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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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他们匆匆去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明谨则是在毕十一的陪同下去了一个地方。
咯吱,门打开,本惶惶不安的小娇没想到会有人来看自己,一抬头,她看到明谨的时既惊讶又愤恨,刚想指责明谨毁掉他们的一切。
“姑娘先别急着指责我,这对改变你的处境没有任何好处,甚至有可能让它更坏。”
这是威胁吗?小娇觉得是,起码毕十一腰悬长刀,单手还扣在刀柄上,目光颇为瘆人。
小娇怵了,缩了下身子,讪讪道:“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问几个问题。”明谨是个身子娇贵不耐站的,说着就在边上椅子上坐下了,且很自然地询问小娇,“你跟江春来有染,李夫人知道么?”
小娇没想到这个才住几天的客人竟知道这件事,神色大变,本想遮掩,但毕十一突然把刀放在了桌子上。
“我……我们是一年前的事儿,当时我刚到客栈,他勾我,说给我好吃好喝的,什么也不用干。”
她尽力表现自己的无辜跟委屈,但明谨要听的可不是这个。
“李夫人知道?”
“应该……应该是知道的吧,她那样的身子,知道了也没什么用,老板也根本不用怕她。”
“那晚李易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跟我无关啊!我只是知道一些,那晚我跟老板正在一起,忽然李夫人就闯进来了,外面下着雨,夫人却衣不蔽体,哭喊着说李易侵犯了她。”
小娇面上不自觉露出鄙夷,“她身上还有很多痕迹呢,一看就知道被那……老板当时就气坏了,想要冲出去找那李易报仇,可夫人不肯,拉着他不让他去,说不是对手……也是真想不到,李易那仪表堂堂的人,竟会干这种事,还挑上这样一个老女人……”
“后来,后来没几天,李易就被老板跟张三解决了。”
小娇说到这就有些茫然了,她对谋杀的细节了解不是很清楚。
“谋杀之事,李夫人可知晓?”
“应该不知道的吧,后来老板跟张三分赃的时候我在的,夫人不在,老板可嫌弃她了,觉得她是破鞋,对我就更好了,还说等她病死了,就娶我。”
边上毕十一都不用正眼瞧这女子,而明谨年少时就已见多了这样的人,也不气恼或者指责,“也就是说,你们办事商量的时候,她都不在?”
“不在啊,她身体不好,一直在木屋那边呢,老板也不许她出来丢人现眼。”
明谨沉吟片刻,起身了。
小娇看她要走,有些急切,“我都回答你了,你可以救我出去了?我是无辜的!”
明谨转头看她,轻描淡写道:“你只有在一件事上是无辜的。”
小娇:“?”
明谨:“被男人骗。”
不理会小娇迷茫的神色,明谨转身离去。
车马都准备好了,明谨他们是最后一波离开的客人,但刚出客栈,众人闻到一股恶臭,转头看去,只见林子那边已有差役扶树而吐,而被抬出的尸体因已胀化,体型巨大,白布都盖不住,活生生露了可怖的模样,水流流淌,散发着让人难以承受的恶臭。
差役们表情甚为难看,而连夜赶至的李家人一口气昏了好几个,还有一对老夫妻站都站不稳,却推开扶着自己的人,朝那尸体扑过去。
哭喊连天。
明谨忽收回眼,朝马车走去。
彼时,江春来等人也被押出来了,悲痛万分的李家人二话不说一群人扑过来,其中李易的兄弟叫喊家丁要打死江春来。
差役们人数不够,哪里扛得住这么多人,一时让几个人突破防线,眼看着朝客栈四人冲过去。
“十一。”上马车的明谨吩咐了一句,毕十一等人就帮忙把人拦下了。
惊惶的江春来等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还是娇弱的李氏到马车外面道谢。
“不必,凶犯之事,还是交由衙门审理的好,真打死了人,李家那边不也得有人承担罪责么?儿子死得那般冤枉,再摊上罪名,何其无辜。”
李氏一怔,后羞愧道:“都是我的错,若非因为我,也不会……”
“自然是因为你。”
帘子拉开,她对上了明谨的清泠双目,后者单手放置在窗柩上,“昨晚我就好奇一件事,你我从未接触过,你又常年隐居在后院那边,怎会知晓我姓谢,且一来就找我求情,仿佛知道这边详情?”
李氏不由道:“我是听到你们在房间里面……”
明谨:“所以你此前一直躲在屋子外面偷听?等差不多了再出来么?”
看起来很端方温柔的人,说起话来总让人心气不顺,也让人浮想联翩。
李氏苍白的嘴唇蠕动了下,似有些招架不住明谨,也越显得马车里的她高高在上,气势迫人。
“谢姑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
“我也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一方面,那晚你遭受侵害后,前去找江春来诉苦,后者是什么样的男子,夫妻多年,你会不懂?贪财,自私,但唯独好面子,知道这件事后,他一定会找李易报复。若是你遭遇李易侵犯,六神无主,本能找他做主,倒也说得过去,可有趣的是——你身体不好,你遭受侵害的地方不外乎自己居所,且不说初来乍到的李易是怎么过去找上你的,便是你居所与当时江春来跟小娇偷情所在的别屋就隔着大半距离,那晚还下着大雨,你不仅知道两人偷情所在,还在那样的情况下雨中奔行找到他们……”
李氏无奈欲泣,“我当时悲愤异常,撑着一口气过去的,至于他们偷情之地,其实我早知道他们有染,地方我也是知道的,只是我这般残破的身子,实在无能为力,只能任由他们那般……”
是很可怜了,明谨却轻轻道:“既然你身子不好,跑出去了,那李易竟然也没追?或者是追不上你?”
李氏一怔,众人也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