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端着那碗药,右手扯住被子:曲仙师,起来喝药。
曲越溪死死的拽着被子,即便力气不如楼景阳,却还是奋力反抗着,那碗药,光是闻着就觉得刺激,更别说是要让自己喝下去了,那简直是要人命!
不喝!
打死都不喝!
楼景阳皱眉:曲仙师这是什么意思?本君好心好意为你熬药,你不喝就算了,连客客气气的一句谢谢都没有吗?
曲越溪默默从被子里钻出半个脑袋来,然后眼神真挚的看着他:谢谢。但是我真的
那碗药的味道迅速弥漫开来。
曲越溪闭上了眼睛,重新拉扯上被子:但是我真的没事,不用喝药,谢谢魔君的好意,麻烦魔君把你的好意端出去好吗?我
闻着那个味道,我有点想吐啊!
楼景阳看了眼手里那碗黑乎乎的汤药,又看了眼满身都写着抗拒的曲越溪,皱了下眉,这不就是一碗汤药?有必要搞的像是自己要给他喂毒一样吗?
他起身,端着那碗汤药走了出去。
正巧,流萤过来了。
楼景阳把那碗汤药递到她面前:你喝一口试试。
流萤:?
嗯?
流萤连忙接过那个碗,但看着里面那黑不拉几的液体,以及刚接到手里就迅速弥漫开来的苦涩难闻的味道,还没喝,流萤就有种想吐的感觉。
她稍稍把那个碗拿远了一些,她的理智告诉她,这碗东西不能喝。
楼景阳说:怎么?使唤不动你了?
流萤大惊,这可是魔君给的东西啊!也不管这碗东西是不是真的可以喝,她深呼吸了下,连忙喝了一大口,但还没咽下去,那股让人作呕的味道在她口腔里蔓延开来。
噗
流萤直接吐了出来,下意识的动作。
她连忙跪在了楼景阳面前:请君上恕罪,属下不是故意的!
楼景阳:
他看了眼地上那个碗,眼底情绪意味深长,就那么难喝?
他心里有种冲动想要自己试试,但曲越溪和流萤的反应告诉他,还是不要轻易尝试的好,可能自己也会吐。
他很快离开。
流萤松了口气,跌坐在地上,见不到楼景阳身影后,她连续呸了好几下,可嘴里那股难以言说的味道依旧残留着,她还是很想吐。
屋子里,曲越溪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窗户通风。站在窗边望出去,就是那个池塘,还有养在池塘边上的一些花花草草,模样倒是雅致,就是这地方的地理位置不怎么好。
他看了眼手掌,没有办法恢复灵力,他在这里就只是一块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啊!
得想个办法离开幻月宫,去外面才行。哪怕不是离开魔族地界,只是去到幻月宫外面也好。
正想着,流萤提着灯笼出现在了曲越溪视线中。
她站在窗外的长廊上,对着曲越溪客气一笑:曲仙师,您的师兄说有要紧的事情和您说,请您现在过去一趟。
曲越溪微诧异着挑了下眉:楼魔君答应了?
是的,请曲仙师跟属下来啊。
曲越溪嘴角上扬,眼里浮现出笑意来,自己运气还真是不错,刚才还思考着要想办法离开幻月宫,这就可以去顾遥山那边了,虽说灵力恢复不会太多,也比待在这里半点都无法恢复的要好。
顾遥山房间。
见到曲越溪来,顾遥山连忙大步走到他面前,毫不犹豫抬手他的右手为他把脉,随后皱着眉,表情有些严肃:你的右手怎么还是原来的样子!
曲越溪不解:我的右手不就是这样的吗?那么吃惊做什么?
昨天有个戴面具的人来问了幽香绮罗的事,说是魔君的意思,难道不是找来给你治手的吗?
为什么会是给我治手的?
你俩好像认识,顾遥山说:而且他长得有点眼熟,好像以前见过。
曲越溪笑了笑,他差点忘了,顾遥山虽然没有正式和楼景阳认识过,但在穹云峰见过一两次还是有的,何况,那天在水牢里,楼景阳那几句师兄,顾遥山但凡不是聋子,都能听得见。
只不过,一句师兄证明不了幽香绮罗是拿来给他治手的。何况,他们根本就没有找到幽香绮罗。
曲越溪收回手:顾师兄,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我都已经习惯用左手了。
毕竟不一样。
不一样又能怎么样?曲越溪笑了笑:我挺好的,倒是你,在这里待着,有没有觉得身体不舒服之类的?
顾遥山摇头。
他几乎都没有踏出房间的机会,即便外面空气浑浊,他也呼吸不到。屋子里,还算安全,只是没有自由。
开始的时候顾遥山有些担心曲越溪,现在看来,他的确是挺好的,不是在安慰自己。
顾遥山问:你和那个魔君,真的认识?他为什么要叫你师兄?
他口误吧,现在他叫我曲仙师,不是师兄。
是吗?
是的。
曲越溪脸上笑容温和,看不出来他是在撒谎,还是说的是真话。
顾遥山也不想去猜那种事情,既然曲越溪说那是魔君口误,那就是他口误吧,对他们而言,称呼无所谓,要紧的是他们得尽快离开这里。被抓来这里之后,和灵山的联络完全断了,也不知道他们的师尊是不是派人在寻找他们。
顾遥山又问他:你想好离开这里的办法了吗?
我们要想离开这里,必须要魔君同意,否则,就凭我们两个现在这情况,你觉得我们走出这个房间后,能走多远?
这顾遥山认真计算了下:大概百来步。
曲越溪给了他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
顾遥山说:好吧,那你想到办法让魔君带我们离开这里了吗?
没有。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等着。
等什么?
等魔君心情好的时候啊,曲越溪笑着:说不准他一高兴就带我俩出去逛街了!
顾遥山表情认真:真的?
曲越溪叹了口气,伸出手拍了拍顾遥山肩膀:师兄,你怎么傻乎乎的,我开玩笑的,你觉得刚才那情况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