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拿这种事玩笑打闹太不负责任,林知律将他推开,你是不是有毛病?

杨清水却转身攀着扶梯上水,一边拿浴巾擦头发,边说:我真的是旱鸭子,刚才不是开玩笑的。

林知律不由自主看向他,那你还来游泳?

还不是想验证下,找回豹哥的基础委托能不能让他提升技能,按照从前的经验,总是身体某个地方发生变化,说不定能让他提升运动能力,这才来游一会儿试试。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现在我是你老板。杨清水回身走去,走,咱们去射箭。

水声滴答,更衣室里,杨清水听见隔间水龙头哗啦,知道林知律进来了,便说道:刚才谢谢了,长这么大还要被救生员捞起来就太丢脸。

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

杨清水解释:我不是为了耍你才来的,真的有原因,只是原因不能告诉你。

林知律不理他,自顾自洗澡,水声越发大,雾气氤氲上升,杨清水自讨了个没趣,悻悻闭嘴。

等他裹着浴巾从隔间出来,林知律早就坐在长凳上衣衫整齐,只是头发微润,软塌低垂,人看上去年轻了几岁。

林知律抬眸,随即别过脸,顿了顿,别告诉我,射箭你也是不会。

杨清水心虚地笑了两声,转而恭维他:你很厉害,什么都会。

只要跟警察职业有关系的能力,我都做得不错。至于你,林知律目光游移了一下,倒是差到让我有点惊讶。

杨清水翻了个白眼,打开柜子换衣服,这么说,你的生化知识也不错咯,毕竟现代科技的刑事侦查,不少还是高智商犯罪。

还好。林知律说,你是不是有事情想问?

你知道有什么化学物特别臭吗?

林知律想了想,有机物臭的比较多,无机物的话,卤素,硫化物也不少。

毛巾搭在肩膀,杨清水背靠洗手台,那有什么东西带着一股蒜臭味的?

林知律:磷化物,有机磷化物农药中毒的人嘴巴里会带蒜味,普通的磷化氢也有,只是一般人不大容易闻出,这东西会爆炸,也有毒。

听着他的解释,杨清水心头莫名一紧,感觉不妙,他低声喊了一声,糟了。便抹去脸上的水珠,丢下浴巾,飞快往更衣间外跑去。

第39章

车上杨清水快速给林知律解释了案情,话不多说,他们便飞车赶回公寓,顾不上房东的追问,冲上四楼。

403房门反锁,敲门,听不见动静。杨清水凑近门缝使劲嗅,门内渗出淡淡的刺鼻气味,这个味道他是清楚的,火柴点燃的气味。转头,低声与林知律:有人。

林知律挽起衣袖往走廊尽头,提起地上的灭火器,示意他让开,使出狠劲将灭火器往锁头砸去。一下,两下,三下,锁头松脱,他提腿踹开公寓房门。

别过来!

门一开,两人被枪口对准。

握枪的李行义,布满沟壑的脸充斥着愤怒和恐惧,他颤巍巍退后,猛地打开身后的窗户。

冷风灌入,房间内气氛也像降到冰点般凝结。走廊两边有人悄悄开门探头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李行义一手拿枪对准门外,另一只腿跨出窗框,再往前一步,我就跳下去!

事实上他们也过不去,接近两米长的工作桌挡住两人的去路,只要稍有动静就会被李行义察觉,杨清水后退,让他冷静,我是你委托的侦探,我是来帮你的,你忘记了吗?

李行义咆哮:没有人能帮我,没人!

李行义!杨清水喝道,要自杀为什么不在当初判刑时就去死,坐了二十五年牢,你辛辛苦苦等的是什么,不就是让害死周淇的人得到报应吗,你做到了吗就自杀?

听到周淇的名字,李行义仿佛挨了一下巴掌,脸色更加痛楚,小淇是我害死的,那条命我早就该还给她,我不配,不配活着

你也不配死。杨清水打断他,说话的当下,余光扫视公寓房间,工作桌上放置了不少化学实验用的仪器,铝盘上有灰白色的粉末,桌脚下是没有装填好的□□,足有二十多枚。

他说:看着爱人被杀不敢去救是懦弱,报仇不遂要寻死,简直懦弱到卑鄙,你应该背负这一条人命,愧疚终生,日日夜夜为这种痛苦煎熬,为所做的事赎罪,凶手尚且未伏法,你竟然敢给自己解脱,你不配。

李行义周身一震,他没想到杨清水没有说出半句安慰的话,更没想到他已经猜到背后的内情。

杨清水一把将工作桌推开,上前一步,周淇不是你杀的,但是因你而死。当年的那一个下午,周淇气冲冲地找你质问,问的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你别过来李行义无力地抗拒着回忆。

杨清水:她跟你的关系这么亲密,也同样是化学系,怎么会发现不了你偷偷制毒的事?如果你早向警察自首,周淇会被你的同伙杀死吗?

李行义嘶吼:我跟他们不是一路人,他们是黑社会,我是学生,我只是收钱做事,没碰过他们的生意!我当时根本不知道,他会派人来找我,还听见周淇说的话

杨清水:有分别吗?你以为你多有良心,可你由此至终都不敢承担自己的责任,眼睁睁看着周淇被掳走,被丢下天桥,你怕死不敢跟他们拼命,到警方把罪名安在你的头上,你不敢供出背后的黑手,你什么都不敢说,不敢做,让一场悲剧延续了二十五年。

他们用我爸妈的命威胁我,要我背上杀人罪,让我坐了几十年牢。李行义流下眼泪,他们说,制毒不比杀人罪轻,而且只要敢多讲半句,我会立即死在拘留所,我的父母也别想活

杨清水:等到你的父母去世,你彻底成了孤家寡人,才鼓起勇气想为这件案子平反,为自己报仇,所以你猜找上我?

我本来以为靠你跟踪到凶手的行踪,可以埋伏,找个机会与他同归于尽。他忿忿看着杨清水,可你根本没有把这件案子放在心上。

杨清水:你现在还是这么想吗?

李行义目光黯了黯,苦笑道:我两日之前看见凶手了,可我不敢过去,他的身边都是小弟保镖,就算抱着炸|药冲过去,就算我粉身碎骨,最多让他损失几个小弟,根本没有办法杀死他。你说得对,我应该活着煎熬受折磨,可我就是一个废物,懦弱卑鄙,我只想要一个解脱说着,另一条腿也跨过窗台。

身后传来围观的惊呼声,这时杨清水才发现,公寓房门外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几圈看热闹的人,而林知律不知道何时消失不见了。

你等一下!杨清水气急,破口骂道,你特么能不能听我说完再跳?你眼中的大鳄说不定在我看来就是臭鱼烂虾,你就知道我对付不了他?连名字名号都不留咣当就跳,你是砸成烂西瓜,我找谁问去?

李行义背对他,你别骗我了。

去道上打听打听,11.9器官贩卖案侦破时我在哪儿,上个月杀手集团的案子谁给的关键线索?这种时候他也只能给自己套光环了,我指哪打哪,被我标上号就没有不遭殃的,你的对头人能比玩密室囚禁人体标本的更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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