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娇淮进入书房后,手脚利索地关上门窗,走到镇长面前,神神秘秘地问:镇长,你叫什么名字?

镇长一头雾水,没有防备地回答道:姓叶,单名一个雾字。

娇淮了然地点点头,勾出一个恶劣的笑容:你准备好了吗?叶雾。

镇长一愣:什么意思

话音未落,他眼前一黑,身体失控地向后仰去!不过十几秒中,失重的身体一晃,重新站稳。

失神的双眼再次焕发神采,镇长挑起眉头,语气有些嫌弃:这具身体老了点,好像没那么灵活。

这是怎么回事?!

娇淮瞪大眼睛,看着小小的手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反剪双手桎梏住。

云叙白把手帕揉成一团,塞进娇淮的嘴巴里,不知从哪抽出一捆细绳捆住他的手脚。

啧,我们这样绑架npc,不会出事吧?真娇淮此时在镇长的身体里,不满地瞪云叙白:哎哎,你下手轻点,那可是我的身体!

第20章通灵小镇(20)

书房里放置着一张休憩用的木床,云叙白将捆住手脚的娇淮绑在床上,还贴心地给他盖了被子。

镇长嘴里塞着手帕说不了话,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愤怒地瞪着云叙白,还在试图挣扎。

娇淮看着被捆成八爪鱼的身体,唏嘘道:我为组织付出了太多。

组织一定会记得你的功劳。云叙白拍了拍娇淮的肩膀,微笑道:镇长大人,去把尘函和田惮叫过来吧,记得演好一点。

放心,我可是演技派。娇淮扶了扶眼镜,懒洋洋地把手背在身后,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推门去了。

不多时,他领着尘函和田惮回来了。

尘函看到床上的小可怜,鼓了鼓掌:你们下手可真够快的,我还担心会出岔子。

刚刚一路过来佣人们跟娇淮打招呼,他演得跟真的镇长似的。田惮笑了起来:演技见长。

娇淮得意地挑了挑眉:我天赋异禀。

别贫了。云叙白说:你们看好镇长,我和娇淮去小楼。

听到小楼两字,原本安静下来的镇长又挣扎起来,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目眦欲裂。

云叙白掐住他的下巴,眸色一暗:你有意见?

镇长与他对视,眼神复杂,愤怒之下藏着一丝哀求。

云叙白弯下眼尾,一副好商量的模样:这样,我不碰那栋楼,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你的阴谋。

镇长瞳孔轻颤,闭上了眼睛。

云叙白轻笑一声,松开手,没有要纠缠的意思:娇淮,走了。

云叙白算准了镇长现在不愿意说真话,干脆晾一晾他,趁天色还早去找点线索(把柄)回来谈判(要挟),到时候不怕他不说。

云叙白端着一盆清水,和娇淮去了小楼。

小楼诡异危险,这盆水可以召唤井鬼,多一重保障。

娇淮揉了揉脸,揉出一个三分悲伤七分深情的表情:我进去陪一会儿夫人,没我的命令,不许人靠近。

佣人们虽然觉得镇长带着傻子一起进夫人的房间很奇怪,但镇长看起来那么难过,他们不敢提问,只好低头应是,轻手轻脚地散了。

站在门外就能闻到那股奇异的香气,进入屋内后,那种冷冽中夹杂着一丝腐朽的香气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几乎要渗入骨髓。

上次他们迫于形势,只粗略扫了几眼客厅,这次披了镇长的马甲,完全可以明目张胆、细致入微地观察。

小楼一共两层,一楼是客厅和书房,女主人生活的痕迹被完全保留,他们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直接上了二楼。

二楼的异香更加浓郁,两人循着异香来到一间房前。

气温明显下降了许多,云叙白感觉盆子里的水隐隐有结霜的趋势。

娇淮看了云叙白一眼,轻缓地推开门,馥郁冷香扑面而来,娇淮差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个房间里整栋小楼里装饰最考究的,摆满书籍的书架上一尘不染,桌上摆着一副没下完的棋,棋子光滑无尘,似乎有人常常把玩。

窗边放着一束盛放的山花,一半在阳光下,枝叶舒展,生机盎然,还带着清晨的露水。另一半留在房间里,褪色干枯,叶片蜷曲。

这种野花随处可见,生命力十分顽强,却抵抗不住房间内阴气侵袭。

东墙边摆放着一张雕花木床,半透明的床幔轻轻拂动,隐约能看见一个身材曼妙的身影。

云叙白放下水盆,示意娇淮退远些,亲手掀开床幔。

一个穿着素白旗袍的女人安静地躺在床上,双手交叠置于腹部,乌黑润泽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胸前,她不施粉黛,皮肤光滑细腻,面色红润,美得像画中人。

她就是异香的源头。

她仿佛只是睡着了,胸口却没有呼吸起伏。

娇淮抬眸,声音疑惑:这是

云叙白后背无端生出一股寒意,示意娇淮噤声,放下床幔。

云叙白想退出房间,一转身突然看见一张惨白的脸。

那脸距离他不过十公分,一双满是愁绪的眼睛凝视着镇长,缓缓流下一行清泪。

这张脸除了气色不好,分明和床上女人的脸一模一样!

云叙白抿了抿唇,镇定自若地掀开床幔确认了一遍。

女人好好地躺在床上。

娇淮见他脸色不对,低声问:怎么了?

云叙白朝身后使了个眼色,娇淮回头看了一眼,神色如常:嗯?

云叙白意识到娇淮看不见身后的女人,没有解释。

他再次转身,坦荡地与那张惨白的脸对视。

她看起来很虚弱,身体呈半透明状,像一团缥缈的雾,轻易就能打散似的。

床上的女人早就死了,这是她的灵体。

她看了眼窗外的花,那一半肆意盛放在阳光下的花朵,花瓣染上温暖的金色。即使这花并非名贵品种,也令人心生倾羡。

女人发现云叙白能看见她,眼神颤了颤,薄唇微张,无声地说了几个字:让我解脱

小楼里光线昏暗,但白天阳气重,她的灵体越来越透明,她惨淡一笑,深情地看了一眼镇长后,躲进阴暗的角落里,消失了。

冷风拂过,黯淡干枯的花瓣在空中打了个转,缓缓落地,被阴影吞没。

娇淮打了个冷颤,轻声嘟囔了句: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