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
冷漠孤绝,带着点嫌弃。
亲爹的那种嫌弃。
明谨:“……”
谢远也不再多说,收回手,背负身后,淡漠强势道:“跟在我身边,不许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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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谨跟着谢远去了吊魂棺。
明黛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她在想一件事,吊魂棺那边应该还没结束厮杀,因为毕三还没派人来报,可她大伯还是把明谨带走了。
那边难道不危险吗?
危险。
但他更信任自己可以保护自己的女儿。
除此之外,他谁也不信。
明黛有了这样的认知后,心中复杂,不为这个认知本身,而是她往年应该觉得十分厌恶不爽的,甚至还有嫉妒不甘之心。
不甘自己父亲屈居人下,为人所威制。
不甘自己处处不如谢明谨,待遇天差地别。
但现在呢,她竟有没觉得什么。
这才是她如今心中最不自在之事。
不过有一个问题,她大伯好像没把军队全部带走,反而只带走了几百个,其余全在城中。
明黛看着天空风雨尤在,不由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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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魂棺,此前明谨听庄无血说过,知道这是霖州城几十年来邪道发展的圣地,素有非同寻常的意义,一代一代的邪教争霸杀戮,最终见证胜利之地。
明谨一开始本以为只是尽显邪教浮夸之风的地名,却不想人家人如其名。
昏暗深谷,处处吊棺,那棺自然是很有些年头的,明谨不由想起天狗跟自己说过的那些义庄。
这城中的义庄数量太多,看来不只是浮于表面的邪教意义,人家是有实用的。
明谨这时才见一个中年男子,带着前锋探路,主动指导小心撬开了棺盖,让明谨他们瞧了棺里的物件。
尸体?跟尸体有些差别,一个人形大茧子。
“这是尸俑?”明谨一说,中年男子,也就是奇门遁甲高手兼内奸的伏炼大师就夸赞了她,“少主真是博闻广识,这的确是尸俑,是炼尸与蛊毒一道融合的手法。”
明谨淡淡一笑,“真是劳烦这些邪道为此创新进取,代代相传。”
伏炼一时也听不出这人是嘲讽还是褒奖,对方态度很寡淡,情绪不外露。
他小心觑了下不言语的谢远一眼,暗道果然是父女。
谋而后动,哪怕不知这尸俑的存在,也因为早知尸体跟蛊虫的作用而早有猜疑,因此一点也不惊讶。
明谨的确不惊讶,反而对这些棺椁上的符文有些好奇。
“要不要给你拆了棺材板带回去研究?”谢远在边上淡淡一句,谈不上温和,也不算严厉,反而有几分冷淡的纵容,又让人尴尬。
还好明谨不尴尬,。
“算了,有点脏。”
“嗯。”
然后两父女就走了。
天天摸这些脏东西的伏炼:“……”
感觉有被冒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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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围很多棺椁,内部却多壁画跟图幡,看起来十分神秘古老,明谨目光在它们上面逗留许久,瞥过边上跟谢远说话的伏炼,不好多问,因此缄默,却不想谢远忽然提及了这些图纹。
伏炼自然是无有不言,“主君果然睿智,观察入微,从细小处见大文明。”
“什么大文明?”
“不知道。”
谢远眯起眼的时候,伏炼低下头,乖顺道:“此文明传承久远,能破解或知其来历者,如今凤毛麟角,如今布置这吊魂棺内外的人也不过是被人指导的而已。”
“血炼门门主?”
“是上代门主,这一代不过是三年前继位的,其实我们都知道他是谋害了上代门主才拿到的门主之位,对这些隐秘掌握不够,让人不能信服。”
“你想离开,也不单是因为这个。”
伏炼叹气,“主君说得对,主要是他的心太大了,本来占据霖州城已是凶险,时刻提防朝廷来剿,可他偏要对外面各种布置,说起来布局甚广,图谋远大,其实就是软饭硬吃,他撑不死,我们却怕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