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已经回到了自己亲人身边,也与顺阳侯府断了关系,那个噩梦里发生的一切应该不会再有了吧?
尽管这么安慰自己,可她还是心有余悸,往后对安国公府的一切敬而远之吧。
方嬷嬷带着沈如晚进了一个院子,院子里有着一颗很大的银杏树,树的下面有着石桌石椅,桌子摆着未下完的棋盘。
方嬷嬷在正房前停住了脚步,“沈姑娘,主子就在里头,你自己进去吧。”
沈如晚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烧着很旺的地龙,她见厅里没人,便绕过屏风到了内室。
沈如晚见到床幔被放了下来,可以看到里面人的正倚床而坐的身影。
隔着床幔,沈如晚也不知道她是醒着的,还是睡着的。
她搬来一个椅子,在床边坐下,也不说话。
屋子里静悄悄地,很是安静。
楚执从沈如晚一进屋子就知道是她。
或者说,他要等的也是她。
最终还是沈如晚没沉住气,她对着床幔里的人问道:“阿楚姐姐,你醒了吗?”
“嗯。”楚执给了她回应。
沈如晚松了一口气,她再三斟酌,又问:“阿楚姐姐,你是不是得了怪病?”
哪有人总要咬人的?沈如晚也不傻。
当初在秀水村的时候,阿楚姐姐救了她,要的报答便是咬了她一口,当时她吓懵了,没有察觉是吸了她的血液。
这一次再温泉的第二口,她虽然晕过去了,可醒过来的伤口也没有再有血迹渗出来。
不会平白无故要咬人,咬了总是要得到什么才是。这两次阿楚姐姐状态都看起来很不对劲,她有了这个猜测。
“害怕了?”楚执的凤眸平静无波。
沈如晚听到熟悉的嘶哑的声音,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又问:“是不是我的血,对你的病有用处?”
倏地,楚执朝她看过去。
虽然是隔着床幔,沈如晚也能感觉到那锐利审视的目光。
楚执看着那微微低垂着头的姑娘,冷声道:“你想要什么?”
沈如晚舒了一口气,还真让她猜中了。
她对着床幔里面的人,伸出自己的手腕,她语气不自觉的带着抱怨:“阿楚姐姐,我想要你下次换个地方咬!你怎么老逮着一个地方咬呀!我这手腕,前几天被蚊虫咬了,现在又被你咬了,这个红印子一直没消,被我阿嬷阿娘看到了肯定又要担心了。”
饶是楚执怎么都没有料到会听到这么一番话,他一时之间都怔住了。
楚执神情复杂的看着沈如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个沈家不会是把姑娘给养傻了吧?
沈如晚颔首,“知道呢。阿楚姐姐,你上回帮我赶走了那个歹人,我一直都记在心里。要是没有你,我可能也不会坐在这里了。如果我的血真的能帮你的话,我是愿意的。只是,既然是取血的话,有没有别的法子啊。”
总是咬她,还是有些奇怪。
楚执见这姑娘一副怕疼的模样,故意说道:“别的法子会很疼,你要试一试吗?”
沈如晚迟疑的点了点头,其实阿楚姐姐咬她时,倒也不是很痛,而是她划破肌肤后,吮吸时那亲密的触感,让她觉得有点怪。
第二十九章你,你还是继续咬吧。……
沈如晚好奇地问道:“阿楚姐姐,那是什么法子呀?”
床幔被撩开一个角,一把银色的匕首从里面递了出来。
楚执道:“拿着。”
沈如晚将那匕首接到手中,刀鞘上镂空的银色花纹镶嵌着一颗颗的红色宝石,看着精巧却也有点沉。
她把匕首抽出来,寒光一闪,刀锋异常地锋利。
沈如晚心想,阿楚姐姐不会是让她用刀子吧?
楚执不紧不慢地说:“下回你自己选个合适的位置,用刀子划破一个口子,拿碗接住血,也不失为一个法子。只是选择在哪处割,又用怎样的力道割,都由你自己决定。切记,千万不要手抖,这匕首很利,要是多用一分力,可就皮开肉绽了。那滋味可就不好受了。伤口愈合慢,就算好了也会留下疤痕。”
沈如晚脸色一点点的发白,刷的一下把匕首送入刀鞘。
她朝床幔递过去,“还,还给你。”
楚执见她的手微微颤抖,说道:“怎么?后悔了,不帮了?”
沈如晚摇了摇头,“我想了想,其实也,也不用麻烦用其他法子了,你,你还是继续咬吧。”
说完她叹了一口气,怪是怪了点,可总归不是很疼,也不会留伤口疤痕,她还是能承受的。
刚刚听着阿楚姐姐的描述,她一想到那情景,浑身都觉得要疼起来了。
“匕首给你就拿着。”楚执见她诧异地看过来,“不是让你割自己的,留着当个防身之物。”
沈如晚只好勉强的把这匕首收起来,这应该算的上阿楚姐姐送给她礼物当中最不适用的了。
安静了一会,沈如晚顺了口气,又悄悄地问道:“阿楚姐姐你那个病,是暂时的,还是长期的呢?”她得了解一下好好做准备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