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抱着食盒来至书房。书房是裴府较偏之地。就因着偏僻,才能静下心来。
因此除却阿肆,府里的奴才极少来此。
当然,裴府的奴才也少的可怜。偌大的府邸,养着的奴才也不出五十人。
好在裴府没那么多严谨的规矩,奴才们各司其职。主子也好伺候,反倒落了个清闲。
阿肆正候在书房外,他面上布满了纠结之色,公子如今忙着,没空计较他的板子。可一空下来,是无论如何也免不了的。
虽说男子要坚强,可他阿肆就是怕疼!他不怕丢脸他就是怕疼。
听见脚步声,阿肆抬眼望去,一见来人,眸子亮了。
他小跑上前去迎。
“夫人。你这是给公子送饭?”
楚汐当然知道阿肆要挨板子,她好整以暇的抱着食盒:“是啊,我怕爷不好好吃饭,落了个胃疼的毛病。”
如今天还不曾黑,树影摇曳生姿,梧桐上的叶子还不曾掉光,地上却已积起厚厚一堆。
楚汐踩在上面,走一步就发出沙沙的声响。
阿肆听了这话,比谁都高兴。
不过。
“夫人,阿肆有事相求。”
“不必说了,我知晓。”
楚汐也不知这是她第几次进书房了。
阿肆殷勤的给她推门。
楚汐看着记忆中不曾有变的书房摆设,环视了一周,这才看向案桌上提笔写着什么的男子。
认真的男人,最帅,果然不是说说而已的。
裴书珩沉静优雅的端坐着,握着毛笔的姿势再准确规矩不过,侧颜俊美异常。
一袭白衣出尘,衣领出绣有暗边花纹。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白衣黑发给人一种飘逸嫡仙之感。
男子低垂着眼帘,浑身散发着疏离之色。
屋内的烛光正噼里啪啦的冒着火花。
楚汐故意闹出了些动静,腰间环佩首饰相撞,发出悦耳的声响。
就算裴书珩再投入,也不免被惊动,他淡淡的抬眼,看向楚汐。
楚汐挺直腰板,与他对视。
然,下一瞬,裴书珩又垂下头去,办着手头上的事。
这种感觉,就好似没把楚汐放在眼里。仿若无物。
???
楚汐咬咬牙:“爷,我给你送来了鸡丝面。”
裴书珩手下一顿,到底是搁下手中的毛笔。身子往后一靠,揉了揉眉心。
“给我倒杯水。”
楚汐:???我给你送面,你还真把我当丫鬟使唤?
你有种!
看了眼就在裴书珩眼前的茶壶,动动手就能解决的事,也值当让她来?
她重重搁下食盒,撩起衣袖,给他斟上一杯。
阴阳怪气道:“爷还真是累坏了,就连茶壶都提不动,我都心疼坏了,要不我伺候喂爷喝水?”
女子提起如藕般胳膊,袖口往下滑落一截,露在外面的肌肤如玉般没有瑕疵,皓腕上那绯红的珊瑚链子称的手愈发的白。
暖香盈盈而来。
裴书珩目光沉沉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见她巧笑倩兮,腮边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他嗓音有些哑:“那就劳烦夫人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