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上场结束后这一点就变得更复杂了,因为显然以他们之前的表现回去没被自己师傅杀了都算是小事,而性格暴躁的灵芝头陀作为三人的师兄,只不忿地顶着头上的锅又朝底下开口道,
方弱鸡,谁要看你们那个面瘫脸师兄!我们三个来是为了想看看明王殿下的!
而且我们三个已经不是坏人了!我和我师弟已经听明王殿下的话,把那些人质游客都先安排上车票旅完游回家了!现在连我师傅都已经此生再也不准我们三个回反派阵营了!
不过没关系,我们三个已经决定好要从此追随明王殿下后头做他的粉丝了!
灵芝头陀他们三个家伙这和小粉丝一模一样的小表情,可把底下的龙泉山三人组给看无语了,再听他们三个家伙在这儿诋毁自己法僧师兄,底下这三个更是抄起家伙就公开较起了劲。
呔!大胆妖人!谁说我们法僧师兄是面瘫脸!法僧师兄可是我们师门第一玉面小帅哥!什么都会什么都知道,简直就是冰清玉洁!高岭之花!
呵呵!胡说八道!明明是明王殿下更胜一筹!看看你师兄被打的无反手之力!明王殿下才是佛门第一美男子,艳冠群芳!美不胜收!
法僧师兄手中帝释威震佛门!
明王殿下魔箭一发众生皈依!
法僧师兄!法僧师兄最帅!!
明王殿下!!明王殿下最帅!!
两边一阵鸡飞狗跳,互扔锅盖,又莫名其妙和斗急了眼的小学生似的吵了起来。
坐在屋顶上和房梁下掐起来的两边光头和尚将先前赛场上的竞争意识到底带到了赛场之外。
好在,华严反水三人组跑来庙里的小打小闹,却也稍微冲淡了一些寺庙中此刻紧张恐怖的备战气氛。当天,他们不仅留下蹭到了一顿午饭,甚至一直到下午都还没走。也是到天暗下来,后山轰隆隆的动静竟又开始了
21:40
地点:龙泉山寺庙
时间:决赛倒计时两天
轰隆隆轰隆隆碰碰碰碰!轰隆隆轰隆隆碰碰碰!轰轰隆隆碰碰碰碰!轰
又是一个决赛之前的不眠之夜。其他白天吱哇乱叫的师弟们这会儿都已经不在了。
就连华严三人组都在这儿蹲守偶像活生生给守困睡觉去了。
一团白气笼罩夜色朦胧中,后山那两个人还是没出现,方海问还一个人披着件外套,站在后门口和两个人聊天。
眼前,那一头半卷的黑发垂在气色有些白的面颊上。
平常总是为了教导师弟,很守佛门规矩的男子手里夹着只烟,抵着门在淡淡地嗅着手上的一点残余的味道。
他文质彬彬的脸上,那一道颜色很淡的疤痕已经好转。曾经受困于妖魔手中因而修炼而成的淡白色双眼,和手指上的一点点烟灰在沿着脚边落下。
在他面前,那两个初中生打扮的阴阳脸小沙弥和他一起看了会儿远处那两个在后山冲顶的画面。这时,一场三人之间的对话却也跟着发生了。
方海问:多谢你们在昨天比赛最后一块放了水,我很明白,那一场比赛一旦认真起来会很难打,不管我们谁输谁赢,对龙泉山现有的这种腹背受敌的情况,也会不利,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会背着你们师傅放水,不过大概是你们也有自己的处事原则和打算。
白法:你这个勾引人的狐狸精不要自作多情,抽烟有害健康,还会提前绝/经,不孕不育。
黑法:不是勾引人的狐狸精,是玩弄人心的死狐狸,而且他是男的,就算提前绝/经,不孕不育了也没事。
方海问突然复杂默默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烟:
讲话模式还是很奇怪的阴阳脸小沙弥一起排排坐着。这次还是和之前那般,你一句我一句说相声一样。
一般人估计都会觉得他们俩作为实叉难佗的徒弟应该防着一点。
但坐他俩旁边听到这话的海问师兄倒是地没忍住像对待小孩般温柔地笑了起来,又坐到他们俩身边,数十年难得一次真的低头露出一点兴味。
方海问:嗨,别紧张,我觉得你们俩确实不像他的一路人,可年纪才这么小,实叉难佗怎么会放心大半夜他一个人呆着,反而把你们赶出来离他这么远呢。
黑法:不要想套话,我们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干什么,更不知道他的那些来历不明的伤是怎么回事,眼前未知,你我一样。
方海问:眼前未知,你我一样?只是你我,不是别人,所以,这是说有些横插在你我眼前的力量,其实不会帮实叉难佗到最后的意思?可为什么这场法会本身会来到呢,你们来的时候,总该知晓自己为什么会来吧?
黑法:人一定会知道自己当下在做什么么,就像十六罗汉的传说一样,有成佛者,有不屈者,有背叛者,每个人此刻都是身处于因果之中,只能被迫随波逐流而已,我们所有人此刻也只是在历劫的一种,一旦进入劫数,就没办法改变有些事了。
方海问:哦,这一句我倒是明白了,所以小师傅的意思是,你们果然也提前知道,眼前有一场未知的即将来到劫,却和我们一样不知道怎么应对?可既然入劫前你们就已经知道了部分结果,那实叉难佗这一次的输赢呢,你们认为自己处于胜者一方,败者一方?
这话暗藏机锋,黑法无论怎么说都得被方海问试探出个端倪来。
和心思弯弯绕绕,有本事三四十年被关在妖洞深处,最后还能混的不错活下来的人讲话果然很费力。
明明今晚根本不是来免费送情报的。这个脑子心机和一般人不同的人总能每句话用问句结尾,又故意下一个假设性的结论,让你不得不回答他口中下一个新的问题。
一时间,那个黑法小沙弥性格明显做事更成熟,冷静,却也意识到无论自己怎么说都不对,所以被卡了一下,面无表情地不准备继续透露自己的目的了。
而就在三人气氛正微妙着坐在这寺庙后门口。
四周围气息有些流动状的方海问和黑法处于对峙交涉彼此心意时,一旁有个不会讲话,却偏偏很会破坏正经冰冷谈话气氛的人却突然打破僵局开腔了。
白法:实叉难佗肚子里又没怀我们俩的孩子,我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关心,难不成要对他负责。
方海问:
黑法:
仅凭这一句话,两方原本正经严肃的谈判的气氛全无,看来这对话也是进行不下去了。
到结束这场三人之间互相试探彼此用意的对话。
某个当三师兄的才一个人扫了扫身上的烟味走回来,见这会儿其他人都先撑不住呼呼大睡了,他抬头就看到屋顶上还有个人。
房梁上没睡的对方躺着没动,只意识到他来了便,冲他招招手。
方海问在庙前站住和他对视了眼,接着,二人索性一人扛着一把梯子,坐在修白天砸坏了的寺庙屋顶看起了星星。
这么看,他俩光看脸上这一模一样的黑眼圈是已经几宿没睡好了。
但谁让他俩的亲师弟这冲顶眼看还没出关。所以,此刻这两个当师兄的也只得抖着腿,一块像两个老大爷一般穿着军大衣蜷缩在天寒地冻的屋顶上又一脸沧桑年迈地唠嗑了起来。
gu903();你又一个人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