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有趣。赵友峰收回手,蹲在水桶旁边低头看着沉在水里的小龙,开心地咧嘴大笑。
龙仰躺在水底,看着上面的大脑袋。
眼睛眨啊眨。
不是爸爸。
潜意识认定上面那家伙就是个坏蛋。
龙气得一个蹬腿翻身,蹬蹬蹬就又开始往上爬。
结果这次力气没有上次那么多,它爬到三分之二就累得不行,停下来休息,结果脑袋太重,爪子没注意就离开了桶壁。
龙啪嗒一下落回了水中。
龙在水里张着嘴,小小的龙身肚皮快速起起伏伏,一串又一串的小泡泡从龙嘴里冒出来。
眼皮有些沉重。
龙艰难地眨眨眼。
看到上方咧着嘴坏笑的大脑袋。
龙翻了个身,划拉划拉四个爪子,游到桶壁,蹬蹬蹬地又开始往上爬,爬到一半啪嗒一下龙又掉了下来。
哞。
龙叫了一声。
这次龙在水底待的时间更长了,久久后才再次动了起来,然而这次它没能游出水面就又沉回到了水底去。
赵友峰看得津津有味,一点也没有不耐烦,就等着看小龙什么时候再次爬上来。
等了大约十来分钟。
龙似乎积攒够了力气。
缓缓地游出了水面后蹬蹬蹬地又开始往上爬,这次的速度比上一次快了不少。
龙闷头一个劲地往上爬。
爬到最后爪子都在颤抖。
终于,龙脑袋露了出来,小龙爪子也再次攀上了水桶边沿。
赵友峰看得兴奋不已,眼里精光噗噗直冒。
他咧开大嘴,却是无声无息地再次朝小龙脑袋伸出了恶魔般的手指头。
哞!小龙朝他吼叫了一声,可声音软绵绵又奶声奶气的,一点威慑也无。
小龙躲不过他戳过来的手指头,脑袋一晕,爪子一松,龙就往下掉去。
在脑袋没入水中的前一刻,龙张开嘴,朝上方凑下来的大脑袋吐出一口气。
然后龙累得闭上了眼睛,完全没入水中,跌落在水底,没了动静,只有肚皮上微弱的起伏。
赵友峰吸入了那口气。
然后眼神慢慢地开始变了,脸上表情也变了。
他缓缓站了起来,目视前方。
眼里有光在闪动,嘴巴大大地咧着,脸上盈满了满足的笑。
他像是看见了,又或是在经历此生最快乐最愉悦的事情。
仿佛梦想终于成真了般,他似站在峰巅,踩在云上,敞开怀抱,畅快翱翔。
大约半个小时后,赵友峰忽然动了,疯了一般哈哈大笑地朝门外跑去。
转身的时候不小心踢翻了水桶,但他却像是完全没注意到一样,奔跑着出了屋子。
裴云琛和归云子找到这个山头的时候太阳已经下了山,天边只剩下淡淡的光。
归云子手上的纸片人恰在这时候燃烧殆尽。
风一吹,原本还成型的纸灰瞬间被打散,飘了出去。
归云子收回手,拂尘一甩,心里默念了句:无量天尊。
裴云琛米了眯眼,微微仰头看前方山头上搭建的没有露出全貌的几个屋舍。
他的视线在几间鸡舍上略过,最后落在了那间看起来像是人住的房子上。
问归云子:道长,就在那里吗?
是。归云子点头。
那我们走。裴云琛说着迈开步子,率先朝房子的方向走去,归云子紧随而上。
两人的步伐有些急但很轻,裴云琛谨慎地一边小心观察四周一边快步往前走。
他不知道那人抓到小鸡后会做什么,他还没弄清楚小鸡究竟是什么品种的生物,心里有些担心,眼看目标就在眼前,他脚下步伐无意识地越来越快。
幸好一路走上来除了零星几只还在外面晃荡觅食的鸡之外,裴云琛没发现有别的人在。
在距离房子十余米远的地方两人停了下来,看着前方房门洞大开,昏黄的灯光从里面撒了出来。
归云子和裴云琛都没有出声,而是眯着眼睛认真看着,又竖起耳朵细细听了一阵。
归云子毕竟修道多年,虽然比裴云琛上了些年纪,但目力和耳力却是胜过裴云琛,因此他很快就得出了结论:屋里没人。
裴云琛是相信归云子的判断的。
不过他还是决定进屋里看看,于是跟归云子说了一声就大跨步朝房子走去。
进了门,屋里果然没人,隔壁的卫生间和厨房也没有声音。
屋里挂的是一盏老旧的电灯泡,发出来的光昏黄且有些暗淡。
裴云琛扫视了一圈屋内,有些乱,但看样子不像是有地下室的。
屋里是水泥铺成的地面,此时大半的地面是湿漉漉的,有几个地方还形成了浅浅的水洼。
屋子中央倒着一个桶,地上的水怕就是从这桶里洒出来的。
屋里都这样了也没处理,看来这里是真的没人了。
不过看地面的痕迹,水渗透得还不深,想来人是刚离开没多久的。
裴云琛着急想要找到人要回红小鸡,于是他在房子里匆匆看了一圈没见到红小鸡后就打算出去在山头上找找。
结果他脚才一动就感觉有些不对。
低头一看,一条黑色的长条生物正趴在他的鞋面上。
第25章
裴云琛一惊。
应为灯光本来就昏暗,且灯照着他投射下来的影子刚好就在下方,所以他一时间也没能看清脚上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只以为是一条蛇。
山上这种地方会出现蛇也不奇怪。
但裴云琛向来不喜欢蛇这种生物,此时心里只感觉有些发毛。
他下意识地抬腿就想把爬在鞋子上的东西甩出去。
结果下一刻,那东西竟然钻进了他的西装裤里面,顺着他的脚在往上攀爬。
裴云琛顿时寒毛倒竖,面色铁青。
恨不得当场扒下裤子将那东西从自己的腿上弄下来。
不过,很快裴云琛又得了另一个结论。
那不是蛇,或许是一只蜥蜴。
因为他感觉到分明有细细的爪子在勾着他的腿毛往上爬。
玛的!
蜥蜴他也不待见!
裴云琛绷着一张脸,裤子不能脱,于是他狠了狠心抬手往大腿上就是一拍。
不敢拍太狠,怕这东西有毒又或是拍太狠了把肠子内脏拍出来了,到时被恶心的还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