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烈四下里看了一眼,只开口道:“这儿离平路有些远,想来他们绕路来找我们,还要一些时候,你摔下来这么久,难道不饿吗?”
“不饿。”何佳蕙忙摇了摇头,肚子却不失时机的咕噜了一声,她的脸颊顿时就红了。
徐烈也跟着笑了起来,一双俊朗的眉眼看着何佳蕙,挠挠后脑勺道:“我到底是听你嘴里说的,还是你肚子?”
“……”何佳蕙已经羞得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了,可现在天都黑了,要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她实在有些害怕。
“天寒地冻的,只怕也猎不到什么东西,我方才看见那匹马摔死了,我去割一条马腿来烤着吃。”徐烈只开口道。
“马……马死了吗?”此时的何佳蕙也有些后怕了起来,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连马都死了,可她却好好的,难道老天爷非要她嫁给那平安侯世子吗?
“马死了,可见你的命比马大。”徐烈只笑着道:“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姑娘是个有福之人。”
何佳蕙却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一想到活着就要嫁给那平安侯世子,眼眶又忍不住红了起来。
徐烈这回是真懵了,他不过好心想哄一哄人家,谁知却把人家又给哄哭了,这叫什么事儿呢?徐烈急得挠了挠脑门,想起兵书上写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一个跃身,就跳到了那地洞上头去了,只低头对何佳蕙道:“姑娘先坐着烤烤火,我一会儿就回来。”
镇国公府别院的正厅里头,谢老太君驻着龙头杖,坐到了红木镶螺钿的四脚方桌前,转头同身边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说道:“打听出来了吗?那姑娘是谁?”
那姑娘名叫徐念,是徐烈一母同胞的妹妹,听见谢老太君问她,只笑着道:“祖母方才不是听表哥说了吗?是他的一个女学生,好像是姓宋的。”
谢老太君听了这话,只一脸的叹息,皱了皱眉心道:“这么说又没戏了?我还想着我们一家人往边关一去就是十几年,回来的时候你表哥必定是连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谁知道竟还是个光棍?早知道当年就把你订给他好了!”
徐念闻言,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当年他们一家去边关的时候,她还是个奶娃娃呢,谢昭却已经十几岁了,谁会把一个奶娃娃订给一个快要议亲的人,这不是耽误人吗?
只是如今听老人家这么说,她还是笑嘻嘻道:“祖母您要是后悔了,改明儿把我那亲事退了,再把我订给表哥就是了!”
“不害臊的丫头片子!”谢老太君笑了起来,正要再数落她几句,却听外头丫鬟传话道:“回老太君,表少爷和宋姑娘来了。”
老太太忙就抬起头往隔扇外看了一眼,便瞧见谢昭与静姝进了垂花门,一左一右往正厅这边走过来。
“别说,瞧着还挺有夫妻相。”谢老太君只点头道。
徐念便笑着道:“我瞧着□□不离十,祖母您是没看见,方才表哥抱着她进来的时候,那紧张的样子,不知道的,只以为他抱着自己的媳妇儿呢!祖母若是不信,我一会儿试试便知。”
谢老太君闻言,只一个劲的点头,眼神中透出几分睿智的狡黠来。
一时间谢昭和静姝都走了进来。
静姝便向着老太君福了福身子道:“给老太君请安。”谢老太君是谢昭的姑奶奶,比谢老夫人还长一辈,是真真正正的老太君。
“快起来吧。”谢老太君只开口道:“身子觉得好些了没有?”
“好些了,多谢老太君关心。”静姝又福身回话,一时想到徐烈和何佳蕙还没有消息,又忍不住蹙起了眉心来。
站在一旁的徐念便开口道:“宋姑娘不要太担心,方才有侍卫回来回话,说悬崖太高了,他们也下不去,已经派人从边上绕路去悬崖下头找人了,宋姑娘不要太担心,吉人自有天相。”
徐烈是从小在边关撒野惯了的,等闲就上个山,下个河,他们都已经习惯了,因此也没有格外担心,只听说摔下去的一个姑娘是静姝的表姐,自然是要安慰一番了。
静姝感激的看了徐念一眼,又想起身上穿的衣裳也不是自己的,大约便是眼前这位姑娘的了。只是她看着身量高挑,年岁应该比自己略长。
“这身衣裳是念姐儿的,她一直很喜欢,穿不下了也舍不得送人,巴巴的从边关带了回来,如今宋姑娘穿着倒是正合适了。”谢老太君只笑着同静姝道。
“表哥……表哥……”
这厢静姝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呢,那边徐念却朝着谢昭眨了眨眼睛,只听她开口问道:“听说表哥到如今也没娶亲,可是在等着我长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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