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几个喝高了的男女嘻嘻哈哈调情打闹。突的有人被股妖风一吹,清醒过来几分,想要提醒什么,已经太迟。
两个酒瓶子劈头盖脸砸下去。
俩小弟聊得正嗨,毫无防备,眨眼光景便头破血流倒在吧台边,捂着脑袋抽抽。
周围有客人受了惊吓,尖叫着逃走。
蒋之昂吸吸鼻子,蹲下来,咬牙切齿道:“听着,以后谁再敢提姓郑的,我割谁的舌头。”
两个马仔捂着脑门上汩汩冒血的伤,不住点头,“是,是,知道了昂少……”
“妈的!”
蒋之昂兴致被败光,烦躁至极地低咒了声,扭头大步离去,边走边狠声撂话:“去给老子查清楚,刚才那妞叫什么,住哪里,是不是凌城人!”
当年为了追查间谍组织蒋家,郑西野和蒋之昂确实走得很近。
郑西野一身的邪痞气,眉眼桀骜散漫不驯,和蒋之昂之流待一块儿,一点不突兀,任谁来看,他们都是一路人。
最初的嫉妒仇视期之后,蒋之昂把郑西野当成了亲兄弟,好酒一起喝,好烟一起抽,即使是好妞,他也很乐意和郑西野一起玩。
可郑西野怪就怪在这里。
他抽烟喝酒样样来,手起刀落不眨眼,偏偏从不沾女人。
关系好那会儿,蒋之昂有时会打趣儿郑西野,问他到底是同性恋,还是性冷淡。
事实上,郑西野确实性冷,并且寡欲。至少,在遇见许芳菲之前的二十几年人生里,他对异性没有好奇,没有悸动,对情事毫无兴趣,连“自我解决”的行为都少之又少。
可许芳菲出现后,郑西野明显便感觉到,他发生了变化。
这种变化,出现在心理和生理双重层面。
冷感寡欲、过分自制的男人,内心深处大多住着一个心魔。它是被层层枷锁禁锢的野兽,隐晦压抑,不可告人,也不可见天日。
郑西野心理上的变化,是因许芳菲的存在,他体验了何为“牵肠挂肚,魂牵梦萦”。同时,也对某些他从不留意的事产生了极大兴趣。
生理上,那个干净可爱的小姑娘,似乎唤醒了他内心深处的另一面。
在乌市待了一周,处理完相关工作后,郑西野先是飞去夏城看望了父亲郑卫国,之后便飞回云城,开始休他今年的第一次假。
下了飞机走出到达出口。
郑西野略微抬眼,便瞧见一道俏生生的娇小身影。
云城天气已经转凉,小姑娘穿着一件淡粉色的针织外套,醒目得很。这个颜色很衬她皮肤,雪白的脸蛋莹润微圆,犹如上好的羊脂玉,眼睛本在四处张望,与他目光对上的瞬间,清澈的瞳孔顿时亮得发起光。
郑西野懒洋洋勾起唇,朝她张开双臂。
崽子小脸微红,明显犹豫了下,但还是小跑着飞奔而来,娇娇羞羞地扑进他怀里。
郑西野双臂收拢将她裹住,也不顾周围人来人往,低头亲了亲她浅粉色的颊。
许芳菲脸更烫,抬手嗖一下捂住他亲过的地方,低声说:“够了。这里人这么多。”
郑西野静默两秒,问:“你晚上几点钟点名?”
全国每个部队营区的管理制度都差不多,除休假或出差状态外,单身干部晚上务必在固定时间集合,点名,确保在位率。
许芳菲回答:“九点半。”
郑西野听完,微抬右腕看了眼表。
现在是下午两点半,距离她九点半点名,还有整整七个小时。时间相对充裕。
郑西野说:“走吧。”
许芳菲嘴角弯弯,小手挽住他的胳膊,随口问:“现在去哪里?”
郑西野:“你不是说这里人多吗,找个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
许芳菲:“。”
许芳菲很懵:“找个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干什么?”
郑西野很冷静地回答:“亲你,摸你。如果你同意的话,还可以再做点别的。”
许芳菲:“……”
许芳菲整个人直接从头发丝红到了脚指头。她瞠目结舌,震惊道:“你怎么能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话?”
郑西野:“有什么问题吗。”
许芳菲:“……我觉得好奇怪。”
他神色淡淡地看着她,思考了会儿,说:“那我下次,试试笑容满面地说?”
“……”
许芳菲默。她脑补了一下他笑吟吟说那些话的情景,然后就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回答:“不用了,你还是就这样吧。”
最后,直至许芳菲跟在郑西野身后,走进位于云城城南的某军事管理区家属院,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