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几乎兴奋的不能自已,只激动道:“和之前碎了的那个一模一样。”
谢昭倒是疑惑道:“盛逸春的香炉向来是一壶一形的,怎么还会有另一个一模一样的香炉?”
陆宗此时只感叹道:“四爷可知道盛逸春是怎么死的吗?”
谢昭只摇了摇头,那时候他尚且年幼,这些自然是不知道的。
“大夫说是病死的……实则……”陆宗拧眉道:“是和老首辅一样,因熏香中毒而亡。”他接着说道:“原来那盛逸春自从制了那香炉之后就寝食难安,后来辗转打听到那香炉到了老首辅的手中,越发觉得心中惶恐,老首辅死后,他便得了心病,因不信自己是那助纣为虐的刽子手,所以重新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香炉,日日使用……直到临死的时候,才把这件事告知了一个常跟着他的老仆,嘱咐他以后若有谢家的人来问香炉的事情,就把这香炉献出去。”
陆宗说完,只看着谢昭道:“四爷,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四爷有何打算?”
谢昭却是良久都没有说话,盛逸春作为制炉大家,终究还是有他的气节在,只是迫于无奈,成了别人手中杀人的刀。
“那上京的老人家现在何处?”谢昭只问道。
“我已经把他安置妥当了,他说他等着这么多年,就等着有朝一日,能替他们老爷申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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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姝到凤仪宫的时候,外头已经热闹了起来,皇后娘娘派了老嬷嬷去宫门口迎她,请她在偏殿小坐。
宫女们送了各色御用的点心茶果,又沏了上好的茶来,静姝正端着茶盏想要喝一口,却听帘外有人走了进来道:“我一早就想着请你来宫里坐坐,只是没空,想来最近你也没空。”
谢昭挨了板子,静姝自然是要近身服侍的,赵如兰说着,人已经走到了静姝的跟前,静姝便急忙就放下了茶盏道:“给皇后娘娘请安。”
赵如兰便拉着她的手道:“你我之间就不必多礼了,表哥好些了没有?”她看着静姝,言语平静,就仿佛例行公事般的寒暄着,不敢吐露再多对谢昭的担忧。
“背上的伤已经结痂了,还要多谢娘娘您赐的药……”静姝只福了福身回道。
那人便拉着她坐下,笑道:“药值什么,最关键是人没事,表哥一向是最沉稳的人,也不知这次怎么就触了逆鳞了。”后宫向来是不准干预政事的,便是赵如兰当真知道些什么,也不会当着静姝的面说出来。
静姝就低下了头去,只是淡淡道:“我劝过阿昭了,让他以后不要冲动。”她眉眼淡然,眼角微红,偏就像是含了脉脉的情愫在里头,让赵如兰不觉心头一震。
她竟喊他“阿昭”!这个盘旋在她心中无数次却不敢喊出来的名字,而她与谢昭最亲密的称呼,好像就只有这一声“表哥”了。
赵如兰不动声色的叹了一口气,再抬头看了静姝一眼,这样的眼神,却分明已经是爱谢昭入骨了。也难怪谢昭会对她这么好,任何一个年轻的少女,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都会被融化了的吧?
“母后!”稚气的童声忽然从帘外传来,打断了赵如兰的神思,她抬起头,看见太子萧熠从帘外进来。
粉雕玉琢的脸上还带着汗珠子,想来是从外边玩累了回来。
“你从哪里回来,瞧你这一头汗!”赵如兰脸上便带上了宠溺的笑,亲手拿帕子擦了擦他额角的汗珠,又正色道:“一会儿就要开宴了,可不能再乱跑了。”
太子就笑了起来道:“我跟小顺子在外头抓蛐蛐呢,父皇说,要是我抓的蛐蛐能赢过他的大力士,就让我学骑大马!”
赵如兰哭笑不得,顿时就蹙眉道:“是你父皇说的?你如今还小呢,怎么骑马?”
萧熠此时不过才四岁,萧恒这也太胡闹了!赵如兰一下子就生起气来了,却听萧熠继续说道:“父王说孩儿还小,骑不了真马,不过他可以当大马给孩儿骑。”
说的一众宫女嬷嬷们都笑了起来,只劝慰皇后道:“娘娘您不用担心,陛下宠着太子呢,怎么会让他涉险,陛下这是自己要给殿下当大马呢!”
静姝脑中就想象了一下骑大马的场景,也不知道以后她和谢昭有了孩子,谢昭会不会也让孩子骑大马。
她这厢正想得入神发笑,却听萧熠用稚嫩的童声开口道:“母后,这位姐姐好漂亮,我能娶她做太子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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