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林知律静默了一阵,松开手,脸色缓和些许。

杨清水转头,实话告诉你,我过来只是想让苗颐帮忙介绍法证组的一个美女,就这么简单。

刚才在身后,听见他问蒋在月有没有男朋友,原来打探的就是这个?

杨清水双手插兜,瞥他一眼,沿着走廊继续往外,调查组跟法证组这么熟,你也认识她吧,愿意的话,做个中间人帮忙我俩介绍呗,我就不烦你的属下了。

话刚落音,林知律掉头往回走,神情十分冷淡。

杨清水想要叫住他,哎,你不是对人家有意思吧他记得没给林知律安排感情线啊。

林知律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冷漠得要紧,杨清水想又怎么了,哪个字哪个表情踩到了林大警官的尾巴?

林知律再没说半句话,门被踹开又关上,轰的一声门框余震不断。

蒋在月所在的刑事法证技术中心不在警局内,杨清水走进法证中心,里不止一次描述过的环境,如同普通行政大楼内部的办公结构,只是空气若有若无透着寒意,楼层铭牌上基因档案、理化生物检验、法医等字样,也让人感觉畏惧。

拿着蒋葳父母的委托授权书,可以调取当时的意外鉴定报告,打开只有数页的纸质档案,就是蒋葳最后留在世上的痕迹,她的尸体检验报告,分析认为死因是颅脑损伤,多发性胸腹部器官损伤。

这与意外高坠被山泥掩埋的死因一样,符合意外死亡,尸检结论也是如此。只是尸表检验的一行字引起杨清水的注意:脚腕前侧有两处3厘米长出血

现场的痕迹勘定报告也有表示石块旁架设的一段钢线检验出蒋葳的DNA,也就是说她是先碰到钢线,再失去平衡跌到滑坡的悬崖边。

如果能够证明架设钢线是有意的,即使齐忠有不在场证据,依然存在故意杀人的嫌疑。

但是,要重新启动调查,首先需要证明齐忠的杀人动机。

杨清水抓紧档案簿,谢过中心工作人员,却没有马上出发离开。他看一眼楼层指示,走进电梯,按向刑事法证组的4字按钮。

明知两人事实是陌生人,但当知道蒋在月的存在时,他按捺不住心情想见她一面,如同多年不见的故友。

毕竟是自己创造的角色。电梯门打开,当蒋在月穿着白大褂从楼道走过,杨清水一眼就认出这人是她,齐肩短发,姿态干练,回眸看向他时神采清亮。

这人就是他的女主。杨清水愣住,只见蒋在月在电梯口站定,等了一会儿,确认他没有下来的打算,才走进电梯。

难得陌生人的目光能够让她不自在,蒋在月回头看男子一眼,先生,你要去几楼?

男子不为所动,手却伸进衣兜。

蒋在月后退,脸色蒙上警惕。只见男子掏出名片,语气不无紧张:我是私家侦探。怪他的草台侦探社连招牌也没有,直到现在杨清水也不知道名字叫啥。

蒋在月迟疑一下,接过名片时,眸色闪过微光,你是凌余的什么人?

我俩是合伙人。身份是被赋予的,除此以外,确切来说,我应该是凌余世上最可靠的朋友。他失踪之后,我来到高桥市追查他的下落。

电梯到了,蒋在月看他一眼,走了出去,杨清水跟随在后。

我不明白你来找我的意思。

杨清水当然听出语气的冷淡,说:我没有任何目的。你知道凌余那个人,独来独往,从不跟谁扯上关系。但是他跟我说起过你,我想你在他心目中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就冒昧来了。他虚构了情节,说的却不是谎话。

蒋在月神色怔怔,过一会儿,我想你误会了,我跟凌余从来不是男女朋友,只是旧同事关系。

自从凌余失踪,的时间线开始混乱,连人物关系进度也出现变化,不但刑警组的组员不认识凌余,连带女主的人物进度也停留在起初章节?

思路尚未理清,听见蒋在月不无关心问:你说生前,警方确定凌余已经死亡?

杨清水也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我想是的。

显然,蒋在月对他的答案不满意,盯着杨清水,眼眸似乎想要探索什么。

警方已经结案,法律意义上,凌余死了。两人在中心大堂,不时有人进出,谈论起一个人的生死显得突兀,可能我内心还没接受事实,当你这么问我,很难直截了当告诉你他真的死了。这件事说起来很长,很难在这里清楚解释,不如找个机会,我们坐下来聊聊?

蒋在月攥了攥手中的名片,杨清水对她而言还是陌生人一个,说道:我现在还要工作。

杨清水表示理解,告诉蒋在月自己接手了侦探社,无论什么时候过去找他都可以。

蒋在月若有所思,沉默地点点头。

往法证中心去的这一趟收获颇多,终于见上女主,杨清水在这个世界多了一个熟悉的老朋友,还得知男女主的感情线只是起步阶段,起码蒋在月重新开展新生活,不会放不下失踪的凌余。他不信泉下有灵,但有的话,他们会为所爱之人流的眼泪越少而感到安慰。

夜晚,杨清水去了拳馆,在那儿看见齐忠。齐忠在擂台上像换了个人似的,出拳狠厉,陪练的教员好几次吃不消伸手要叫暂停,齐忠瞧出空子继续攻击,直至攻势结束,换上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扶起陪练连忙道歉。

要不是早就见识过,杨清水肯定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被打懵圈的陪练碰上齐忠自责不已的脸,生气倒显得自己心胸窄了,反过来宽慰他。

第27章

杨清水凑过去,齐哥,你可真厉害,被你这样打一顿我恐怕要上急救。

齐忠脸色不豫,本来事情已经揭过,这么一说显得自己几句抱歉轻飘飘,惺惺作态了。

陪练在旁边休息,有气无力取笑他:要是个个学员像你一样偷懒,我们就闲了。

我这是功德无量。瞥向前台,两个年轻女孩正在问询课程,范大志手足僵硬地给她们做介绍,羞赧的红晕在棱角分明的脸蛋上若隐若现,俨然忘记他逛到这边是为了抓躲起来的杨清水。

齐忠欲离开:你们先

还没说完,范大志朝他们挥手,三人视线汇集前台处,齐忠脸色陡然绷紧。

不知何时那儿多了一个人,五六十岁的中年妇人,静静伫立等待着,在来往的年轻拳手中尤其惹人注目。

范大志朝他招手,齐忠过去,余光扫了一圈四周,张嘴微顿,出口的阿姨又吞回去:妈,您怎么来了?

方璐勉强微笑,我有事找你,电话里说不清楚,补习社的员工说你平时会到这儿运动,我就上来了。听你的同事说,你升职了?

一个研究院教授关心起辅导班小职员的工作,在齐忠听来格外刺耳,他嘴角露出不自然的酸涩,那种抬不起头的卑微再次密密麻麻缠上心头,工作调动,算不上什么升职。哪怕他当了辅导班老板,在妻子娘家眼里恐怕还是高攀。

方璐:你的生活回到正常轨道,总是好的。

齐忠不耐烦,克制着脾气,您有什么事,不如直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