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现场只剩下宿沿和邬星文两人。
夜里的风并不凉。
宿沿坐在凳子上,见两人中间的小桌子上摆了满满当当的零食和夜宵,再看周围,显然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收拾的干干净净。
他转头看了眼大大咧咧坐在旁边,已经吃起零食的邬星文,又静静望了会漫天的繁星,突然笑了下。
A城算是一个不夜城。
即便到了夜里,也到处都是灯光。
除却小时候,宿沿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看到这么多星星挂在夜空中。就连上次和晏沽行一起去度假村,当天也是月光更胜一筹,将大多数星光掩盖。
啊。宿沿小小地叫了一声。
他瞪圆了眼睛,指着天空看邬星文,有流星!
不许愿?邬星文问。
宿沿才反应过来,忙虔诚地双手合十。他不假思索,在心中想,希望流星保佑他早点回到现实世界。然而想完,宿沿睁眼,看向一旁的邬星文。
邬星文并未许愿。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抬头看着夜空,喉结留下一个小小的凸起的轮廓,十分显眼。
宿沿就又想,也希望五个宝贝都能过得好。
即便是
即便是他后来回到现实世界,离开这个虚无的地方,也希望他们都能过得好。
许的什么愿望?邬星文举杯。
宿沿端起一旁的橙汁,抿了口,小声说:我不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了。
那就不说了。邬星文笑了下,等它灵验。
现在已经很晚,两人之前在车上没睡觉,但都不算特别困。夏日将近,蝉鸣声渐起,合着这样的曲调,宿沿和邬星文看着星空,心平静气地聊日常。
和公司的解约还算顺利吗?聊了会,宿沿想起剧情。
当初邬星文签约是巧合,那家娱乐公司给邬星文的合同待遇非常不好,即便现在邬星文依靠自己的能力成为流量,公司也还在不停压榨邬星文,透支邬星文的劳动力。
这样的公司,实在不是一个好的东家。
邬星文抬眼:还行。再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他并不想多提这个话题,让宿沿担忧,转而问宿沿的事:答辩结束,又要回去上班了?
宿沿:是,就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也该回去了,之后学校也没什么事,等通知就行。对了,我之前听他们说,毕业典礼你要演讲?
嗯。邬星文,每年的保留项目。
宿沿眨了下眼:那我就等着看哥哥站在演讲台上发光发热了。本来学校里就有不少你的迷妹,这下她们可高兴了。
邬星文突然看宿沿。
宿沿:怎么了?
邬星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突然有点紧张,怕给学妹们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了。
宿沿:啊?他愣了下,那那怎么办?
虽然嘴上这么问,宿沿心中却有些狐疑。
邬星文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现在竟然会怕一个小小的演讲?更何况,他也不是第一次了
邬星文表情却十分真诚,说:确实有点担心,不如沿沿来帮我缓解一下压力?他笑了下,站起身,行了,现在很晚了,准备睡觉了。
好。
宿沿答应一声,将橙汁的最后一口喝完,摸了摸中途吃零食就吃饱的小肚子,拿过自己带来的背包,将里面的洗漱用品拿出来,凑合着洗漱了下,才跟着钻进帐篷。
帐篷内的空间比宿沿想的大,两个成年男人进去,虽然有点挤,但也睡得下。他当着邬星文的面,换上睡衣,往铺好的被窝里一钻。
邬星文躺在宿沿身旁。
两人身体紧挨着,体温慢慢融合。
宿沿后知后觉:对了,你刚刚说怎么帮你减压来着?
邬星文语气微哑,懒洋洋说:今天哥哥教你一招。
宿沿:?
三分钟后,宿沿脸色通红,看着面前邬星文的脑袋,抽着气小声说:也不至于这样吧?他咬住下唇,说,刚刷过牙
邬星文没搭理宿沿。
过了会,他抬头:舒服吗?学会了没?问完,拍了下宿沿的腰,来试试。
宿沿:
靠。
这么快就到他了???
宿沿还没过完事后烟的那个劲儿呢。
他轻咳一声。
不过邬星文也给宿沿示范了,宿沿没什么好扭捏的。
他脸上虽红,却还是有样学样,学着邬星文的动作,可惜他技术不太过关,没过一会儿,邬星文黑着脸,按住宿沿的脑袋,说:算了算了,再这么下去,我就没了。
他气不打一处来:被你咬红了。你以为你啃胡萝卜呢???
宿沿:
宿沿表情无辜地起身,看着邬星文的模样,再看看胡萝卜,突然大笑起来。
他装模作样,对邬星文举起手,保证道:老师被生气,我课下一定会好好练习老师今天交给我的课程,保证下次交出完美答卷。
这次是个意外。
邬星文脸更黑了:课下练习?怎么课下?你想去找晏沽行?
他气道,你他吗,我教你的东西,是让你伺候他的???
啊这。
宿沿发誓,他刚刚可没这么想!他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宿沿忙说:不是!老师听我解释。我刚刚就随口那么一说
邬星文轻嗤道:不需要课下练习,让老师给你补习一下。
两人笑闹作一团。
公寓。
仇边坐在一片黑暗中。
他指尖动了动,长长的睫毛抬起,看向对面的墙壁。原本刷白的墙壁上,在仇边搬进来后,就挂满了一幅幅画,那些画全部被珍而重之的装裱起来,擦地干干净净。
而画里面的人,全部都是同一个。
有他金色的发丝雀跃在阳光下的动态,有他一个回眸,对着镜头的微笑,也有他蹲下身,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逗弄小黑猫的场景
但更多的,是他记忆中那个人不着寸缕的样子。
有眼中带着湿气的,有像小猫一样蹭手的,也有腿绷直了的。
仇边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暗芒。
他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猛闭上眼睛,身体微微绷紧,低声念道:补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