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到了浍河边上,项末亦对东路齐军占据的蕲县置之不理,率领大军来到铚县,兵临城下。
倘若只是一次,或许只是巧合,可接连两次,这就是值得深思的问题了。
这不,宗卫穆青忍不住调侃道:“殿下,莫非那项末与您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可能是大敌当前的关系,城墙上的诸将心情普遍有些紧张,但听了穆青这话,他们仍忍不住低声窃笑,倒是驱走了几分紧张感。
唯有赵弘润倍感无语地翻了翻白眼。
此前他从未见过项末,谈何与项末有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难道说,那项末也怕了田耽,因此专挑我这个软柿子来欺负?』
赵弘润的面色有些不好看。
不得不说,他完完全全地猜错了:项末之所以紧追着魏军不放,那是他断定赵弘润对楚国的威胁要比田耽更甚,又岂是什么挑软柿子捏的原因?
而与此同时,挥军兵临铚县城下的项末,正在仔仔细细地观察着铚县的城防情况。
半响后,他眼眸中露出几许遗憾之色。
『看来,还不是我手刃那魏公子润给吴沅报仇的时候……』
想罢,他挥手下令道:“全军向西!”
见此,如今跟随在项末身边的年轻将领俞骥大吃一惊,惊愕问道:“上将军,您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项末淡然地说道:“攻打铚县?”
说着,他摇了摇头,颇有些遗憾地说道:“魏军加固了城防,显然是早有预料。我军军中此刻并无攻城利器,单靠步卒,如何打得下这座城?更何况,齐王吕僖的大军就在我军身后……能为而不为之,有谋无勇;不能为而为之,有勇无谋。走吧,暂时没有什么机会取姬润的性命。”
“……”俞骥信服点了点头,可话虽如此,他望了一眼铚县城门楼上那面『魏、肃王』王旗,心中仍有些不甘。
在他想来,就算此刻强攻铚县孰为不智,但好歹也要留下几句狠话吧?比如叫那姬润『洗干净脖子等着受死』什么的。
什么话都不说就走了,这未免也太丢人了。
待等他将心中的想法与项末一说,项末哈哈大笑着,拨转马头离开了。
近五十万楚国大军,缓缓朝着铚县的西侧撤离,面对着这支兵力庞大的军队,魏军几乎没有什么出城追击的念头,目送着项末的军向西远离。
『这……什么意思?』
赵弘润与城墙上的诸将面面相觑:项末带着五十万军队兵临铚县城下,就只是为了看一眼铚县?
“撤地好果断啊,都没有留下句狠话……”
宗卫吕牧有些吃惊地说道。
话音刚落,就见汾陉军大将军徐殷捋着胡须淡淡说道:“那是他觉得没有必要。沙场征战,又不是街头地痞逞强斗勇,何须在意那点面子?……只要一场胜仗,什么都有了。”
城墙上的诸将愣了愣,随即释然般地点了点头。
的确,一场胜仗,比什么狠话都有说服力。
“殿下要小心了。”徐殷来到赵弘润身边,低声说道:“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那项末可能是盯上殿下你了。”
『……』
赵弘润放眼眺望着那如潮水般的项末军队向南撤离,面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虽然这个比喻并不恰当,但正所谓会咬人的狗不叫唤,那项末,明显就是这一类人。
『难道我与他果真有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皱了皱眉,赵弘润着实有些不解。
当日傍晚,仅与项末军的日程相差半日,齐王吕僖的大军便来到了浍河边上,在铚县至蕲县的那片平原,安营扎寨。
齐王吕僖的到来,意味着『齐鲁魏三国伐楚』,将进入第二个阶段。
强渡浍河!
直取寿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