海我这次一定要杀了你这因被怒气而催化了怨憎恨而再度杀红了眼睛的一句,一拳砸向眼前地面的长发魔头已经拿出十成十的魔气,一掌汇聚于手掌要发火击向了对面这个人。
但此时,刚刚在日月光的佛压面前,都没有败下阵来的他却在接触到对方的一刹那被这人身上的无名佛压给压垮了半边肩膀。
这品白色的,如同从往生路而来,照耀人世间众生光明的光芒令人反复置身于真正的佛法光明世界中,当下,白光扩散在二人周围形成对抗住紫色魔气的佛压,一眼看去简直前所未有。
如果不是自己眼前亲眼所见,顾东来都不相信。
在他们作为敌人,仇人这整整分开的五年间,这个人已经一步步走上了另一重巅峰,并且超过他真正拥有凌驾正佛之上的法力了。
而且是堂堂正正,无比高贵,把他这样以堕落才换取这等下场的人完全比了下去。这比在此之前的什么私人恩怨更能都给顾东来带来屈辱。
光是这个人变得比他强,超越了他,使二人不再像从前那样平视对方,无法再保持起码是对立,能留给彼此尊严的敌人关系,就已经令他不可能和这个人再能有一丝妥协。
他连二人是敌人这一重关系,都不把他当做了是么可他怎么可能会没资格做这个人的对手和仇敌!
可此时,在他咬牙切齿以身躯对抗佛压同时,他的一边膝盖还是砸在地上时发出极恐怖的一声,他还是没有服输,但那被血染红的脖颈,胸膛,后背上都是一滴滴顺着皮肤滑落的冷汗,他身体上的一朵朵魅惑绝伦的优钵罗花也开始爬满了手臂胸膛,散发出花香味。
这也令他深紫色的双眼在和眼前那个人对视后,十足凶狠像是要杀人,再把他的皮给扒了。
也是在这样的情形下,额头不断滚落的一滴滴冷汗交织下,夜叉面具下丑陋的长发魔头的躯体竟然更香了。
就像是他只有被人所打压折磨。又一次次咬着牙爬起来才能带来了这对于众生而言都无比诱惑人的花香,馥郁芬芳,娇艳欲滴的一朵朵鲜花从丑陋魔头身上盛开的美妙造成了极度的反差美。
他的内心越不屈不服,越要一身狼狈,浑身是血爬起来,去抗争打败眼前一切困住他的因果命数,那一朵朵开在他身上的花竟然就开的越香越美。
这使本质上,将他带到这里,却没有说自己到底要干什么的某人终于是隔着黑色摩托车头盔下的下巴动了下。
他看着顾东来,又好像视线落不到实处。紧接着,嘴唇抿了抿的他才把之前几乎将顾东来当猴耍的佛压给第一次收了,又堂堂正正地抬起一条手臂,用自己的摩托车手套下的手掌以三法和他打到了一起。
见此,抓住机会的夜叉面具下的欲界魔头眼神凶狠一脚踹向对方的车轮,黑发黑衣的年轻佛祖对此身子一躲,抬腿下车,一脚迎上招招都要他死无葬生之地的顾东来。
接着,两个明明处在一块逃命中,关系却恶劣糟糕的敌人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打到了一起。
可这一架,哪怕是一方没佛压,一方发了狠。对于重伤下一路浴血打到这儿的顾东来来说,都并不公平。
更何况,既然选择要用男人的方式打一场定输赢,对面这个人也不可能对顾东来客气。
在绝对的输赢面前,他们本来就不存在男性之间还会有的相让。
所以理所当然,结果就是,在经历了被这个人才捅了一刀废了大半力气的前提下,他再度被人打倒在地。这一次,咬牙到底的欲界魔头的两条染血的肩膀都直接被这人给卸了,他的手没个四五天可能都不能太过频繁地活动。
而估计是为了防止他再度想要逃跑,或者是又突然搞偷袭。这一次,当这个戴着黑色头盔的变态太子一步步对着他的手下败将走过来时。
他直接落在他血淋淋瞪着自己的脸上逼长发魔头朝自己抬头,又在和顾东来跟着面具头盔对视一眼后,像拖着条死狗般把身高和这个差不多,腿长肩宽的长发魔头给抓起来,从手套上白光一闪,变出一根麻绳一样的东西将对方的手反捆了起来。
这一双手,外加肩头交缠在绳子中被反向一捆,堂堂欲界第一菩萨仿佛成了他一个人的笼中鸟,监下囚。
不仅如此,当绕过后方回到前面绳结最终出现在在正前方某两个微妙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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