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2 / 2)

便心领神会着,往荣庆堂去了。

这贾政回了荣国府,与老太太如何避着人说话,母子二人又是如何齐心协力督促大小王氏打点好大房分府事宜,并老太太如何在自己私房里头给新府那边添置了好些东西,便不一一细提了。

只说宫九那边,李尚书果然不愧是御前第一红人,宫九在他身上耗的那至今还没完全恢复过来的修为也果然物有所值。

本朝对宗室勋贵管得再严,

宫九一旦把贾赦和李尚书确实有过的交集中,与李尚书并他那主公有益的扩大影响,

再叫李尚书将早些年一些阴差阳错得了好处的,都给自行补足成是先头太子爷看出前路艰难,又爱惜当今人才、也珍重和当今难得的兄弟情分,特意叫贾赦看顾他们的缘故

要知道人的记忆本就是个很神奇的东西,一旦你相信了某件事情,就总能在记忆中挖掘出各种论证其合理性的场景。

当今能够登基,又确确实实是有着一定的偶然性。

当今和包括先太子在内的几个年长皇子之间的年龄差距着实有些大,母家又着实不显,

当年很多事情根本没能力掺和、也没野心掺和,

直到太子被废的前夕,李伴读都还和他那主公商量着如何更好地充实自己,好等着日后给太子当个贤王呢!

结果转眼太子废了,和太子争得最凶的皇兄折了,想要趁着太子和皇长子之间的争夺浑水摸鱼的几个也都各种倒霉了,然后一心只想着能当个贤王就很好的当今受禅登基了

别看转眼都二十年了,李尚书至今忘不掉当时简直就是给天上掉的馅饼砸中了的恍惚感。

难以置信。

如坠梦中。

太过巧合。

许许多多这些年都想不明白的巧合。

然后宫九就用真气幻术,诱导李尚书自己把那些确实是巧合的事,都往先太子和贾赦身上挂靠了。

就连先太子明明还有更小、也同样愿意和他亲近的皇弟,却偏偏挑中了当今栽培,也被李尚书往贾赦身上挂靠了。

贾赦和贾政兄弟关系不怎么好,偏偏当今和贾政年岁相当,又当年为了更好地给太子当个贤王,和贾赦这么个虽说纨绔了点儿、对太子却极忠心的太子伴读,也是很主动亲近、并多少有些真心敬重的。

于是也换来了贾赦几分兄弟移情,

于是贾赦才会在先太子拿不定栽培谁更妥当的时候推荐了当今。

要说臣下敢于皇子论兄弟,本应该是大不敬,架不住贾赦是个喊过太子太子哥哥的货,要知道当今一开始都只敢喊太子殿下呢!

又贾赦这些年着实安分,也从未主动提起他在暗地里头曾经为当今做的那些。

脑补完成的李尚书,进宫去和皇帝一番交流,少不得的,就连贾赦这些年的无所事事,都成了老实安分了。

到底皇帝能和李尚书多年君臣相宜,共过患难,如今也能同着富贵,心性少不得有些相似处。

包括,但不仅限于念旧情。

于是贾琏顺顺利利袭了爵,贾赦也轻轻松松出了京。

第一百三十二章

因宫九与李尚书见了一面,除其他诸般方便外,也顺便获知此间寻常能跃高一丈、弓开三石便是当世寥寥的武力强人了,少不得也就将最后一点顾忌也抛开。

李尚书那里安排妥当,宫九恰也能约莫感知到向晓久所在方向了,自然片刻都是难耐的。

能按捺住且等城门开放,就已经是宫九暂时不愿舍弃这身皮囊的忍耐极限了,再是没有耽搁的。

出了京城,宫九更是全凭感应走,真可谓是遇山登山、遇水涉水了。

如果眼下有个白飞飞在天上高高飞着,就会发现,一贯路痴得明明想要一路直行都能莫名其妙拐成麻花的宫九,这会子竟是一路画着直线前行。

或许心电感应才是治愈路痴的最好良药吧!

当初双九各分南北追缉公孙兰后,宫九兴起一路南下去与向晓久重聚那会子,

宫九能发挥出来的能力远比眼下这个才温养没几日的羸弱皮囊多多了,又有遍布大江南北、全凭宫九调动的后勤协助,

都免不了要多绕一些弯路、浪费一些时间。

如今倒好,一个呢,是仗着修炼能比损耗多,宫九连稍作歇息都不用,就是渴得狠了,取下随身带着的水囊喝一口,脚下也半步不停,吃拉撒睡更是没有的;

另一个,就是靠着和向晓久之间渐渐越发清晰起来的彼此感应,一路竭尽全力以直线前进。

贾赦那么个给多年酒色掏空了的皮囊给宫九这么一使劲,脚程比起当年宫九仍只是宫九的时候,竟也不差多少了。

自京城往扬州,竟还不足两日。

宫九在京城是城门堪堪开时就出城,在次日夜幕降临前,就将将抵达扬州城了。

可恨的是本朝不只对宗室勋贵人等管得严,各地城门关闭、夜间宵禁等也管得极严,

饶是宫九怀揣着皇帝许他出京游玩的特旨、又有李尚书办的特殊路引,也是拦不住城门关闭的。

宫九远远就听到城门关闭的动静,可恨贾赦这身臭皮囊,宫九都温养了好几日,脚力却偏比不上听力!

听到城门将关未关,偏生就是赶不上的滋味,真是熬人极了。

好在到底不是宫九一头热。

向晓久也一样迫切重逢呢!

按说向晓久的修为应比宫九略高几分,先时或有别离,也是向晓久先找到宫九,便是幸运落到一处,也是向晓久先将宫九的新皮囊看进眼底的,如何这一番倒是要宫九奔波了呢?

自然也是事出有因。

向晓久运气虽比宫九先前略好些,不至于摊上个地底埋了二十年的干尸,却也入了个已然断气的皮囊之中

那皮囊原先就不是个强壮的,这几年更是断断续续地病着,又是打去年入冬开始病渐沉疴,

虽上一年因着膝下唯一的女儿远在京中,不甘心死前连唯一至亲都没见上一眼,硬是熬过了那一冬,

后又因为内侄儿将独女送了回来,硬是振作了一番精神,又熬了大半年,

却到底是在向晓久来前两个多时辰,熬得油尽灯枯去了。

是以向晓久摊上的,虽是个才死了不足三个时辰的尸体,偏偏却是个精气熬尽了的,

又有个极其会哭的小姑娘日日在病榻之前孝顺着,

哪怕这小姑娘已经极为克制、哭都是忍着避到耳房去悄声儿抹泪珠呢,

可怜向晓久皮囊不堪、神识偏还极强,小姑娘躲两间屋外悄悄呜咽的动静、用鸡蛋滚过的眼睛能唬得过原身,又如何瞒得过向晓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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