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2 / 2)

gu903();若非名不正、言不顺的,能因着老太太说方便你夫妻孝顺她,就叫你们住了荣禧堂呢?

宫九和向晓久待得久了,这口舌也犀利得很,贾政偏又是个笨嘴拙舌的,一时只讷讷无言。

老太太倒是仿佛有话说,宫九却不给她张嘴的机会,直接噼里啪啦又是一大串:

老太太这些年倒是一般不大往外头去,我也是前几日才听说的,外头多少人捏着贾政窃据正堂、又纵容妻子管着大伯子的家事作把柄,笑话他假正经呢!那可不是笑话嘛?

偏我那会子不巧犯了喉疾,也没法子和那起子没脑子的掰扯,如今可不就正好趁着建园子的时候搬出去,也好叫那些只长嘴巴不长脑子的看清:

我这一等将军也好,贾政这员外郎也罢,都是近亲奉母才住得这国公府罢了,何曾是谁窃据了谁的正堂?

老太太想要谁住近一些都是家事,只要没违制住了国公规制的正院,关外头那些闲人何事?叫他们也好意思笑话贾政枉为国公后人,这些年连熬资历晋升的速度都要比那些无依无靠的寒门子慢三分,全是因窃据正堂之故?

却不知道他们那样没脑子的才真是笑话呢!

老太太原还琢磨着这孽子是不是存心要逼她亲口说出夫死从子、这府就是袭爵人的府,断没有成了她这未亡人、老太太产业的道理之类的话,正十分暗恨,不想听到后头还有贾政早些年始终在主事一职上不得挪窝的内情,不由心头一跳,也顾不上和贾赦生气,忙一叠声追问:

你这都是哪里听来的?都是什么人在嚼的舌根子?我们这府里,不过是因着你当日在老国公爷热孝里头续弦,又王氏侍奉我多年、更合心意一些,又体贴你们在东院那里也住惯的罢了,如何会在外头传成那般?

宫九何曾亲耳听说过那样闲话?

不过是从贾政自先荣国公遗折恩荫之后多年不得晋升、直到前不久才勉强升了个员外郎,并这府里诸般稀罕行事,随口掰扯着哄贾政玩儿罢了。

这会子老太太开了口,宫九还挺顾念她好歹是这皮囊的生身之人的,并没有再掰扯骗她,十分爽快认下自己涮贾政好玩的事实。

不料如今这世道越发稀奇了,随口掰扯的人都当了真,倒是这澄清扯谎的反而没人信。

任是宫九连我就是懒得掺和什么省亲,左右得不得宠的我不知道,只看贾政如今也不过区区员外郎,就不指望皇帝会因着内宠如何推恩、便有也推不到我身上,索性分出去自个居住的宽敞自在的话都出来了,

老太太反而越发认定必有什么内情,一句温言一声呵斥地软硬兼施,非要贾赦说个明白。

烦得宫九随口又是一句瞎掰左不过是些七八品的御史之流,谁耐烦去记哪个是哪个的,

结果这么随口瞎掰的,却又叫人深信不疑了!

信了之后,少不得又追问都是在何时何地听到的闲话,

只宫九得这皮囊的记忆且还不如之前那个给埋了一二十年的唐林多呢,就是有心瞎掰几句敷衍,都说不清原身都有哪些行程的。

按说到了这里,疑点也该出来的,却不料这一屋子的脑补帝。

王氏这个深知府内车马调动的管家人不好直言大伯子的行踪,却不妨碍她对老太太和贾政的回忆进行补充,又有老太太身边极得脸的大丫头鸳鸯帮着老太太查漏补缺儿的,连贾珍偶尔都要掺和两句

半盏茶功夫,就给补到极可能是某某某与某某某御史,甚至连贤德妃在宫中的劲敌娘家下绊子之类的担忧都出来了。

却也不想想之前十几二十年的,没那争宠的皇家妾侍娘家使绊子,贾政不也咬死了六品主事不挪窝?

