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踩着小碎步,一瘸一拐的走到黑漆葵纹槅扇内,她知道裴书珩对她没意思,因此搁着屏风,寻了小木凳坐下,撩开裙摆。
里面穿着软绸中裤,宽大的很,她卷起裤腿往上折。待看见那红肿不堪,泛着乌青擦破皮的膝盖时,她忍不住吸了口气。
这具身子太娇了,也不知是好是坏。
呜呜呜,她再也不是完美的小仙女了。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瓶塞,对着伤口处撒下药粉,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这药效奇好,她瞬间感觉麻木的腿带来清凉的感觉。
上了药,她吐了口气。
这种任人宰割的感觉并不好。
明明知道,裴书珩不会像书里那样报复,可她总是忍不住的害怕,只要看见那张脸,她抑制不住心底的畏惧。
她知道,她的反常裴书珩发觉了。
可以他的性格,楚汐如何,是完全不会放在心上。如今为什么把她叫来看他睡觉?
楚汐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这人有这癖好?
这是隐藏的副本吗?
金漆青龙八窍香鼎燃着上好的安神香,楚汐百无聊赖把手腕搭在桌子上,这香料味道怪好闻的,她吸了几口,不由眼皮子沉了下来。
六娘自楚汐进去,就神神叨叨的把耳附在门上,可没听几句说话声,里头就彻底没了动静。
落儿就见她以奇怪的姿势,就差和房门融为一体成为雕塑。只觉得此人古怪的紧。
她后退几步,势必要与六娘保持距离。
可偏偏六娘却特地回来拉住她:“杵着做什么,你就是个木头人。过来听墙角啊。”
她恳切相邀,见落儿不动,倒是大步走过来,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她这一笑,脸上的粉哗哗的掉,就像个作怪的小丑。
“你确定不听?”
落儿冷眼相待:“主子的事,与你何干?”做好奴才份内之事才是她们该做的。
六娘也不气,用不懂事的眼神凝睇着落儿,用过来人的语气道:“哦呦,你个黄毛丫头懂什么,这不是怕你姑娘被我公子欺负么。”
落儿一撩袖子,急了。
六娘连忙把莽撞的她拉住:“做什么做什么?你想进去打扰你家姑娘好事?”
她嫌弃的看着落儿,得意的哼了一声:“你啊,没嫁人,没男人,懂什么?”
落儿看着她头上顶的花,一身雷人的碎花裙,更别提那张涂着厚厚胭脂脸了。
“我不懂你懂?”就这幅德行,性格又怪,除非男的瞎了,才会娶她。她可不信六娘嫁了人。
“我懂啊。”戏本子看多了的六娘得意的扬了扬下巴,她经常在裴幼眠面前灌输知识,虽不喜这落儿,但心情好也能和她说道说道。
她指了指屋内暧昧的笑笑:“不就是男女之事,鱼水之欢嘛。”
落儿不经人事,可六娘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怎会再度迷糊?
包子脸瞬间塌了下来。
不!不可以让裴书珩得逞!
她正要冲过去,又被六娘拦住,小声呵斥:“急躁什么,你家姑娘都没叫唤,想必乐意这呢。再说我家公子有什么不好的?”
她想了想,小声补充:“抵多就是头一次,会莽撞些。”
落儿不懂,她也不想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