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还指望着这些仙童归位之后,除了感念侯爷挑中他们侍奉上天的情分,也能有几个念着我忙前忙后的这点好儿,不敢和侯爷比肩,好歹赏我几颗仙丹吃吃
哪儿敢叫他们有什么不适?
僧人也是信誓旦旦:
侯爷您就瞧好了吧!我和道兄别的修为不到家,这仙火绝对纯熟!保证这些孩子在梦里就直接上天归位了,什么疼痛,什么哭闹保证都不会把他们惊醒过来的!
可不是醒不过来么?
下了那么重的药!
这些孩子就是救回去,也还要好生调养一番,否则要么慢慢变弱智,要么直接活不过下一个春天。
向晓久脸上还是笑着的,却莫名狰狞了起来。
宫九和他处了几十年,慢慢也给带得格外厌恶这等对妇孺老弱下手的蠢货。
两人对视一眼,携手起身,正往外头走去,忽然听得两声惨叫并几声惊呼,还有大傻蛋的气急败坏:
你、你们打我也就算了,怎么能杀了两位仙长?没有他们,还有谁能送仙童们归位?仙童不归位、上苍不垂怜,那这陈州可怎么办哪?还有我姐夫的古书珍宝
呜哇!
一开始的呵斥,声线虽说颤颤巍巍的、又说得断断续续、话里头的逻辑因果关系更是叫人啼笑皆非,好歹还算有几分气势。
结果这傻蛋说没两句,居然直接放声大哭起来了?!
该庆幸他好歹没有哭喊爹娘兄姐嫂子姐夫的嘛!?
说起来,双九落入这皮囊其实也有好几个时辰了,
一边牵紧彼此双修,一边趁着僧道一伙只当他们再不能醒过来的空挡,零零散散也得了许多信息。
在大傻蛋来找僧道之前,双九就觉得被那俩贼子忽悠住的怕是个傻子。
等人来了,还要耐着性子多听几句,也不过是确认这傻蛋究竟傻到什么程度罢了
但即使是确定这大傻蛋能留着安顿那些孩子、顺便呕死他那群熊家长
也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能说哭就哭、还哭得这么惊天动地啊!
目瞪狗呆.jpg.
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一瞬间的情感共鸣吧!
虽说双九初识白玉堂时,这只还是少年模样的锦毛鼠才看了他们一眼,
就止住本冲忽然冒出来挡了他一剑、还满嘴的包大人已经受命查问陈州赈灾情弊诸事,兄台一剑诛杀他容易,只恐杀了人证,倒错过内情的小黑猫,
挑眉冷笑这庞国舅就是总领陈州赈灾的人,我亲耳听得他把大笔钱财给那贼道秃驴糊弄了去,又还要拿小娃儿们祭天,还能有什么内情的话语,
转头冲着地上的庞国舅、胖傻蛋来一句:
这就是你们琢磨着要祭天的仙童?就这么两个除了骨头就只剩一层皮的小崽子,哪个仙家那么不挑剔?
双九也丝毫不以为意。
只不过在向晓久能打开荷包之后,白五爷足足三年喝酒皆醋味、偶尔背着人吃两块甜点也不是酸苦轮着来,可谓苦不堪言。
倒是宫九格外大方些,招待了他几回黄粱梦,最终都成了美梦,却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小白老鼠占了个白姓的便宜?
