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裴云琛目光一凝,确认那是黄鼠狼的尸体没错。

他在昏迷前闻到的一缕焦糊味看来不是错觉。

裴云琛闭上眼睛,极力回想他昏过去之前感觉到和听到的声音。

焦糊味是忽然传来的,那时黄鼠狼群像是炸锅了一般,又是惊又是恐,还有吱吱不停的惨叫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裴云琛低头摸摸红小鸡。

不想了,终归他和红小鸡都没事。

现在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再不走大雨就要来了,否则他和红小鸡就要被雨凌晨落汤鸡了。

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手机落在了哪里。

好在这里距离山上的白云观并不远,裴云琛忍住身上的疼,挣扎着起身,寻觅着道路走了出去。

一个小时候后,他终于走到了山顶。

此时大雨已过,乌云也已经散去。

风雨过后是蓝天白云,一道七彩虹桥在水雾缭绕的山峦间架起。

房间里,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让道童帮忙简单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后,裴云琛坐到了归云子面前。

归云子给裴云琛倒了一杯热茶:裴施主,请。

多谢道长。裴云琛接过,饮下热茶。

归云子视线在裴云琛身上打量了一圈,最后落在裴云琛带着伤的脸上,问道:裴施主遇到了什么事?

裴云琛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头看向门外。

院子很大,东南角上种着一棵上了年纪的古树,树下是一个圆形的水池,池中种着几株莲花。

午后的阳光洒落,透过细细密密的树叶,落到地上形成斑斑点点的星。

两只大白鹤站立在水中,互相嬉戏玩闹。

裴云琛知道这两只鹤,上次这两只鹤就飞到他别墅的院子过,之后被开门出来的他给吓跑了。

此时这两只正安然地站在水中,恬淡地游戏。

道长,这两只仙鹤在观里多久了?据说很有灵性。裴云琛问归云子。

归云子也转头看向那两只白鹤,嘴角噙着微笑,说道:贫道拜入山门前就已经存在,贫道已活五十余载。

那道长是几岁拜入的山门?

自幼便在观中。

道长,还请端一盆清水来。

裴云琛的话转得突兀,归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转头看向裴云琛,只见裴云琛正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火红的东西来,细细一看,竟是一只像鸡又像鸟的幼禽,只是绒毛是红色的。

这归云子不解地看着裴云琛。

道长等下便会明白,还请道长端一盆清水过来。裴云琛再次说道。

归云子闻言也不再多问,而是起身出门去外面端了一盆清水进来。

见归云子进来,裴云琛起身去关门。

归云子见他这样,心中越发狐疑。

等归云子重新在面前的蒲团上坐下,裴云琛伸手将红小鸡放入了水中。

归云子见状才要阻止,然而下一刻红小鸡的变化让向来淡定的他也不由惊得立刻伸长了脖子,眼珠子瞪得铜铃大。

他揉了揉眼睛,再忍不住晃了晃水盆里的水,确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水盆里当真多了一条小泥鳅。

裴云琛不管他怎么想,伸手将小龙从水里拿了出来。

小龙出水,一眨眼间又变回了红小鸡的模样。

如果形状可以看错,但那鲜明的颜色变化,归云子不可能看错。

这,这归云子震惊得从蒲团上站了起来,指着裴云琛手中的红小鸡说不出话来。

裴云琛一脸的淡定,将红小鸡再次彷如水中,等小龙沉到水底后这才悠悠说道:传说有蜃龙,出水为鸡入水化蜃。

归云子再次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裴云琛,然后目光投向盆里的小龙。

他往前跨出一步蹲下,头凑得低低地去看水里的龙。

他刚才一看只以为是一条小泥鳅,没想到这小泥鳅腹下竟然还长着四条腿的,且脖子到背上还生着红色的鬃毛,因为龙太小,这一细看才终于看出了。

这真的是蜃龙?归云子仍有些不太相信的转头问裴云琛。

裴云琛点头,对归云子说道:道长可以亲自上手验证一下,只是动作需要放轻些。

归云子忙点头,迫不及待地伸出双手,动作却很是小心地将小龙从水里捧了出来,待掌心上的水全都漏回盆里去,掌心上的小龙就在他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变成了有着红色绒毛的小鸡。

归云子呼吸一紧,伸出两个大拇指轻轻在小鸡身上碰了碰,果然触感真实。

他又将手重新沉入了水中,又是同样地两个大拇指碰了碰掌心上的龙,同样是真是的触感。

归云子确认完毕,收回手时,手都在颤抖。

裴云琛一直在观察着他,从他眼中没有看到贪婪,没有看到想要据为己有的情绪。

裴云琛提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正如他看到的,此时归云子是激动的、兴奋的、难以置信的,仅此而已,并没有别的过多情绪。

不过很快,归云子就冷静了下来,同时也发现了问题。

他问:蜃

他陡然住了嘴。

电光火石间他脑中想到了很多。

蜃龙只是传说中的生物,如今这世上谁也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存在。

然而现在,传说成了现实,若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归云子神色陡然变得严肃起来,他看向裴云琛,问道: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它的事情?

它,当然是指蜃龙。

裴云琛见他神色,提着的心又放下了一层。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向归云子,说道:我,你,赵友峰应该也是知道的。

归云子再次瞪圆了眼睛,长长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出。

他重新坐回了蒲团上,对裴云琛说道: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连自称贫道都忘了。

是。裴云琛应了一声,然后就从自己买蛋那天开始一点点说来,一直说到刚才在山道上遇到那群黄鼠狼。

归云子这期间一直静静听着,内心的起起落落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等裴云琛说完,他最后看着裴云琛满是划伤的脸,久久后只叹了一句:黄鼠狼最是记仇。

裴云琛:

就因为在他别墅里屡次拿不到鸡蛋、吃不到鸡、打不过红小鸡,所以就集结了整个黄皮子族群来报复他抢他鸡吗?

真是操蛋!

想到黄鼠狼这次不仅又没能抢到鸡还损失了两只伙伴,也不知道记仇的黄鼠狼还会不会有下一次的报复。

裴云琛决定将这件事记在心里,他对归云子说道:道长您看看啾小鸡怎么样了,它这样子已经持续一个星期了。

好。这也是归云子刚才想问的。

他没急着将小龙从水里捞出来,而是透过水面细细观察又伸手进去检查了一番,没有任何发现,这才将小龙从水里拿了出来,给小鸡擦干毛发后再次检查起来。

最后只能对裴云琛摇头说道:贫道也看不出问题来。

照你刚才的说法,小鸡既不是因为被吓才会导致这样,宠物医院检查也没发现有内伤归云子沉思了一下后说道:贫道唯一想到的可能就是它或许是在成长,就犹如小儿长牙时一般都会高热一样。

裴云琛竟觉得归云子这说法合情合理,于是点了点头,道长说得在理。

既然它中途能醒来,说明应该没多大的问题,你且再等等看。归云子将红小鸡递回给了裴云琛,想到对红小鸡锲而不舍的赵友峰,归云子想了想说道:之前贫道说过,赵友峰与我白云观有些渊源。他的养父赵昆义原本是我的师兄,只是在我十二岁那年因为一些原因被师傅逐出了师门。

归云子说到这里就止住了话题,而是说道:这几日我曾派人在去那山上找过赵友峰,只是他自那天开始就躲了起来,寻不到踪迹,没想到竟然是去找你了。事不宜迟,我等下就安排人去找赵友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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