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秋狭悚然一惊。
三毒秘境一般是六十年一开,千年来从来如此。
上一次三毒秘境打开也才几个月的事,现在怎么
就在两人面面相觑时,天边隐约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满秋狭猛地抬头看去。
相重镜没等画舫落地便御风从落川之路上跃了下来,笑着在半空打招呼。
满秋狭一喜,立刻将什么三毒秘境抛诸脑后,扬声道:重镜
相重镜也扬声说:可以拆楼了!
满秋狭:
宋有秋:
第87章烈火焚身
哪怕是建在落川旁的无尽楼,宋有秋也尽心尽力建得精致无比。
相重镜走进来瞧了瞧,啧啧称奇。
一旁的满秋狭恨不得直接趴到他脸上去数他的睫毛,整个人像是服用了多年寒石散的瘾君子乍一断了药,痛苦渴求许久才终于得到了药似的,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痴狂的状态。
云砚里下了九州后,带着小凤凰继续溜达着去买吃的去了。
顾从絮双手环臂跟在身后,瞧见满秋狭恨不得整个人都贴相重镜身上去,彻底忍不住上前,手指化为龙爪,悄无声息贴到满秋狭脖子上。
满秋狭被那杀意和寒气逼得浑身一僵,立刻往旁边一撤。
相重镜正在打量无尽楼,没注意到两人的交锋,一回头发现满秋狭离他老远,疑惑道:怎么了?
顾从絮已经将龙爪收了回去,正咬着指尖上的生死契,冲相重镜一笑,好像拿利爪抹别人脖子的不是他一样。
满秋狭:
满秋狭摇头。
没怎么,就是差点变成恶龙下酒菜。
宋有秋颠颠跟在相重镜身后,因为满秋狭的前车之鉴他不敢靠太近,笑嘻嘻的:剑尊,云中州如何?我们还以为你要在云中州待着一直不回来呢。
相重镜笑了笑:还好我离开这几日,九州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溯一其中之一的分身被他重伤,必定会需要庞大的三毒来疗伤、重塑肉身。
宋有秋一肃,忙将这几日的消息一一和相重镜说了。
相重镜脚步一顿,诧异道:危弦三毒秘境也开了?
宋有秋点头:只是秘境已经重现,但灵树天梯还未生长出,无法进入秘境中。
相重镜眉头轻蹙,当即决定:我们去三毒秘境。
从相重镜说拆楼,满秋狭大概就知道相重镜肯定又闲不住四处乱跑,早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他财大气粗惯了,当即毫不犹豫舍了这刚建好没两天的无尽楼。
宋有秋乐得合不拢嘴。
相重镜担心曲危弦,不想耽误时间,立刻动身前往三毒秘境。
有玲珑塔,几人根本用不到
一个时辰便到了灵树天梯。
三毒秘境六十年一开,打开时看着就是一座悬在空中的孤岛,关闭的时候仿佛一片黑云漂浮在半空,而灵树天梯就像是一把钥匙,每六十年生长成高耸入云的参天巨树,将秘境缓缓打开。
六十年还没到,现在的灵树天梯就是一颗寻常不过十丈的参天大树。
天正下着滂沱大雨,那灵树却落下无数漫天白絮,在雨中飘荡。
相重镜从龙背上跃下去,宽袖无意中扫到一片白絮,那如雪似的白絮像是被戳破了泡泡似的,发出轻微的声音,消散在半空。
相重镜长身玉立,呆怔看着漫天飞絮,他伸出手似乎想要去接住一片飞絮,雪白的絮落在掌心后悉数散去。
那只是他当年在灵树上施下阵法残留下来的执念罢了。
顾从絮看到他呆呆望着灵树的神情,莫名有些慌张。
千年前,还被困在三毒秘境的相重镜便是用一模一样的神色去看世间万物。
看一盏盏接连熄灭的灯。
看三毒秘境所有的恶兽。
看他。
以前的顾从絮误以为那样温其如玉恍如仙人的相重镜才是真正的他,现在才惊觉当年的自己有多可笑。
顾从絮犹豫片刻,上前掐了个决帮相重镜挡住漫天大雨,绞尽脑汁想要安慰相重镜,但一张嘴却不知要如何开口。
他甚至连相重镜因什么难过都不知道。
好在相重镜很快就恢复原状,他将脸上的雨水胡乱抹了抹,道:三毒秘境现在无人能进去,危弦不在这里有秋。
正在打算找个地方给满秋狭盖楼的宋有秋忙跑过来:剑尊。
相重镜道:还能用追踪香找到宿蚕声在何处吗?
宋有秋有些为难:追踪香只能用一回,再用可能就不太能准确寻到地方。
见相重镜眉头一皱,宋有秋又忙补了一句:不过大致的方向是可以的。
相重镜一点头,道:大致方向也行。
宋有秋忙将追踪香再次拿了出来,完全没有闲聊胡扯反正只要把账单往双衔城寄就对了,不必和相重镜多费口舌。
追踪香再次扑扇着翅膀飞往天空,和一只
喜鹊擦肩而过。
余烟袅袅,火焰烈烈,不知过了多久,喜鹊扑扇着翅膀穿过烈火,轻巧地落在一个人的手指上。
喜鹊啾啾叫了两声,似乎在说什么,面前的人突然闷声笑了,手指轻轻一抖,喜鹊顿时化为一缕黑雾,缓缓流入他的身体。
宿蚕声坐在一片漆黑中,背后是隐约露出的长河似的波光,面前是一堆篝火,将他那张俊美的脸照得半面暖光半年阴沉。
在一片只有烈火烧灼声中,隐约能听到一声细微无闻的啜泣。
宿蚕声正漫不经心抛着一颗小石子玩,听到声音微微俯下身,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乐子一样,眸子一弯,笑道:你醒了?
在他脚下,曲危弦蜷缩着身体躺在冰冷的地方,双手死死捂着耳朵,似乎极其害怕。
因为宿蚕声突然出声,曲危弦吓得浑身发抖,完全不敢睁眼。
怕什么呢?宿蚕声眯着眼睛,笑着道,我不会伤你。
曲危弦似乎喃喃了一句什么,宿蚕声走下椅子,蹲下身掰着曲危弦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你说什么?
曲危弦瞳孔虚无,呆呆看了宿蚕声半晌,不知有没有认出,好一会才喃喃道:火。
宿蚕声:嗯?
曲危弦狠狠闭上眼睛,强撑着抖声道:把火熄了。
宿蚕声哦?了一声,这才意识到曲危弦六十年前被那把幽火烧过后,便一直惧怕火焰灼烧的声音。
宿蚕声笑起来,眸瞳仿佛有一簇三瓣花的纹路,只是那纹路却早已黯淡了两瓣,只剩下一半横着的瞳孔,看着异常渗人。
就在这时,他的瞳孔倏地变成猩红魔瞳,好像有人将这句身体抢夺了回来。
宿蚕声猛地将曲危弦甩开,面露痛苦地捂住一只眼睛,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
走
曲危弦整个人被烈火灼烧声吓得神志不清,根本不知他在说什么。
宿蚕声用尽所有抑制力将身体夺回,见曲危弦不动,只能抖着手想要将面前篝火熄灭,只是很快,只剩下一缕神魂的溯一转瞬又将身体主动权夺回。
他非但没有将篝火熄灭,反而饶有兴致地添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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