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紧些。”
沈冷又喝了一口酒,然后喷在他的黑线刀上:“一炷香之后杀进去。”
“可那时候还没天黑。”
“不等天黑。”
沈冷再次闭上眼睛,缓缓的调整自己的呼吸。
“将军,你带哪队?”
“哪队都不带,你们放火之后就撤出来,还在这个位置集合。”
一炷香之后天色逐渐发暗,远处毡篷之中的炊烟已经变得稀少起来。
“杀!”
沈冷翻身上马,丝毫也不顾忌什么,夕阳下,一人一马一刀,朝着连绵不尽的毡篷冲了过去。
“杀!”
百十个斥候呼喊一声,分开十队,往不同方向冲。
一个喝了酒的萨克族男人摇摇晃晃的从毡篷了出来,看到远处有人骑马朝着这边飞驰而来,那人来的方向正好是落日的方向,所以看不清楚,只是一个黑影。
一直到近前,他才看清楚那雪亮的大宁制式横刀。
噗!
战马飞掠而过,黑线刀从萨克人的脖子上扫了过去,战马已经在几米之外人头才落下来。
很快,陆续有地方出现了黑烟,然后就是火焰,萨克人说什么都没有想到在他们的家园会看到宁人,战争明明应该在几百里外的边境才对。
萨克族男人好酒,大部分人在一天劳累之后都会喝上两杯,所以沈冷在这个时候选择了攻击。
是的,攻击。
一个百人队,朝着这么大的一个部族营地发起了攻击。
天黑了。
四处都是火,谁也不知道来了多少宁人。
沈冷从战马上跳下来,拍了拍战马的屁股,然后压低身子在毡篷的暗影之中穿行,他没有直接冲向那座最大的毡篷,而是在距离十几米外的暗影里蹲下来盯着那边。
毡篷里冲出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个看起来有五六十岁的老人,火把照耀下,看他衣着就知道不是寻常牧民。
“怎么回事!”
那老人用萨克语急切的问了一句,有人跑过来弯腰对他禀告什么,沈冷不能确定那家伙是不是就是果布尔帖,但确定他一定是个大人物。
这就够了。
那衣着华美的老人带着十几个人朝着起火处过去,凄厉的号角声在四周此起彼伏。
比号角声更凄厉的则是呼喊声,男人的,女人的,老人的,孩子的......北疆最凶的从来都不是雪也不是寒冷,对于黑武人来说,最凶的是宁人的刀。
沈冷的刀,寒光凛冽。
噗的一声,一个萨克族汉子只看到刀光闪了一下,他的脑袋就离开了脖颈飞上半空,在血雾之中,沈冷从暗影里杀出来,一刀剁在另外一个萨克人的脖子上,于是这颗人头去找刚才的人头汇合了。
他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沉默的杀人,那把黑线刀比死神的镰刀还要可怕,刀子扫出去便会带走生命,被袭击的萨克人开始呼喊,然而四周都是呼喊声,他们的声音就好像水滴汇入了大海。
“谁会说中原话!”
沈冷连杀五人之后终于喊了一声,其中一个人明显楞了一下。
七八息之后,十几个萨克人只剩下了两个,一个是那老者,一个是刚才表情有些改变的萨克族男人,一息杀一人的速度有多恐怖?
“你会说?”
沈冷的刀子架在那个萨克族男人的脖子上,老者转身要走,沈冷左手的小猎刀刀鞘弹出去铁爪扣住了老者脖子,往后一拉,铁爪扣进了血肉之中,老者疼的哀嚎一声却不敢再往前冲。
“会......”
“他是谁?”
“果布尔帖。”
“他能不能听懂宁人的话?”
“能......啊,不能。”
那萨克族汉子才反应过来,沈冷的刀子已经抹了过去,刀子切开动脉,血瀑布一样喷涌出来。
沈冷过去一脚把果布尔帖踹翻,那家伙爬伏在地上嚎叫着,狼狈不堪。
“就凭你也能杀了的大将军?”
沈冷哼了一声,一把拎着果布尔帖的腰带钻进不远处的毡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