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清道,就和之前说好的那样,明天你们就回去帝星,守在林寒身边,等一周后,在演讲仪式的过程中,劝着第一军的人别-插-手,就可以了。

沈擎稍稍有些疑惑地说道,你打算在张逸然演讲的时候动手,是想要怎么做,那时必定重兵警戒,危险重重。

苏云清看着他,薄唇微启,道,我这么胆小的一个人,当然不会鲁莽行动,当然是在能够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才会动手。

沈擎见他这么说,暂且也就相信了。

多问无益,虽然现在双方是合作关系,可也不能把所有的计划全盘托出。

否则要是有人提前-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祝你成功。沈擎举起杯子,干了杯中的红酒。

他决定一周后,要找个距离演讲台最近的地方,这样万一发生什么事情,也可以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将人护下。

谢谢,看在你如此好心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小小的私人建议。苏云清同样一口喝完了杯中的牛奶。

沈擎看着青年唇角的小奶沫,下意识地走上前去,拿出口袋里充当礼仪门面的手帕,给对方轻轻擦了擦。

苏云清不禁后退一步,随后沈擎顺势将手帕塞进了他的手里,笑道,抱歉,我有点强迫症,没想做别的。

苏云清上下扫视了一眼这名身材高大,躯体修长的男人,他的视线在对方俊美的脸上停留片刻,而后脑海里不禁想到了,对方肩胛骨处的那一小颗红痣。

苏云清用手帕按了按唇角,轻笑道,沈队这副穿戴整齐的模样,总让人忍不住开始怀念,身上只剩下一副手铐时的情形。

沈擎:

苏云清主动上前几步,把用过的手帕收好,而后递过去了一包纸巾。

沈擎略微疑惑地看着他,这是?

苏云清眉眼轻扬,道,我建议你们,到时候多准备点纸巾,如果可以的话,再带些镇定剂。

为什么要那样做?沈擎问道。

苏云清伸出手,轻轻压了下男人的胸膛,那处被炮烙折磨的肌肤,此时已经痊愈了。

他心想,如果当时提前知道这人肩胛骨处的红痣,自己或许不会给汤东莱下手的机会,而是会悄咪咪地走天花板暗道,率先出手。

也不知道为什么,苏云清对那颗红色的小痣,特别情有独钟,看着沈擎的模样,也觉得似曾相识。

难不成对方恰好长在自己审美的点上?

这么随便就能遇见喜欢的类型么,可当时第一次见面,人家被吊着,他手里拿鞭

怎么看,都不像是可以圆满成双的一对。

苏云清稍稍有些郁闷,忍不住多按了几下。

沈擎握住了奶猫的爪子,低声道,苏长官这是要做什么,三更半夜的,准备把我推倒?

苏云清耳尖一红,他轻咳了一声,把话题转移了回去,道,那个证据,比较具有冲击力,到时候,我怕你们稳不住气,直接当场发疯了。

沈擎对此有些好奇,但他选择了闭嘴相信,好,我会让人准备。

苏云清就喜欢这样干脆的对话,他和沈擎在阳台上接着聊了许久,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回去歇息了。

一周后,清晨,万里无云。

今天是星盟大战的十年纪念日,在举办了一系列的活动后,张逸然军长代表军部,在帝星首都的中央广场上,发表了重要的演讲。

此次演讲,被全星盟转播,无数民众观看,很多人看着看着,都有些百感交集。

张逸然先是回顾过去,而后分析现况,最后展望未来。

他肯定了一些英雄们的丰功伟绩,也惋惜一些叛徒的错误选择,发言时情绪高涨,哀悼时真诚恳切。

第一军的人就站在台下,他们全都围拢在一起。

领头站在最前方,接受众人打量的,便是现任军长,林寒。

他看着演讲台上,意气风发的张逸然,心里想着的,却是那天晚上,穆沉渊在出征之前,给他做的小兔子。

用的材料还是边角料,整体比其他兔子要小一点。

那名男人还说是因为天气热,他不好好吃饭,估计会变瘦,然后就和这只兔子一样了。

林寒默默地叹了口气,再小,也是最后一只兔子了。

你没事?此时,一个低沉的男音响起。

没有和第三军站在一起,而是来到第一军身旁站着的钟辉,眼神关切的看了过来,和蔼地说道,要不要先回去休息,张逸然他就喜欢说废话,不用专门来听。

林寒声音平静地说道,不必了,这样的纪念仪式,我们第一军没有理由退席。

钟辉叹了口气,原本严肃的面容,此时温柔了下来,他道,如果不是穆沉渊当年走错了一步,现在你们也不用如此为难地站在这里,被别人用目光斥责着,受这样的委屈。

林寒的目光变得冰冷了起来,钟辉见状,连忙打住。

他心里不禁暗想,穆沉渊已经死了十年,怎么还阴魂不散似的。

这么多年来,无论自己如何大献殷勤,林寒都没有半分回应

难不成他真要守着那些粉兔子,过一辈子?

穆沉渊人都没了,却在名分上还霸占着这么一个位高权重的伴侣,也太浪费了。

钟辉看着林寒的侧脸,那种孤傲清冷的气度,实在很能挑起某种征服的-欲-望。

他眯着眼想了想,不动声色地邀功道,最近有些不好的传言,都被我压下去了,大部分是一些称自己手里握有穆沉渊的遗物,或者说他们知晓大战真相之类的无知言论,这些都是对穆沉渊的侮辱,还好没传到你的耳中。

他话音刚落,还未等林寒回应,身后便传来一道轻笑声,连传言都压得死死的,您果然是穆军长忠实的伙伴。

钟辉回过头去,目光如炬,沈擎,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沈擎身为第一军的核心干部,哪怕对上了第三军的军长,面上也没有一丝惧意。

他环顾四周,坦然回道,当然有了,这难道不是第一军所站的位置吗,我又没去第三军里大呼小叫的还是说,钟军长打算来第一军呈呈威风,灭杀一下我这样的,侥幸没死在你手中的小人?

钟辉眉头紧皱,呵斥道,别乱说话!

林寒的目光看了过来,他冷声道,在这里,谁都有说话的资格。

而后,林寒转向沈擎,看向这名一直备受重视的晚辈,问道,怎么回事,谁要杀你?

沈擎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就把事情给挑明,免得妨碍到了其他人的行动。

他冷静地说道,或许是我误会了,等回去后,再和您细说。

钟辉冷眼旁观,心想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应该是要在演讲结束后发难。

于是,他开始在心里盘算着,等张逸然讲完了之后,要如何掩盖掉派人去袭杀猎十三小队的事情。

这些本就早有准备,倒也不怕被查。

只不过既然沈擎出现了,那还是稍微重视多些,比较稳妥。

当他还没开始叫人过来,把任务安排下去的时候,演讲台上,突然升起了一道透明的能量保护墙。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现场的工作人员有些猝不及防。

怎么回事?

谁把防护罩开启的,进不去出不来的,快关上!

不行,控制失灵,就算是启动临时断电系统,那也得过十分钟。

十分钟就十分钟,先启动了再说,这场演讲还未结束,估计还得持续半个小时,应该没多大的影响。

张军长向来好说话,不会因此怪罪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