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重镜无语地看着三杯下肚就开始撒酒疯泡自己的真龙,开始隐约知道他主人为什么不让他喝酒了。
等会满秋狭要叫他去作画,相重镜不想让别人瞧见顾从絮,只好将小龙抱在怀里,避着侍人回到了房间。
昨晚被两人折腾塌的床已经换了一张,相重镜走上前将醉醺醺的顾从絮放在软枕上,想了想还捏了一角被子盖在他身上。
这时,满秋狭在门外催他:相重镜!
相重镜正要起身离开,床榻上的顾从絮猝不及防化为人形,一把抱住了相重镜纤瘦的腰身。
相重镜除了脖子不能碰,腰身更全是痒痒肉,被顾从絮一环抱,差点忍不住直接把这条龙给扔出去,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相重镜回头:怎么了?
他可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顾从絮小声嘀咕:你让我缠一缠吧。
相重镜:
相重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哈?
顾从絮的手缓缓缠紧相重镜的腰身,一边示意一边重复道:缠、一、缠。
相重镜:
相重镜匪夷所思地看着顾从絮,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正人君子顾从絮嘴里说出来的。
顾从絮见相重镜没回答,以为他默认了,便兴高采烈地化成两人长的龙,在相重镜身上缠了一圈又一圈。
相重镜:
相重镜哪里受过这个刺激,身体被顾从絮缠得浑身发抖,眼眶都有些发红,他强行忍住涌上眼睛的泪意,艰难道:你先下来。
顾从絮道:不要,要缠。
相重镜怒道:给你手缠。
顾从絮却不满地说:不喜欢。
相重镜:
外面的满秋狭等不及了,又敲了一下门,道:那个云砚里过来了,指名要找你,你要不要见?
相重镜想见,忙道:好,见。
他一边说着,一边拼命去将顾从絮从他身上拽下去。
顾从絮被强行薅了下去,有些委屈地盘成一圈,张嘴就要说话。
相重镜瞥了那个即将要出来的缠的口型,忍无可忍一把捏住龙的嘴,咬牙切齿道:我终于知道你主人为什么不想你喝酒了。
哪里是为了顾从絮好,实际上就是被醉酒后的顾从絮给缠怕了。
顾从絮还在唔唔,大概还在说缠,缠。
相重镜:
因为封印,相重镜又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但云砚里那边还要去见,只好低声威胁道:给你一只手缠,你若不要,那我就把你打成结,你缠自己去。
顾从絮思考再三,才勉为其难点点头,化为小龙,顺利缠在相重镜的手腕上。
相重镜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凌乱地衣袍整理好,起身出了房。
只是刚出了房门,相重镜就感觉顾从絮开始不安分地往袖子深处钻了。
相重镜:
相重镜脚步一顿,突然认真地问一旁等了很久的满秋狭:你知道龙怎么做才好吃吗?
满秋狭:嗯??
顾从絮:
顾从絮本能还在,听到这满是危险的一句话,怯怯地缩回了脑袋,老老实实叼着尾巴不吭声了。
恍惚中,顾从絮一片空白的脑海仿佛浮现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
「巨大枯树上,他主人一身红衣坐在树枝上,偏着头轻笑着看着他。
在顾从絮记忆中,主人一如既往的雍容优雅,一举一动皆是尊贵,让人为之倾倒。
这时,主人似乎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启唇柔声说了一句什么。
顾从絮没听清,只好拼命地去听他到底说了什么。
最后,那声音大概随着记忆的复苏越来越大。
顾从絮终于听清了主人的话,一阵狂喜。
然后他就听到主人温柔地说:
从絮,你若再缠我,我就将你打成结,好不好啊?
顾从絮:」
醉酒的顾从絮猛地清醒一瞬,被记忆里那句话惊得尾巴尖一软,因为醉酒而发飘的身子一个没缠稳,直直从相重镜的手腕上掉了下来。
啪的一声拍在地上。
刚好落在满秋狭面前。
顾从絮相重镜:
满秋狭:?
第27章云中少尊
满秋狭差点一脚踩上去,等瞧清地上是什么东西后,脸一僵,面无表情看向相重镜。
相重镜默不作声地弯腰将醉醺醺的顾从絮捡起来塞到袖子里,好似无事发生。
两人面面相觑。
满秋狭沉默半天,才一言难尽道:你在袖子里养龙?
相重镜还以为满秋狭会追问那龙是怎么回事,没想到他竟然最先注意到这个,犹豫一下,点头道:嗯,因为当年的封印,他离不了我太远。
满秋狭想起来昨日相重镜说和真龙做交易能把床给做塌,脸上的神情更复杂了。
恶龙性子高傲,你封印他这么多年,他竟不恨你?
相重镜手轻轻摸了摸袖子里继续盘在手腕上的顾从絮,淡淡道:谁舍得恨我?
满秋狭:
整个九州所有人都能反驳这句话,只有满秋狭不能。
六十年前相重镜被他纠缠得受不了,曾烧过他的楼、经常将人一脚踹河里去,甚至还一剑削了他最宝贝的药圃,据说里面还有一朵差三天就成熟的千年雪莲。
哪怕满秋狭气得要杀人,但只要一见相重镜那张脸,就能无条件地原谅他,还会殷勤地问他握剑的手疼不疼。
满秋狭盯着相重镜的袖子,拧眉道:你确定他不会伤你的脸?
相重镜:
相重镜彻底对满秋狭服气,不想和他说话,快步走到无尽楼待客的厅堂,一脚将门踹开,面如沉水地走了进去。
除了相重镜的脸,满秋狭对所有事情都没兴趣,也没跟上去,扭头继续准备画纸去了。
云砚里已经等得不耐烦,正在翘着腿喝酒,听到踹门声凶狠地回过头去。
相重镜已经将面纱戴上,彬彬有礼地一颔首,道:久等了。
云砚里啧了一声,见面具拿下来,露出和相重镜相像的脸,不耐道:这就是你们九州的待客之道?
gu903();相重镜走上前在云砚里对面坐下,淡淡道:还没过几个时辰你就来寻仇了,伤已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