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化为白骨,也没什么可怕的。
“是后来人修建的,看这用材就没有原来那个密室讲究。”
钟鸣鼎食之家,眼界一旦拔高,就不会轻易下调,徐秋白看明谨摸着那普通桌椅面露遗憾,不由笑了,“你要是真喜欢,可以回去帮你搬一张椅子出来。”
“我以为先生你会帮我搬桌子。”
“我受伤了,要是我没受伤,那我也……”
在明谨戏谑的目光下,俊美斯文的五官微皱,温温吞吞道:“也搬不动。”
“先生是一个实诚人,我不如你。”明谨憋着笑,很快却笑意淡去,因为她从架子上的几封奏章下阙发现这里的最后一个主人是谁。
“霖州城破城之前最后一任知州江文凯,这么一箱财物,这边应该是衣物,看着怎么像避难逃生。”
几十年了,衣物已经破败,但金银财物都在,还有银票,银票款式上的时间有记录,不难确认。
“江文凯?他不是在当年的破城之战中战死了么?后来击退外敌,朝廷还给殉功了。”
“怕是用别人尸身替代了,金蝉脱壳。”
明谨翻着奏章,眉头轻皱,光看此人抱着这么多财物诈死,俨然不是什么好官。
“这里有一个匣子,你看看。”
徐秋白把匣子递给明谨,明谨有些纳闷,“怎么什么东西都给我?”
“一个诈死的守城主官临死前都要藏得死死的东西,想来很重要,我还未正式得官身,不宜过问这些,给你,起码你能处理。”
明谨看了他一下,接过匣子,翻看了下,然后打开,里面是保存得很好的一叠密信。
她拆开一封,看了一会,表情波澜不惊。
“它的确跟当年破城的机密有关,你想知道吗?”
徐秋白摇头,“我一个好好的应届仕子,已经定了要入翰林,慢慢熬资历,馒头跟青菜都会有,犯不着管这事儿,也管不动。”
他倒是没有清流文官的刚正,挺明哲保身的,也不怕这样会让明谨看低他。
“这样也好,你本该有好好的路走。”明谨颔首,将信件放回去,顺手把那秘籍也一起放入,然后合上盖子。
“走吧。”
她好像心事重重,对那些财物以及其他物件都不感兴趣。
两人循着地图走,很快找到了出路,上了地道台阶后,一假山暗门打开,两人内殿后门的从假山中走出,风尘仆仆,颇狼狈,但彼此扶持,刚有幸免于难的欢喜,就见到了前方星星光火。
明谨一眼就看到了毕十一毕三等人,本该欢喜,但她第一时间把身边的人让后一推。
徐秋白:“???”
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第104章新鲜
这个书生也是个弱的,踉跄了下撞上石头,吃痛了下,然后就看到比他更柔弱的女子挡在了身前,郑重又温软朝前方一人说了话。
“天都黑了……父亲可用过饭?”
徐秋白身体一僵,默默往后躲,可惜好像碰到了机关,前面打开的暗门也不知怎滴,咣当一下自动关闭。
两人就这么被活生生堵在假山前面。
而前方黑衣长袍且染血的谢国公就那么面无表情看着他们。
不远处闻讯赶来的明黛不远不近瞧见这一幕,窒了窒,恨不得现在就消失。
还有比大房主君主母吵架或者大房父女吵架更可怕的事吗?
明黛以为绝无仅有,没想到还真的有。
看着前方疑似“大型嫡女疑似失踪其实夜会外男被抓”现场,真是好大一个修罗场。
太可怕了。
不过这谢明谨竟还敢问自己亲爹吃过饭没……人家亲爹吃了吗?
铿!!
谢远手臂动了下,边上副官腰上的剑就出鞘了。
剑指徐秋白。
“熊心豹子胆,你吃了吗?”
徐秋白:“……”
众人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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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父亲是何等心狠手辣之人,明谨比谁都明白,她头疼得很,正想回话周旋一二,好歹让谢国公手中利剑戳不到一身俏的徐先生身上去,却不想身后这个人还有胆子回了一句:“不敢吃。”
明谨回头瞧他,表情一言难尽。
徐秋白面色苍白,回看她,似乎在问自己这样回答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