宫九随手往嘴里塞了个果子,纵是百无聊赖,也懒得再和这么些人掰扯,自顾自一边修炼、一边感知向晓久。

纵然那边老太太又追问着贾珍可曾在外头听说了什么,贾珍退却不得、只好委婉道来,一屋子越发把个贾政这些年不得升迁的缘由给脑补明白了去的热闹,宫九也只当清风过耳罢了。

由得他们空耗了大半天时间,别说划下省亲园子的建筑用地了,连自以为闹明白了的贾政屈才多年,不得升迁,都没商量出个解决方案来。

宫九离开荣庆堂之前,倒还又提了一嘴分府的事,老太太只沉着脸不说话,他便也不再多言。

左右这分府不分府的,原也不是非要这老太太同意的。

宫九又安分了几日,荣庆堂那边没话来,他也只管窝在东院外书房中修炼。

待得略修炼出些许得用的能耐了,宫九才又开始搞事。

当然,以宫九的角度,他是丝毫不觉得自个算是搞事的。

不过对于荣府各怀心思的诸人来说,却着实是搞了件大事。

余人不论,可怜老太太就生生给这孽子气死过去,唬得满府主子下人鸡飞狗跳、十分慌乱。

亏得日常往来的王太医甚是给力,连针都不用扎一根、药都没用喝一口,不过是指点着丫鬟们给老太太按揉了几下,就把人给救醒了,喜得一屋子主子丫鬟们又都是一叠声地念佛,贾政更是不顾自己去区区太医高好几级的官身,冲着王太医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地谢了又谢,不提。

第一百二十九章

那边厢,王太医才走过游廊,屋里头老太太就砸了一茶盅,随之是一声厉喝:

你这孽子!你这是要活生生气死我这老婆子啊!

宫九温声:

老太太说的哪里话?您这中气十足的,起码还有二三十年好活呢!何必成天老啊死的挂在嘴边咒自己?

老太太捂着胸口连喘了几口气,大小王氏并邢氏等人忙上去给她拍背顺气、喂水递帕子的,

老太太素日原颇喜贾琏之妻小王氏的伶俐可人,奈何这会子心气正不顺,随手把她与其婆婆邢氏一并挥开,只勉强受用了大王氏两口茶,便对贾赦冷笑:

我倒想多活些年,奈何有你这么个尽干些混蛋事的孽子在,我就是能多活两年都是幸事,哪敢再多碍大老爷您二三十年的眼呢?

宫九十分无辜:

我都干了什么了?若是先前为了省亲好看,想要把这府里都腾出来那事,您不喜欢,我不也没再提了吗?

就是这一遭上折子请让琏儿袭爵,我也都打算好了,琏儿夫妻的府邸虽要另立,老太太喜欢他们夫妻孝顺,这府里头的小院子也只管给他们留着便是。

宫九轻飘飘几句话,就叫王熙凤越发止不住心中窃喜,也叫老太太与王氏等人越发恨恨,就是邢氏,想着日后要靠继子生活,也不免有几分烦恼。

至于屋里头服侍的大小丫鬟就更不必说了,着实众相纷呈。

宫九却仿佛没看见,自顾自往下说:

琏儿自己的府邸,我也早给他打算好了,并不需要分割公中产业

我们分府出去的,原也没想着什么公中产业

毕竟这公中产业里头,功勋田原就是国公们挣下来的,如今我们府里头唯有老太太是国公夫人的诰命,自然该您受用。

就是其他一些庄子铺子的,或有先太国公、先太夫人挣下攒下来的,老太太早年侍奉几代公婆的辛劳,也受用得,先国公挣下的更是理当如此

老太太在一日,自然都由您受用一日,喜欢谁照管就指谁给您照管去,愿意怎么受用就怎么受用着;

就是老太太哪一日不在了,自然也是照先头太国公、太夫人例,乐意留给哪个儿孙就留给哪个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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