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祈见他的剑断了,将手中招式一收,刚才杀了一场,已让他堵在胸口的那团气消散了许多,却还不足以解气,他目光扫了一眼外头围着的人,沉声道:“还有谁想要来跟本王比试的?”
黄大虎本就想要打架,刚才围观时,便已经跃跃欲试了,当下便人群中站出来,嗓门洪亮道:“主上,我来陪你打!”
慕祈干脆将手中的剑给一撤,冷着脸盯着他道:“好,那我们来比比拳脚功夫。”
黄大虎本就不擅长用剑,一双拳头却能舞得赫赫生风,见慕祈要跟他比拳头,顿时面露喜色,不等黄大虎反应过来,慕祈的拳头便直击他的面门,黄大虎瞪圆了双眼,没想到慕祈说打就打,一点客气都不讲,心下奇怪,不敢再疏忽大意,展开拳头专注的来应对。
两人从比拳头到后来的扭打在一起,让人见了目瞪口呆,谁都没想到,黄大虎这样一个五大三粗的莽汉,居然会被身形比他瘦至少一半的慕祈按在地上打。
最后打的鼻青脸肿哀哀求饶:“主上,属下不是你的对手,属下认输了!”
慕祈狠狠揍了他几拳之后才放开他,站起身来,随后又向黄大虎伸出一只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黄大虎虽然疼的龇牙咧嘴,但慕祈刚才打他的时候,都避开了要害,并未真正伤着他,黄大虎由衷的对慕祈感到敬佩,他拱手道:“多谢主上手下留情。”
心里却觉得奇怪,他从来没见过慕祈这样又闷又凶狠的样子,简直像个狼崽子似的。
黄大虎被打了一顿退下了,慕祈又问可还有其他人要来跟他比一比,居然还真的还有其他不怕死的人。
当天晚上,慕祈又打趴了十来个人,心里堵着的那口闷气,才终于散去,他让人士兵们将这十来个人都抬回营帐歇息,又让军医挨个营帐送药酒,就独自回营帐了。
等慕祈一走,黄大虎才不怕死的捂着脸上的伤问了秦风一句:“王爷今天是怎么了,像吃了□□一样?”
秦风两个胳膊裸露在外,冻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苦笑道:“还不是为了女人……”
黄大虎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接着脸上又露出震惊之色:“女人……主上居然为了女人打架……”真是千年铁树终于开花了啊!
秦风换了身铠甲回到慕祈的营帐里,见慕祈独自坐在案后,垂着眸子,长睫将眸子遮了一般,露出一隙冷光,秦风瞧着慕祈这副黯然伤神的样子心里不好受:“王爷,燕……那位的事情,还是别管了。”
虽说秦风看好燕媚,觉得她和自家王爷挺般配的,但在秦风心里,还是慕祈最重要。
慕祈抬眸瞥了他一眼,眼神冷厉,像利箭一样,秦风心里打了个突,王爷自从爱上燕夫人之后真的变得莫名其妙了许多,瞧瞧他的反应,很显然自己又说错话了。
慕祈抿唇不语,良久……眼看外面天色渐渐暗下来,他才说了一句:“你先出去吧,让本王一个人静一静。”
等秦风走后,慕祈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和燕媚相处的点点滴滴,从放她走后到如今,不过才二十来天,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心如止水,不为情爱所扰,可每回夜深人静,独自入眠时,脑海里却不断闪过与燕媚相处的点滴,心里的钝痛感也渐渐的清晰起来。
他知道自己放不下了。
可他这样抓心挠肝,那个女人离开他之后,却过得如此轻松惬意。
这不公平。
慕祈咬咬牙,利用完他之后,还想如此洒脱的过日子,他偏不让她如愿。
第85章我想帮你弄巧成拙
慕祈想了半宿,总算是想通了,他拿起狼豪,大手一挥,在纸上写上两行字,然后飞鸽传书送往玉京。
后半夜,整个军营都安静了,只有巡逻将士们依然坚守岗位正在四处巡逻,沉静的夜色里,寒光照耀着冰冷的铠甲,靴声橐橐,冷冽的寒风传来刁斗打更的声音。
然而营帐里的将士们并没有真的入睡,而是枕戈待旦,等候敌军的到来。
果不其然,二更时分,军营里有人呼喊起来,随后兵刃交接的声音响起,西北角火光冲天而起。
宋鲸的军队果然来偷袭了。
慕祈一夜未眠,在营帐里等着宋鲸,此时,听到声音,猛地睁开眸子,拿着剑大步走出营帐。
营帐的士兵们也蜂拥而出,与闯进来的敌人厮杀在一起。
黄大虎憋了一个晚上,又被慕祈揍了一顿,心里头憋着难受,眼看宋鲸这老泥鳅居然主动送上门来,黄大虎兴奋无比,正好几个小喽啰杀到了他的跟前,他提起手中的大刀就是一阵乱砍,像切西瓜一样将那几个人的脑袋都砍了下来。
敌军将领见慕祈军营里反应如此之快,自知是中计了,然而此刻已经错过了最佳逃跑的时机,他们已经被慕祈的军队给包围了,只能铤而走险,杀入主帅营帐,打算生擒慕祈。
慕祈此刻就站在营帐外面,眸光穿过重重的夜色,看着混战中的士兵们,神色十分冷静。
忽然间眼前冷光一闪,二十几个士兵朝他杀来,慕祈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他笑这些人不自量力。.
他的长剑可许久没有舔过血了,既然如此今日就拿这些士兵们的头颅来祭剑,他杀人的时候,就像用刀切豆腐一般利落,眨眼便全部解决,就连敌军将领也被他穿喉刺死,他猛地一挥长剑,将敌军将领的头颅砍下来。
这场厮杀直到天明时分才结束,宋鲸派来的八千士兵被杀的片甲不留,仓皇逃走。
慕祈的将士们小胜一场,士气大振。
吃了败仗之后,宋鲸也知摄政王不好对付,在城中按兵不动,与将士们谋划退敌之策。
这段时间,玉京城也不是很太平。
慕祈走后,朝廷里汹涌的暗流渐渐浮于表面。
当今天子年幼多病,身子一直都不大好,常年不离药罐子。
到了春日,受了些风寒,在龙床上躺了数日,这些日子朝政也搁浅了,只能交给太后来处理。
然而,太后毕竟只是一个后宫妇人,处理朝政方面能力尚缺,于是就只能倚仗怀国公和淮王高炽二人。
不过高炽也不敢锋芒太露,只是适当的提些意见,朝政大权都基本落入怀国公手里,怀国公刚愎自负,独断专行,让许多朝臣都十分不满,尤其是之前摄政王的拥趸,如今在朝中处处受到打压,日子过得很是不顺意。
裴星津干脆告假几日,刚好他也要去办点其他事情。
这日,裴星津又来到燕家。
过来开门的是燕媚,裴星津从门缝里看到一张出水芙蓉般的清艳面容,她穿着沈色束腰襦裙,裙子勾勒出她绝美的身段儿,她身上的气韵优雅,又透着妩媚妖娆的风情,裴星津眼底顿时燃气一簇亮光,朱红的薄唇勾起一丝笑,他拱手作揖,喊了声:“媚儿……”
燕媚透过门缝,挑起水莹莹的杏眼看着裴星津,若不是之前对裴星津此人稍有了解,瞧着他唇红齿白,对着小娘子嬉皮笑脸的样子,险些让人会误认他做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