不管怎么说,双九和猫与鼠的初见,场面还算挺和气的。
至少比同样摸黑过来救娃娃,却因为观念稍微有些差异、手段也各不同,第一个照面就差点打起来了的猫鼠二人要和气。
说起为什么这一猫一鼠会恰好撞了个正着,那还真不只是一个巧字,更要紧的是,陈州这里着实是把事情给闹大了。
原本陈州灾情也不是多大事儿。
大宋邻居多,黄河中上游都不归自家治理,开封都给水淹过几回,河南府虽说比河西、河北一带好些而,三年五载的,也总少不了点儿旱啊涝啊的。
说句不好听的,就陈州这样的灾情,大宋朝廷应对都已是惯熟了的。
说是叫安乐侯庞昱总领赈灾事宜,不过是体谅官家不易,好难得后宫总算传出了孕信,虽不是中宫嫡子,却也正是可惜竟不是中宫嫡子,相公们并台谏诸位大人,才对官家派他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舅子出来蹭功绩的私心睁只眼、闭着眼地过去罢了。
按说,这陈州的官吏,虽说没什么太得用的能臣干吏,按部就班地接过安乐侯押送过来的钱粮药材,照旧例赈灾也就罢了,灾民总有法子能把日子熬过去,安乐侯也能混个功绩回京去
若庞妃娘娘真能因此心情愉悦,给官家生出个健健康康的大胖皇子出来,诸位大人倒也不会太计较官家以此封赏安乐侯的后续。
是的,相公们给安乐侯下陈州赈灾的总领之责,一开始的定位就是:
安乐侯只管高高总领,事情悉数交给陈州徐知州为首的官员处理便是了!
就连安乐侯自己,一开始也没想着能干出什么大事来。
毕竟自宋立国起,就很注意吸取前朝教训,以文制武、限制外戚,都是常事。
安乐侯能得这么个差事,也就是碰巧他姐姐有了身孕,相公们才由得他姐夫打了个他不算正经外戚的擦边球、好歹给他混点儿资历罢了。
安乐侯也挺有自知之明,并不敢去抢正经科举进士出身的需知州并他底下诸位大人的活计的。
诸位大人对安乐侯的定位十分清晰,安乐侯也没那个搞事的心气。
他就是趁机混点儿资历,回头他姐夫借他大胖外甥出生的东风给他提一提爵位的时候,说出去也好听点儿就行了。
安乐侯旁的也罢了,自知之明这一点是十分难得的。
心性其实也不算坏,虽说因着上头父兄姐姐连着姐夫都宠他,也着实宠出几分纨绔侈靡的做派,但也就是个憨吃憨玩的货罢了。
寻常街上憨玩的时候撞着个小摊小贩的,不很急的时候还会停下来道声歉、随意从身上解下个荷包玉佩的做赔偿,就是偶尔有急事,也总不会缺了人去给他善后。
若非如此,便是相公们看庞妃肚子暂时按捺下来,官家且还不敢对小舅子委以重任呢!
只饶是以官家的小心、和相公们的能干精明,也算不到再多的自知之明,也抵不过一个巧字去。
陈州官员虽算不上个个都极得用,赈个三五年就要出一遭的寻常灾情总是没什么问题的。
一开始的时候,就算安乐侯才刚踏进陈州境内,本该真正总领赈灾事宜的徐知州可巧就因热病昏迷不醒,陈州上下官员也不觉得是什么大事,通判等协助安乐侯赈济灾情,做得也还挺似模似样的。
安乐侯对于诸官员协调出来的赈灾方案从未发表意见,偶尔憋不住了出去走走,觉得哪哪的人更可怜一些、最好能多给一些米粮救济之类的,也从未往赈灾钱粮上打主意。
左右庞家祖上家底虽寻常,架不住安乐侯他娘嫁妆庞大,虽当日遗言是二子一女均分,如今兄姐皆都争气,倒叫安乐侯这个傻弟弟得了大半去
偏还有帮他打理得好。
说句不客气的,就是一年的收成都能赶上朝廷拨给这陈州的赈济钱粮了。
因此安乐侯虽目光短浅,只看得到撞到自己眼前的惨剧,远不及诸位大人又要可着头做帽子、又要纵观大局的,
可他肆意妄为也只管肆意妄为自己的私产,又是个傻得官家和相公们都不担心他收买民心的,
朝廷刚接到安乐侯在陈州作为的时候,别说,连几个相公都赞官家一声知人善用呢!
结果朝堂上的诸位大人才各自安心,陈州却就出了事。
先是给安乐侯连番撞到好几桩这个大人暗中贪污赈灾银子花天酒地、饮酒狎妓,
那个大人收了哪哪个地方大族的好处、故意把灾后水利安排往某处倾斜、害得多少没死在洪灾里头的百姓倒是要因为救灾措施活不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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