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便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嘟嘟囔囔在说些什么?”
“我在跟古人说话。”徐烈只郁闷道。
“你如今这样,古人也救不了你。”谢昭却是笑了起来,脸上神色倒显得很是轻松。
徐烈见他这样,越发气不过了,只恨恨道:“表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当初跟我说那些话的人是你,今天拉着我走的人也是你,我看你是存心的!自己不取媳妇,也见不得我取媳妇!”
谢昭见他这副埋怨人的模样,忍不住笑道:“前几天是谁说的,我不娶媳妇,你也不娶,怎么眨眼遇上了自己喜欢的姑娘,就把当初的话全忘了?”
徐烈拧着眉心,咬牙不松口,只故意道:“男人不都是有异性没人性的吗?”
谢昭连头都摇了起来,又见他愁眉不展的样子,终究劝了他一句道:“你别着急,只要她们一天没回扬州,这事情就一天还有回环的余地,只是今天不行。”
“今天为什么不行?”徐烈忍不住问道。
“何姑娘说的那些话,把你问得哑口无言,你若是当时能答出来,我又何必拉你走。”谢昭只看着徐烈道:“你若当真想娶她,就必须好好想一想她说的那些话,你该如何作答,才能让她满意,让她心甘情愿的嫁给你。”
徐烈又是一脑门的雾水,一个劲挠头道:“我想不出来……”
“想不出来,那你就别想着把人家娶到手了……”谢昭的头都要摇成拨浪鼓了,也不等徐烈赶上,甩开马鞭自己先往前走去了。
何佳蕙一心想回扬州,静姝怎么劝都劝不过来,因此便定了十一月十六,比原定她出阁的日子早两日启程离京。
一来走的早,回扬州过年也可稍微从容些;二来到了那个日子,已经在路途上,也可少些伤心难过。
何老太太便打发下人往别院吩咐下去,将一应运到京城来的嫁妆,除了留给静姝的,其他一律重新清点装箱,怎么运来的,仍旧怎么运回去。
何老太太看着手里的这一份嫁妆单子,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千里送亲,最后却原封不住的打道回府了,只怕等回了扬州,少不得还要传不少的闲言碎语出来。她倒是不妨事的,就怕又委屈了何佳蕙。
“外祖母。”静姝见何老太太愁眉不展的,心里却有了计较,只等何佳蕙回自己房里的时候,只留下来服侍道:“我倒是觉着那徐世子挺好的,听谢先生说,他这次回来是袭爵来的,马上就要当国公爷了,我还挺想有个当国公爷的表姐夫的,多威风。”
何老太太听她说的委婉,却也知道她有了花花肠子,只戳了戳静姝的眉心道:“小滑头精,你想说什么话就直说吧!”
静姝就忍不住低下了头来,她当然不能说她前世就认识这个徐烈,知道他是一个仗义爽快的男子汉大丈夫,表姐嫁给他一定不会吃苦的。
“外祖母,表姐若是不喜欢徐世子,那天也不会哭那么伤心了……”可何佳蕙的性子,就真的是一个倔强的主儿,她连自戕的行为都能做出来,还有什么不敢的呢!
“我何尝不知道,你表姐是怕那徐世子不是真心喜欢她,怕他因一时口舌之快,做出将来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她这不是不喜欢,只怕是喜欢到骨子里了。”何老太太只叹息道:“可是她的性子一向如此,我们也不好用强,太过用强,恐又伤了她的自尊。”
静姝见何老太太心中通透,便越发壮了几分胆量,只开口道:“依我看,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表姐点头答应,还得让徐世子亲自来说才好呢!”
“亲自来说?”何老太太只摇头道:“人家一个正儿八经马上要做国公爷的人,被你表姐这样当着众人的面扫了面子,我看他是不会来的。”老太太心里即便是想着他来,也不敢开这个口呀。
静姝只托腮想了片刻,抬眸对老太太道:“祖母,我这就给谢先生写一封信,让他好歹劝劝徐世子,若是他心里当真有表姐,怎么也得再来一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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