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仞看了看悲痛欲绝的柳云以及似乎毫无察觉的众人,咬了咬牙,心神微微一松,沉浸在了柳华文的残念记忆之中。
画面一转,一个赤裸着上身的成年男子手持竹篙,双脚踩在一根独竹上,在江水中灵活的摆动着身躯。
林千仞对这男子感觉到有些熟悉,旋即便想到了对应的面容,猜测到了其应该是年轻时候的柳华文。
简陋的屋舍中,一个妇女眼神冰冷的看着柳华文,在她的身边,是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
“你整天就知道玩你的破竹子,家里不用操心了?还要不要吃饭了?”妇女吵闹道。
“这是老祖宗留下的技艺,我必须传承下去。”柳华文淡淡的回应道。
“能赚钱吗?”妇女问道。
“为什么一定要谈赚钱不赚钱呢?”柳华文面色不愉。
“没钱,就吃不了饭,娃儿就上不了学,你柳大老板是不用操心这个,但我要”妇女说着,止不住的泣声流泪。
“我不是也去打渔了,织篓子了吗”
“那能值几个钱?根本就不够。”
一顿争吵,换来的,是一张离婚证明。
江水中,柳华文踩在竹筏上手中拿着竹条,对站在独竹上摇摇晃晃的柳云道:“做人,就和独竹漂一样,人在水中飘着,不知流水汹涌,但一定要把腰杆挺直,才能在水中把握住方向,给我站直了,绝对不能弯。”
画面再变。
天门峡景区,柳华文拿着自己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证书证明,正式入职,旁边,是他已经读了高中的女儿。
他的表演引来了游客的惊呼,纷纷为他的技巧喝彩。
有时,他的女儿也来和他一同表演,竹篙拍打水面,独竹上,是平稳站立的柳华文和柳云,两人展现着高超的技巧,带来一片片掌声。
而对自己技巧极为自信的柳华文从不担心自己会有落水的一天,所以,他也从来都不给自己带保险措施。
可在这一天,烈日当头,他在表演中,骤感头昏眼花,眼前一黑,倒在了水里。
由于他过于远离江岸,未能及时救援,加上中暑的情况,他便就此离世了
陷入黑暗之时,他是露出笑容的,因为,他的技艺已经传承了下去,祖先是不会怪罪他的。
画面消散,一段信息浮现在脑海中。
相传,若将死去之人的尸身,置于藏风纳气的风水宝地,契合特定的风水阵法,便能逆转阴阳,将死气转化为生气,让死者复生。
回过神来,林千仞发现,自己已经脱离了柳华文的残念记忆。
此时,柳云依旧还跪在柳华文身边哭泣着,旁边是正小心看着她的廖佳,季湛也面带同情的看着柳云。
陆怀荣和姜伟东在远方抽着烟说着什么,身上湿漉漉的于景和程帅则是在边上擦拭着头发。
后续的事情就不需要林千仞他们去关心了,会有特调局其他部门的人进行处理。
跟随回返的路上,季湛对林千仞那一掌终究还是有点好奇,他道:“你那一掌真的是武学招式吗?怎么感觉这么夸张?”
“你问这么多干嘛?”林千仞挑了挑眉。
“我这不是想问问能不能学吗,要是用我巨化的手掌打这么一招出来,效果绝对爆炸。”季湛有些讪讪的道。
“那没辙,你达不到学习要求,这我还真不能传授给你。”林千仞头也不回的说道。
这倒也不是他推脱,覆地掌的复杂程度以他五点悟性来解析都觉得稍显复杂,自己暂时也只是勉强能施展而已,想完整的将其叙述出来,还是有点难度的,更别说教给别人了。
“什么学习要求,说出来让我死心!!”季湛泫然欲泣的看着林千仞道。
“长得要帅。”林千仞说着,看了一眼季湛道:“很显然,你离这个要求还差得有点远。”
季湛:“”
双方说笑着,已经返回了国安局。
下车时,林千仞也看到了在廖佳身边的柳云,她此时也正好和林千仞对上了眼神,其中蕴含的复杂意味,让林千仞不由得感到心底一瘆。
我不就打了你爹一拳,然后拍了一掌吗?我边上这个不只是拳头打,还踢了好几脚呢?
你干嘛只看我不看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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